《Cassandra》妖言绘影

6、 狮子和蛇

　　狮子和蛇

　　“Sev，巫师的命运是从十一岁时就决定的。那个仪式将决定你成为哪一类人，它会将你归类，无论愿意与否，你都必须作出选择。但是……不要相信它。”——Eileen Prince

　　无论Bellatrix的初衷是什么，在这节小小的车厢里，她的出现就像暗箱里的显形药水，那些还没有成型的情感都变得更加的坚固——友谊、敌视、自卑和骄傲。但是当时的车厢里只有三个被吓着了的孩子，无论他们以后会多么的勇敢坚强。Lily或许只是隐约明白了这个不请自来的学姐出于某种原因有些讨厌她，但Severus实在是太熟悉那种眼神了，那种你的存在使我甚至玷污了地上的泥土的轻蔑。

　　四个人各自占据了车厢一角，想着自己的心事，甚至错过了午餐。直到列车上的广播提醒他们该换校服下车的时候，三个男孩都默默退出车厢，让Lily能先换好衣服。

　　下车的时候天空已经变成了灰蒙蒙的橙色，Hogwarts高大的城堡让新生们发出长长的赞叹声。天幕下黑色的城堡高高的矗立着，歌特风格的尖塔似乎想要刺穿天空。横梗在他们和Hogwarts城堡之间的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很深，呈现一片幽幽的暗黑色，一个身高和宽度都至少是Severus三倍的巨人站在湖边，“新生跟我来，四个人一条船，快！”他扯着嘶哑的嗓子朝他们咆哮。

　　炎热的九月份，黑湖蒸腾而出的水汽让坐在船上的学生们呼吸不畅，船行驶的速度很慢，Severus猜测这是因为船只太多的关系，水汽浸入了他的长袍，衣服变得有些沉重。这让下了船的学生们都走得跌跌撞撞。

　　巨人清点了新生的人数后把他们交给了McGonagall教授接管。穿过据说有了一个多世纪历史的大门，Great Hall呈现在他们面前，巨大的大厅里并排放着四条长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学生，正对大门的地方还有一张桌子，不用说他们都知道这是老师们的位子，因为除了校长之外，没有人会留着那么长的白胡子。

　　但是这都不是Severus所关心的，他注意的只有McGonagall教授搬出来的那顶落了灰尘的破帽子，他妈妈告诉他的，那顶即将把他归类的帽子。Severus觉得满嘴的苦涩，他的胃似乎缩成了一团，帽子裂开了一条缝，扭动着，但他完全没听清楚它在说什么。

　　一个圆脸的女孩跑上前去把帽子戴到了头上，分院帽在她头上扭动着，“Ravenclaw”帽子尖叫着报出她归宿，女孩小跑着奔向一张长桌，掌声震耳欲聋。 McGonagall教授接着往下报着名字。

　　“Sirius Black。” McGonagall教授念道。黑头发的男孩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安稳的坐在四脚凳上，分院帽在他头上扭来扭去。这一次用了很长的时间，比前几个学生加起来还要长，就在Severus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帽子安静了下来“Gryffindor！”

　　安静、就像有一只手猛的掐断了所有的声音，Great Hall的安静让几声抽气声格外明显，连教室席都安静的可怕。直到Sirius Black缓步走向Gryffindor长桌，并且在两个学生下意识让出来的座位上坐下之后，一阵嗡嗡声覆盖了Great Hall。“Black，一个Blacke……Gryffindor……哦，Merlin啊……Black……Gryffindor……一个Black……”一个站在Severus后面的男孩翻来覆去的念叨着，还有几个新生看上去快要昏倒了。

　　Lily被分到了Gryffindor，Severus奇怪自己居然很平静，尽管她确实不太可能被分到Slytherin。他木然的看着Lily跑向Gryffindor长桌，Gryffindor们起身欢迎她，她坐在先她一步的Sirius Black的旁边，James Potter也去了那里，他坐在Lily的旁边，Lily别过了头不理他。队伍缓缓向前推进，有的时候分院帽一碰到新生的头发就作出了决定，有的时候却要考虑很长时间。

　　“Severus Snape。”终于在他前面的最后一个学生被分到了Hufflepuf，Severus走向摆着帽子的四脚凳，他觉得自己像踩在柔软的棉花堆里，他把帽子戴到头上，帽沿压过了眼睛，一片漆黑。

　　“让我看看，”一个丝滑的声音钻进他的意识，一点也不像刚才听到过的粗哑，Severus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分院帽，“非常有趣，嗯，有勇气，非常勇敢。而且博学，啊，渴求知识，嗯……魔药？哦，不，不是这个。……博学，而且很忠诚，能够保守秘密。”

　　难道他就不能直接决定吗？Severus听着帽子喋喋不休的叙述着他所看到的品质，对于把分院这项重要的工作交给一顶聒噪的帽子感到有些怀疑。

　　“嘿！我可是Hogwarts的分院帽，在过去的一千年里我还从来没有出过错。”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变得有些激动。

　　“你刚刚还把Sirius Black分到了Gryffindor。” Severus冷静的指出，“连他自己都说Black都是Slytherin。”

　　“我当然知道Black都是Slytherin，可是他自己要求……，不，你不该知道这个。总之我是分院帽，我不会出错！别再问东问西的孩子，这让我总是看到一些无关的东西，我需要弄清楚你的特质。” Severus感觉到帽子在他头上奋力的扭动。

　　“好吧，从不出错的帽子先生，或者反过来？不过你确定你真的从来没有错过？在一些小问题就能打扰倒你的情况下。”

　　“啊哈！”帽子在他的头上重重扭了一下，“很明显。真是让人怀念啊……”他嘿嘿冷笑着。“Slytherin！”

　　把那顶还在他脑海里不停冷笑的帽子从头上拽了下来，Severus走向大厅最右侧的长桌，不同于其他三个学院的欢腾，Slytherin笼罩在一片沉寂中。坐在几个和他一样的一年级的旁边，他长长出了口气，打量着他的新学院。

　　Slytherin长桌明显是按照年级排座位的，坐在最上首的就是Severus在奥利凡德店里看到的那个有着一头铂金色长发的男生，Severus记得他姓Malfoy，他胸口那个银绿色有着大大的字母“P”的徽章告诉Severus他就是Slytherin的男级长，女级长Bellatrix Black坐在另一边相对的位置，依旧是长长的黑色卷发，只是她现在的表情混合着愤怒和呆滞，围绕着整条长桌的低气压似乎就是从这两个人那里开始的，那个在列车上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坐在二年级很靠前的位置，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惊恐。

　　当最后一个学生被分到了Hufflepuf后，坐在教室席最中间的白胡子校长站了起来，“欢迎来到Hogwarts，欢迎新学期的到来。”他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礼堂的学生，“现在，我要宣布，晚餐开始。”

　　话音刚落，长桌上出现了堆满食物的盘子。一只只肥美的烤鸡、煎得正好的牛排、猪肉、香肠、烤土豆、南瓜派还有形态各异的布丁、水果派和一杯杯色泽美丽的果汁，还有很多Severus叫不上名字但是看上去就很美味的食物。食物的香味让Severus觉得异常饥饿，他只吃了早饭，刚刚因为紧张而消失的食欲变得高涨起来。

　　Great Hall里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欢呼，压抑了很久的气氛终于被打破。Gryffindor长桌上刀叉和勺子在空中不停飞舞，速度之快让Severus觉得不可思议，大笑声不停从大厅的一头传到Slytherin这边，出身高贵的贵族们对这大厅的另一边蹙了蹙眉，优雅的执起餐具开始进食，低气压有了消散的迹象，但大家还是小心不弄出任何不合礼仪的声音。刻意放慢速度的结果是当甜点从长桌上消失的时候，一部分饥饿的Slytherin还没有把自己喂饱，Severus很不幸的也是其中之一。

　　穿过整个大厅，Severus看到Lily正在和一个圆脸的栗色头发的女孩聊天，James和Sriius就坐在她旁边，勾肩搭背的和另一个神情有些憔悴的男孩说笑着。他们似乎说了什么有趣的事，Gryffindor长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引得另外三个学院的人都朝他们看去。

　　熬过了可怕的Hogwarts校歌的折磨，Dumbledore校长终于宣布大家可以回寝室休息了。

　　“我是级长Lucius Malfoy男生跟着我，女生跟着Bellatrix Black。”男级长很有气势的站起，带着他们走进了一条走廊，“口令是‘毒血蛛’”带着他们在地窖的大门前报出口令，Lucius英俊的面孔微微扭曲了一下，一些高年级的学生都是一脸“又来了”的神情。

　　Severus跟着队伍走进突然出现的门洞，出现在眼前的是宽敞的公共休息室，前面的老生停住了脚步。

　　“新生明天早晨八点在公共休息室集合，我和Black小姐会带你们去Great Hall。”Lucius站在了休息室中间的位子上，视线一一扫过每个学生，缓慢的声音滑过每个人的耳朵“作为级长，我不得不再次宣读属于Slytherin的规则。记住，只要站在这里的人就属于Slytherin，无论你们从前是什么样的人，也无论你们以后会拥有怎样的成就，在今后的七年里，我们的荣誉和耻辱都属于Slytherin，同样的，Slytherin的荣誉和耻辱也都属于我们。在这里，家族和个人的恩怨不会比学院的荣辱更为重要，无论你们在寝室或者其他地方做什么，在Slytherin的公共休息室，课堂或者Great Hall里我们都是Slytherin。”铂金贵族将长发甩向身后，重新挂上了假笑“现在，大家可以回自己的床上休息了，寝室门上都有名牌。”

　　老生们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自己的寝室，新生们则开始寻找着有着自己名牌的房门。Severus走进一个漂亮的两人套房，他的室友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从上到下打量着他，“Abelard Prior。”片刻之后他简洁的介绍了自己。

　　“Severus Snape。”又是一阵想要把自己遮起来的冲动，压抑的感觉让Severus无形中让自己脸色显得更加的阴沉，似乎有一块石头压住了他的胃，“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即使他穿着簇新的袍子。” Severus尽量平稳的走进盥洗室，他室友的目光似乎一直在他背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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