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与少年》笑笑公子

22、第 22 章

　　五年后，瑞士少女峰滑雪场。

　　穿着红气滑雪服的肖战停住脚，昂首去望澄澈透明的蓝天，远处秀美银峰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战哥！”雪道上呼啸而过绿衣少年再次攫取了他的目光，他不禁又开热切的追寻他的身影，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他干脆取下护目镜笑着遥望小孩。

　　飞越八千里赴一场冰雪之约，已玩了一周，还舍不得走，虽然苏黎世日内瓦有名表、天鹅、教堂、漂亮的北欧宝宝，而且芝士吃到你吐，但小孩最钟爱滑雪场，简直如鱼得水，开心得不行！

　　下午三点半左右，两个人换好衣服，坐在暖融融的餐厅，小孩脸上的兴奋仍没有退却。

　　“哇哦，好玩！”

　　“我想考教练执照！”

　　“以后每年都来？干脆每年来住一段时间，这儿的雪景够你拍了。”

　　小孩叽哩呱啦个不停，肖战两手扶着绘着麋鹿图案的红色马克杯，把下巴搁在热气蒸腾的杯口，满脸含笑的望着就差手舞足蹈的家伙。

　　心里想着滑雪场上的小惊喜。

　　“闭上眼睛！战哥。”

　　“快闭上！不然我……”小孩做了一个凑过来亲吻的动作，人前的肖战总是害羞的。

　　他瞪他一眼，闭上眼睛，任由他展开手掌。

　　小孩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可以了。”

　　肖战睁眼，一颗笨笨的雪心映入眼帘，不由心头一震。

　　“给你！”

　　“……”肖战狼狈的笑着，眼眶竟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艰难黑暗的日子他的心也是平静的，这只不过是小孩给的一捧心型的雪罢了。

　　小孩宠爱的搂过他的头，埋到自己的肩膀上去，“这也值得哭，战哥，以后我还会送你更好更贵的东西……”

　　“不……”他哽咽道，这个就很好了，想到雪终会融化，泪又下来了，简直像个孩子。

　　弟弟脱下手套，掏出手机，把雪心和两个人定格在照片中。

　　绿衣少年一脸灿烂，红衣少年笑中带泪，两人合手捧着一枚小小雪心，眼眸之中仿佛燃着灼灼的火焰。

　　雪心被他们留在一颗松树下，只盼能凝得久些，肖战想着这些孩子气的行止，不禁失笑起来。

　　小孩觉察了，不满道：“笑什么？哥。”

　　“笑你这只幼稚鬼。”

　　“我哪幼稚？”

　　“你哪里不幼稚！”说完便伸手去捏小孩的脸。

　　“明天我再教你滑雪？”

　　“拉倒吧。”他脸上露出你敢教我可不敢学的戏谑表情。

　　“……”小怪兽一瞪眼。

　　某人秒怂，“好好好，你教我，你教我……”

　　经过五年的时光，王一博终于重回赛道和舞场；而肖战拿起画笔，有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两人共同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这五年，肖战和父亲终于达成和解，毕竟父母所求，不过就是孩子的幸福；这五年，王一博也终于原谅了父母，哥哥说的，原谅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走过无数阴霾的日子，更能品味平凡日子的美好况味，圣诞月，推了一切工作来北欧度假。

　　下一站也是最后一站，挪威特罗瑟姆，极光之城。

　　从日内瓦，直飞奥斯陆转机，再飞两个小时，就到特罗瑟姆，两人终于来到这北纬65度的小城，踩在陆地上的感觉与扑面而来的夜气让人精神一振。

　　第二天睡好起来，两人坐缆车爬上终年积雪斯托尔斯迪乐恩山，立在雪原上，举目四望，夜幕刚刚降临，挥手之间，灯火闪烁，冰雪奇缘的浪漫与乐高王国的趣味碰撞，令小孩惊叫连连。

　　再旖旎的风光也不如眼前人，肖战端凝着被时光偏爱的美少年，无论何种角度，他都忍不住心动，镇定心神，便见星眸之上似乎已被雪色染白的长睫，而清澈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闪闪烁烁的影子，捧着他的眼睛就开始哈气。

　　眼睫的冰化了，又冰了。

　　“傻瓜！吻我。”

　　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长长久久的拥抱着。

　　然后想起刚刚北极大教堂出来，回头看神的建筑，仿佛听见的天使在空中振翅的声音，无人的雪国，漂亮的男孩与英俊的少年相视而笑，会心无语。

　　身在世界的极北精灵之地，幽静的峡谷与洁白的雪山环绕之下的小城既清静谧又灯火辉煌，他们真的在另一个奇幻的世界。

　　回到家庭酒店，感到十分温暖，终于可以脱了厚重的外套，轻松的踩在木地板上，王一博慢慢抚弄着一棵白色的铁艺圣诞树，一面靠着窗户望向外面，墨团般的黑。

　　肖战在吧台打开电脑，处理图片，最后两人都喝了点酒，便洗澡休息，两人躺在蓝色格子的绒布床单上，盖着雪白松软的被褥，头靠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跟爸妈联系了吗？”

　　“发了照片，报了平安，放心。”

　　“他们说什么？”

　　“注意安全，多喝热水，等我们回去过年。”

　　“……”

　　“这几天你吃得太少了。”

　　“还有什么节目？”

　　“喂驯鹿。”

　　“胖胖的那种鹿？”

　　“很聪明的好吗？我们还可以坐雪橇。”

　　小孩叹气，“应该带果果来的。”

　　“不是带你了吗？”肖战笑。

　　“哼，能看到极光吗？”小孩不满。

　　“碰碰运气，反正也不急。”

　　王一博抢过肖战的手机来，不知又要窥探什么秘密，肖战也不管，只笑着尽让。

　　“那提琴手好像挺喜欢你？”肖战忽然问，坏笑着侧身用手指描摩王一博的脸。

　　“……”，手指划过了王一博的鼻尖。

　　“蛮英俊那个，金黄头发，穿着棕色军装风的大衣，扣子的金色的，还戴了顶俏皮的贝雷帽，有点落拓不羁。”肖战起劲。

　　“不记得。”他认真的瞧着手机里自己的照片，盯着雪心合影发呆。

　　“刚刚餐厅门口不远，胸口别了朵火红的玫瑰，时不时就盯你一眼。”

　　肖战手指抚上小孩柔软的唇，王一博轻轻一舔一衔咬住，肖战惊叫。

　　“战哥，你看得未免太仔细了。”抚着手指话未说完，王一博已经深深吻上来。

　　“不许看别人。”他笑着抬眼瞧他，又抿了抿嘴唇，轻轻咬住了舌尖，“你是我一个人的。”

　　肖战叹气，“我老了。”

　　“战哥更好看了。”小孩勾唇。

　　肖战挑眉，“……又开始了，是吗？”

　　“战哥没有丑的时候。”小孩亲他的手指。

　　“……以后你会遇到更多漂亮人物。”

　　“战哥在我心里独一无二。”小孩亲他的脖子。

　　“战哥，弟弟爱你！弟弟爱你！弟弟爱你！”小孩腻上身来。

　　真真扛不住！

　　这一路行来，小朋友一脸真挚的将情话越说越溜，行动更是越发没了忌讳，国内或可过得去，国外简直就难以招架。

　　异国他乡，陌生人的眼中，他们也只是浮世里一对最最普通的甜蜜爱侣。

　　年轻人又热情似火的吻上来。

　　“别闹。他挣扎着把他转过去，从背后抱紧。

　　不一会，小孩钻到臂弯里来，肖战只得搂着他，手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摩挲着。

　　天花板上坠着的羽毛灯，这个房子里处处都摆着精致的灯具，闪闪发亮的水晶吊灯，影影绰绰的摆灯，烛台型的，几何星型的……无一不是暧昧性感的光芒。

　　寂静的雪夜沁人心脾，小孩声音低沉优美，“真有一种天长地久的味道。”

　　“你懂什么是天长地久？”肖战莞尔。

　　王一博笑着撑在肖战颈侧，一字一顿，“我当然懂，天长地久就是我……爱……你。”

　　肖战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

　　王一博捏住肖战的下巴，一反常态慢条斯理的吻上来，先是落在肖战狭而长的眼睛上，轻轻舔过他长长的睫毛，含住他水漾的眸子，肖战的心跳都停了，然后小孩又柔情的吮着他的下唇，末了含笑却猛地轻轻一咬，肖战疼得直接反手去推他。

　　他早有准备，按定了他的手直往后脑后扣住，然后又歪着脑袋贴住他的脸颊，浮出一派性感迷惑的神情。

　　这一切，是梦吗？他终于从噩梦中醒过来，再一次感受到自己活着，再一次把生活牢牢抓在手中，再一次有力量去相信去爱。

　　穿越万水千山，来到这永夜极寒的冷酷仙境，陪伴爱人追逐一抹梦幻的华光。

　　当然不是梦，疯狂的纠缠每一寸肌肤，辨别每一种神情，倾听每一处呻吟……迷惑终于变成笃定，他贴在他的耳边意乱情迷的喃喃，“我的……”

　　不知什么时候，神的光透过窗棂照耀着他们年轻光洁的身体，一波一涌，起承转合，把这一切痴缠缱绻打上神之印记。

　　肖战温柔的拥着弟弟，悠悠地抚摸着他的绿莹莹的脊背，抬眼望向窗外。漫天星辰隐去，唯有如梦似幻的光，仿佛波浪般，在寂寥而深邃的夜空中涌动。

　　“等到了。”

　　“嗯。”

　　欧若拉已经答应让我们在一起。

　　神灵啊，请让这爱，定格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