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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火车(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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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站台上挤满了人群,吵嚷声,尖叫声,抱怨声,充满了整个火车站。
第一次到火车站坐火车的迟暮面色沉的像死水一般,左手紧紧拉着行李箱,右手握着手机,跟跟在戚昀若身后,一下一下的躲开旁边各种各样的人们。
正值暑期,火车上拥挤更甚,作为最全国大城市,人流量也是最多的。
迟暮非常讨厌这么密闭的空间里充斥着这么多人的嘈杂声,汗臭味,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剧烈的排斥着,僵硬着身体躲过一个又一个“不小心”撞上的人。
总以为在火车站里的情况是足够糟糕的了,谁知等上了绿皮火车后,不止迟暮,连戚昀若都表示受不了。
迟暮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微微打颤。
挤,很挤,特别挤。若不是戚昀若靠着他强壮的身体给迟暮在洗手台处挡出一个空间不受排挤,指不定迟暮要有多么崩溃。
人们挤成一团,就好像罐头里紧贴的沙丁鱼,找不到一丝缝隙。火车还未关上了门,慢慢的,车厢里的空气也异常浑浊。
汗臭,脚臭,腥味……各种莫名的气味在此汇聚。尽管如此,不断拥挤着上来的人们几乎把车厢挤得变形。大爷大妈各种各样的人大声喊着前面的人让路,快点!我的座位在那里!赶紧进去!……
骂骂咧咧的声音此起披伏,明明已经寸步难行的火车上,从门口出还是有许多乘客在排队上车。
迟暮使劲撰着手机,整个身体抵在洗手台边,感觉身体里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着,脏乱差吵挤是他对此时火车内环境的最真实的看法,门口就在那,他想离开,但是……狠狠转过了脸。
好不容易,火车大概开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候,车厢总算是安静了些,不至于刚开始时那么让人难过。
整个过程中,迟暮没有说一句话,或许戚昀若有和他说了什么,但是当时他的整个身体都处于对外界排斥的状态中,并没有理会和听清。
稍稍放松了下一直紧绷的身体,看向在自己身前站的笔直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的戚昀若,开口说道:“昀若,我没事了,你去找人吧!”
戚昀若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同样站在一旁的人,一直站到新蒙是不可能的,所以要换补票是必须的。戚昀若点了点头,将二人的行李箱并在一块,让迟暮拿着,使迟暮和周围的人间隔开来,他就拥挤着去找乘务员去了。
迟暮是皮肤是白皙娇嫩的,今天出门匆忙,只是穿着休闲服,让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学生,而他站的笔直的又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模样,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富家子弟第一次坐火车来“体验生活”,当然,如果他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脸的话。
坐火车的人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的。
少了一个身体强壮给人以威慑的戚昀若守在迟暮声旁,就有人盯上了迟暮。
一个穿的工地装的大汉在吸烟区熄灭了烟头,就挤过了两三个人来到了迟暮面前。
迟暮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黑不溜秋的大汉,一股烟味夹杂着汗臭味的难闻的味道让迟暮在这个摇摇晃晃的火车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迟暮抬头看着他,脸色更沉了一分,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下降了几度,大汉被他这眼神也吓住了几秒,随后却不以为意起来。贱兮兮的笑着,那笑容极丑,兼职不忍直视。
迟暮撇开脸,不理他,但拿着行李的两只手已经握得发白。
突然火车极速晃动了一下,那大汉趁着这个机会,整个人挤过了行李箱之间的间隙,一只脚蹭到了迟暮的身侧,二人之间的距离十分贴近。
迟暮皱紧了眉头,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厉,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子,滑过行李箱拉开距离。
大汉勾起了一抹快笑,沙哑难听的声音在迟暮耳畔响起:“小朋友,这车有点挤,叔叔也想在这里挤一挤,嗯~”
后面还十分意味深长的拉长声音。
像隔夜的腥臭馊水味,令人作呕。但是毕竟是公众场合,周围又有那么多人,而对方又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迟暮只是疏离加万分厌恶的远离了些。
可是空间就这么小,就算想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周遭的环境让迟暮莫名的烦躁,密闭的空间,不稳的车厢摇晃,空调的气味中夹杂着各种各样的体味,迟暮的脸色苍白,感到一阵眩晕,胃里异常翻滚,急忍着呕吐的冲动。
大汉被迟暮的疏离拒绝,并没有放弃,反而趁着迟暮流露出来的变本加厉的拉近这二人之间的距离。
火车突然急速摇晃了一下,大汉的手就要往迟暮的腰上搭去。
迟暮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狠厉,眼疾手快的将大汉的手一个反手掰过去。于是乎众目睽睽之下,大汉大声痛呼。
就在这时,迟暮的手机响了。熟悉的铃声驱走了迟暮心中的不悦。来不及理睬大汉以及周围人的目光,迟暮将大汉一个巧劲推开,急忙接起了电话。
“苏哥哥,你在哪个车厢!”迟暮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苏荫,一开口就急着想要知道他的位置。
电话那头苏荫本来想说什么的,天知道从经纪人口中知道迟暮也上了这趟火车他的心里是又气又无奈,最终都化成了甜蜜。
听到迟暮这么迫切的询问,心中的还存在的那一点点不开心立刻烟消云散。恋爱的感觉很不赖,尤其是对象还是一个贴心真诚的小可爱。
“我在18车高级软卧这里,你在哪?”
“我在……嗯……”迟暮突然痛呼一声,手腕被人捉住,拉扯着往后退去,很快却稳住了身形。
苏荫闻声心下一跳,蹭的坐了起来,担心的问道:“小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迟暮被握住自己的手腕的手站稳了身形,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一皱,听到苏荫担心的声音,沉声回到:“没事,只是遇到了点小麻烦,很快能处理,先挂了,我一会儿到18车厢找你。”
听到迟暮说没事,苏荫松了口气,温柔道:“行,那我等你。一会儿见。”
“嗯,一会儿见。”放下电话,迟暮立刻收起了方才的温柔气息,黑压压的气息沉得让方圆几里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原来是方才那个骚扰迟暮的大汉,趁迟暮沉浸在与恋人的电话中时,不知从哪里竟拿出了三枚尖锐的钢钉,恼羞成怒的就想往迟暮戳去。
速度之快让周围的普通百姓几乎来不及反应呼叫,只差一点点就会被这些钢钉刺个正着。
得亏是被恰巧回来的戚昀若看个正着,受过训教的他以最快的速度将迟暮拉开,另一只手用力一拧。
可怜的大汉这次可不是那么幸运了,毕竟戚昀若身上的本事可不像迟暮少爷一样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那是真刀实弹的从一片血泊中九死一生出来的,很不幸,往后余生,这只手是废了——那准备偷袭迟暮的三枚钉子,随着戚昀若的故意为之,毫无意外转了个方向,顺利的钉入了腕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