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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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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哪位?”
闻鹿听到外头的声音,睁开眼,打算悄悄这些魔族究竟在密谋些什么。
“月家。”月盛君说。
“在下唐突。”蒙面的男子并未疑虑月盛君的身份,看了一眼小七,又问,“可否告知在下屋子里的又是哪位?”
“你怎么那么多事,里头的是我侍女,水土不服,卧床休息。”
闻鹿突然明白过来是在说他。
“阳气旺盛,分明是男子。”
“你是谁家的,怎么管那么多?”月盛君佯装生气,“还不快滚!”
蒙面男子并没再多问,灰溜溜地走了。月盛君推开门,没好气地说:“看见没有,要是没有本姑娘,你早就被这儿的魔族扒了皮,劝你打消了乱跑的念头,好好待在这儿。”
闻鹿说:“我是一名男子,待在姑娘房里有碍姑娘清誉。”
“清誉?”月盛君问门外的小七,“清誉是什么?”
小七答:“人族讲的东西,与我族无关。”
这回答让闻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妥协地说:“既然姑娘无心害我,可否告知,魔族为何如此费尽心机地寻我?”
“天命主祭,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月盛君说,“这还是你们国师亲自占卜所得。”
国师洛尘确实在人、魔二族之间颇负盛名。十七年前魔族大君压境,正是他深入魔族腹地千里,直取北雁城,砍下上一任大君的首级祭天,给了人族十多年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正是这段时间,南源国有了充足的声望和喘息的机会,摄政王挥兵北上,一同北域十国中的八国,奠定南源基业。
只是这位国师先前当上国师之位的理由让人疑窦丛生。
“你朝国师年逾半百,若是此时出一位天命主祭,我魔族如何再有南下侵略的机会?”月盛君反问道。
闻鹿不解:“为何要南下?尔等一声令下,所到之处确实万骨枯。”
“北境不毛之地,北雁城附近大漠无垠,寥寥绿洲,养不活那么多魔族。”月盛君的言语虽冷漠,却也透露着不忍,“若有生存之道,谁又愿意生灵涂炭。”
闻鹿沉默了许久,才说:“可以控制魔族的数量。”
“怎么说你天真呢。”月盛居抽出花瓶里的鲜花,拿在手上把玩,“魔族八大家——现在是七大家,本来就相互倾轧,随便哪家的数量少了,必定难以维持如今的地位。”
“就不能达成某种协议?”
“协议就是把人族的地方让给魔族。”
另一边,安逐辛接到弑神盟帮众的消息,带领一批人去围灵泉观。
未竹皱着眉头问:“少主为何要舍近求远?那揽月楼不也是魔族据点吗?”
“那里的魔族昨晚早就跑干净了,你找人盯着闫顾,这老小子大摇大摆带着两个祭司进去,也不知道是抓魔族还是通风报信。”
“您是说……”
安逐辛懒得回答,拉过一边的帮众问:“里面都是魔族吗?”
“宋长老说确实有魔族的气息,数量不在少,道观里的道士不知道是不是投诚魔族,今早也有帮众看到灵泉观有生人进出,不是往常的香客。”
“那咱们也扮作香客进去,其他人先待命,不要被发现。”
“可少主你身上的伤……”
“本就是皮肉伤,宋长老昨晚治过好多了。”
弑神盟所谓“长老”其实都是策反的祭司,刚好这位宋长老擅长侦查魔族和治疗咒术,身在花涧城附近,今日便赶到支援。
谁料门口道士拦住他们说:“诸位居士着实不好意思,今日洒扫闭观,还请改日再来。”
“闭观?我早上路过的时候还看到有人进去呢。”
“居士说笑了,那是送菜的村民并非香客。”道士仍然是拦在门口。
“这位道长,小生大老远从城里来,着实不容易,不如让我进去上个香,好回去让我给娘交个差,不然等我回家,我老娘一定追着我打。”安逐辛装模作样地恳求。
后头又走来一位稍长些年纪的道士说:“让他们进来吧。”
如此爽快?
安逐辛口上道谢,带上未竹和两个扮作随从的帮众一道进去。
“这道观看着有些年头了,可有翻新的意向?家父重病卧床,家母想让我做些好事,为家父积点德。”安逐辛扯道。
年长的道士说:“施主身上有杀伐之气,若要积德,不如止戈。”
安逐辛不禁有些讶然,接着问:“那道长可否看看我日后运势如何,是个什么家境。”
“封侯拜相——”
“真的假的?”安逐辛总觉得这道士在诓他。
道士犹豫了一会儿,又摇摇头,叹息了一会说:“是贫道老了,看人不准了,果然是人心繁杂,慧眼蒙尘。”
“什么玩意儿?”安逐辛暗道一声。
未竹问:“那先前道长说的算不算数?”
“不算数、不算数。”
安逐辛略过这一段,望向禅房的位置,说:“后院的房子似乎也挺旧了,不如也一道看看?道长不必担忧,咱们家是做大生意的,不缺这点钱。”
谁知那小道士说:“不可。”
“有何不可?”未竹敏锐地察觉到后院有几个暗哨,给了安逐辛一个眼神。
坐在屋内的月盛君拖着下巴说:“你那位兄弟真是讲义气,这么快就来找你了。”
周熙?闻鹿担忧起来,他才一个人,怎么能往这儿闯?便说:“月姑娘,我那位兄弟不识好歹,既然您不嗜杀,将他轰出去就是。”
“我们把他轰出去?他这么大阵仗岂是我能轰的?”月盛君起身说,“看来这里也被发现了,正好趁他们折腾,我先带你走。”
“去哪儿?”
“北雁城。”
几名暗哨开始动起来,逼近安逐辛,盯梢月盛君的魔族顿时少了许多。
年长的道士并不知晓暗流涌动,抱歉地说:“有香客住在此地,贫道不便打扰,还是请回吧。”
“不是说今日闭观?”
“早几天前来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
“贫道有妻有子,不算出家人。”
“有妻有子你还当道士?”这回轮到安逐辛惊讶了。
一支暗弩从角落射出,安逐辛堪堪躲过见那支暗弩入木三寸,劲道实在是大。随后接连几只暗弩都直冲他和未竹。
那两名道士抱头鼠窜,躲到柱子后。
“多少人?”
“少说十个。”未竹答。
“少主,要不要让外头的兄弟杀进来?”
“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