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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六十五章 新婚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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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新婚之夜
桃花脸胀红得犹如当日被一众花仙死命搽上胭脂一般。“那只是做戏的!怎么能算!”
“那怎么能不算?”逍流理直气壮地反问。“太辰殿设下的喜宴,广发全天下的喜帖,来自六界的宾客,凤冠霞被齐了,喜乐竹笙也一样不缺,五彩云霞遍天,喜鹊长鸣殿前,我誓言也发过了,那里不算数了?”也亏得是他成亲,才会有这种阵仗呢。
“那不过是做做样子的!”
“晨星是管三生石的,有他在,那些凡人喜欢说的媒妁之言也算是有了,至于父母之命,你父亲老早就把你托付给我了,当然也算是有了。”逍流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像是跟她讲道理一般。
“我……我们的礼都没有行毕!”桃花快要跳起来了。
“在天界拜过天地就算是成了亲了,不用甚么夫妻对拜拜父母之类的调调儿,那纯粹是晨星拖延时间才搞出来的东西。”逍流像是平日被花老迫着勉为其难地替花仙们上课时的说教口吻。
“你在成了这个亲后对我还是不瞅不睬的!那算甚么妻子!”桃花是卯起来跟他摃上了,师傅小气毒舌天下闻名,没算到厚起脸皮来也是天下一绝。
逍流一副感触颇深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为夫不是为了你而篡改三生石吗?我为了体恤你怕你担心我受过,才不好表态的。”
表他个大头啦!连为夫都出来了!“那也算是礼成吗?”桃花失声道,一瞬之间,她沦为人妻了?
“当然算是礼成了,二百七十八年以前就已经礼成了,而且据我所知。”逍流彷如很认真地微皱眉头道。“竹仙这两百多年来不是一直都以神君夫人的礼数来向你行礼吗?你都受了两百多年的礼啦。”
逍流顿了顿,又想了想。“不对,论尊卑而言,他行的该是对师娘的礼,他素来迂腐,想必是错不了的,你受了人家师娘的礼两百多年了还不自觉,恁过份了点。”最后一句说得恁真心了点。
桃花一愕,在险些儿要惊得跌在地上之时,有些事情终于想通。
这自从逍流下凡以后,她担任花仙首席以来,竹仙与她仙阶相同理应与她平起平坐的,可每每见到她都几乎要一揖到地客客气气的,她本来只是以为竹仙谦谦君子极重礼数,因此每回只是同样还礼便不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一直有如此深意。
“可那……那次明明是为了姊姊……”桃花的声音已弱了下来。
“所以你是想再行一次礼吗?”逍流微蹙眉头,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神君大婚是天界大事,很繁复很麻烦的。”
现在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吗?桃花完全无法跟上逍流的节奏,她一直煞费思量地烦恼在他回来后该如何对待他,他倒好,拿起二百多年前的一段戏就把两人的关系归类了。
逍流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剧本下了结论:“好吧,如果你很想再行一次礼再成一次亲,那么……”
“我不是想多成一次亲!”桃花直跳脚。
“我也觉得一次就够了。”逍流就在等她这一句话,一副认同她的口吻。“那么,你是承认是我的妻子啦?”
“你不是说想当我师傅吗?我好不容易说服我自己不要想别的,就当你徒弟好了,你现在怎么又变了呢?”桃花眼睛都红了,气得跳脚。“还有三生石呢?我们之间只剩下两年的姻缘了,你不想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有所遗憾,这是你自己说的!”
逍流静静地看着她,叹了口气,服软了。
“我错了,我从来不想当你的师傅,五千年前不想,五千年后也不想,当年三生石上虽刻着你我名字,可你姊姊……”他斟酌了一下言辞。“她生性本就执着,更何况体内更一直压抑着魔气,一旦她情思大乱,一定魔气丛生难以抑制,先不算会在天界伤及无辜,就凭她是魔界皇族的惟一血脉,也会让六界大乱,天地失衡。”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桃花,我没有办法对你走近,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天下。”
“这个我明白,我没有因为这个怪过你,没有。”桃花低低地道,眼中酸涩。
“那个时候,天花净辰是她的希望。”他顿了顿。“也是我们惟一的希望。”
只要净辰花开,便能把明澈身上的魔气慢慢化解。
“可惜……你等不到那个时刻,我也来不及救赎你的姊姊。”那天明澈入魔,逍流赶至时,只能看见魂飞魄散的桃花从空中缓缓落下,而他只来得及接着她受了重创的身体。
那一刻,他震怒懊悔无法自控,那时候的痛彻心扉才让他明白,不管三生石如何所书,他早已心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神君之尊,当可以无情无欲,可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
他的怒气震惊了天地,让明澈骇得心胆俱裂,天地之力的愤怒,让明澈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震压在昆仑山下。
“所以你把她交托给照夜师兄吗?用来还对父亲的恩情吗?”桃花轻轻地道。
逍流挑了下眉。“看来你已经见过你那贬到凡间去的师兄了。”
桃花莫明脸红。“我只是刚好……刚好到凡间去找……我……”
“好啦。”逍流懒洋洋地道。“我也是时候好好提醒一下他甚么是尊卑有序了,虽然他是你师兄,可现在你毕竟是神君的妻子,而他是一界凡人,这礼数……”
“你又来了!”桃花恼得跺了一下脚。
“难道不是吗?”逍流挑眉。“礼也行了,酒席也摆过了,难道还差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差了甚么了。”
“差了甚么啊?”桃花胀红着脸道。
“洞房啊。”逍流理所当然地道。
“洞……洞洞洞洞……你别瞎说……”她说话的速度比不上他逍流神君的行动,她只觉身上重心一失,已落在了逍流怀中。
那紫檀木床上的鲛梢璃花罗帐在她头顶上飘呀飘的,在她和逍流身上缒绻纠缠。
“两年……你是想与我做两年的夫妻吗?”除了当日他喝醉酒的一吻外,逍流从未与她如此贴近,光是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已让她脑子晕陀陀。
“谁说的两年?”逍流魅惑又致命的呼息在她颈间游走。
“三生石……”桃花脑子已经不管用了,浑浑噩噩间只吐出这三个字。
“……我逍流既要娶你为妻,自然是千年万年地久天长,区区一块石头岂能阻碍我,桃花,那不是你该烦心的事情。”
的确有让她更烦心的事情,柔软又带着邪气的唇瓣欺了上来,桃花身子一软,感觉酥酥麻麻,已不知身在何处,犹如坠入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