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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推开柳辰院子的大门,院中一片狼藉。到处堆积着杀猪的用具,地面还到处都是已经干枯的猪血…
      “云渊,你说会不会那鬼就是柳辰。死后执念为了,就一直守在这院子里。谁要是进到这个院子里,就杀了谁…”
      云渊觉得事情并不如申音说的这般简单“那为何丁力又没事?”
      “昨日那老伯不是说他已经疯了么。再说你看,这院里一看就知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许是那丁力这么长时间就没回来过,柳辰自然不好下手…!”
      申音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在理,那柳辰本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般行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你说柳辰魂魄还在不在这院子里,不如我们叫他出来问问。究竟如何,一问他便知…”
      云氏修的是医道,治病救人倒是手到擒来。这招魂之术是云氏的禁忌,更是世人口中的歪邪之道。“云渊倒是不会招魂之术,就不知倾音能否招来柳辰了。”
      申音不知道从哪里揪来一片叶子,放在唇边试试能否发出声响。虽然不如西梦的柳叶,倒也能凑合。随着节奏越来越急切,柳辰渐渐在两人身边显现。
      云渊听师傅说过,云氏先人曾有人用灵器召魂。不过最后不得善终,招魂之术便被族人禁止。身旁之人明明毫无灵力,却只用叶子便能唤出柳辰魂魄。那她究竟是何人?
      “柳辰见过两位公子…”
      “你便是柳辰?可还记得樱娘?”
      原来昨日申音和云渊在李夫子处,柳辰就在他们身边。自己离世春娘出走,偌大的学堂只剩先生一人孤苦。虽然自己每日去陪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先生越来越自责…
      “一切都如同公子说言,我去世后魂魄并没有散去。想着自己一直在这里,说不定能等到樱娘。哪怕是看一眼也满足了…”
      申音下意识摸了摸乾坤袋,不知道樱娘现在听到柳辰这般说辞有何感想。
      ………………………………
      柳辰的爹娘去世时,那年他5岁,樱娘4岁。
      等到下葬那天,柳辰才清楚的意识到爹娘是真的不在了…还记得那时自己对樱娘说过“樱娘,这世间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樱娘这两日听到大人们都在说小哥哥可怜,还说自己长大要嫁给他为妻。她不懂就问了隔壁的大娘,大娘说就是长大了同小哥哥一起生活,就像她爹跟她娘一样。
      “小哥哥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呀…樱娘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一直陪着你…”
      当年柳家还是有些家底,叔叔婶娘都挣着让自己跟他们回家。没过两年等钱财都落入他们手中,便开始对他冷眼冷语。还经常打骂他,动不动就不给他饭吃。
      那时候是樱娘偷偷省下馒头送来给他,还骗自己…小哥哥,这是我娘让我送给你的。你快藏起来,等到他们不给你吃饭的时候偷偷的吃”
      后来自己专程上门去到谢,才得知那是樱娘每日晚上不吃晚饭,硬生生饿着省给他的。那时候柳辰便一人搬回柳家巷的院子,自己编织柳条为生。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长大一定要娶樱娘为妻,好好待她绝不辜负于她…
      再后来,樱娘的爹娘给她添了个弟弟。樱娘很是高兴的跑过来告诉他“小哥哥,我娘给我生了个弟弟。这下,柳家巷里的人不会再瞧不起我爹娘了…”
      后来,那孩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樱娘爹娘请来的算命先生却说,樱娘是邪祟转世专门来克他们家的。当柳辰知道之后,她已经被卖到春熙楼两日。
      他去春熙楼找樱娘却被赶了几次,就天天在门口等啊等。终于有一日等到了樱娘,她已经成为头牌春月身边的婢女。
      她说她本来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自己便又活了下来。“小哥哥,这世间我只剩下你了…”
      自己是怎么同她说的“樱娘,你放心。等我攒够了银子就给你赎身,然后我们就成亲…”
      在后来,他们渐渐长大…先生有意将春娘嫁与自己为妻,自己起初也是拒绝的。当先生震怒跟自己说,不与樱娘断绝来往就不要叫他先生时,自己犹豫了。
      那日之后,先生大病一场。柳辰自知先生待他如亲子,自己又怎么能伤先生的心。
      始终记得那天,樱娘特地穿了一身刚做的红色衣衫同自己见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同她开的口,樱娘又是怎样伤心欲绝的离去。等到过两日自己再去找寻她时,得知的确实樱娘已经自尽的消息。
      “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先生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若是我好好同他说再恳求一番,说不定便会同意…”
      “樱娘就只有我一人了,没了我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听他讲完所有的事情经过,申音不禁沉默。就是这世人的眼光,深深拆散了这一对有情之人。
      “那你为何要杀丁屠夫一家三口?”
      “那日我去看先生回来,正好看到丁力同张氏争吵。说张氏嫁给他三年无所出,定是有什么毛病。谁料,却被跟女儿住的张家两位老人不小心说露嘴,原来张氏再嫁给丁力之前与人私奔过还生下一个孩子。世间寻常男子哪能受得了这个,更何况那丁力本就是个脾气火爆之人。一时激动便拿起地上杀猪刀,硬生生将三人杀死…”
      两人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这竟然是那丁力为了逃脱罪责自导自演的一部戏罢了。
      “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就不要怪我下手太狠了!”丁力用刀挟持着山子从门外进来。
      原来昨日,在学堂跟踪申音和云渊那个疯子就是丁力。自从杀了张氏三人之后谎称闹鬼,搞的街坊四邻人心惶惶纷纷离开柳家巷。他便整日在暗处观察着自家院子,生怕此事一不小心被旁人知晓。
      昨日躲在远处见他们二人似乎在打探自家院子,以为事情被他们发现,便偷偷的一路跟踪。
      “没想到在门外能遇到那个野种,上次杀他爹的时候没能了结他。正好趁今日,送你们几人一同上路…
      原来山子就是张氏与人私奔所生的孩子,他说他爹失踪正是被丁力所害。可怜他一人还等着自己爹什么时候回来,却不知早已经被那歹人害死。
      “丁力啊丁力,你是准备如何送我们上路?”
      山子的脖子已经被刀划出一道血印,云渊趁丁力被申音分散注意之时,一把银针朝他飞去。丁力躲避不及,握刀的手立马失去知觉。
      云渊银针再准备出手时,被申音一把阻止。“这样岂不是浪费你的灵器。既然丁力你不怕这恶鬼,要不要见见被你所杀的四个人。相必他们也很乐意见到你…”
      “不可能…不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
      云渊递给她一片叶子,示意她不要玩的太过火。吓一吓便罢,不必闹出人命。
      张氏四人渐渐在众人面前出现,依旧是当初死去时的模样。丁力见四人纷纷朝自己扑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别找我…竟然吓的昏死过去。
      申音见此随即改变音律,让她们不再攻击人,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等到最后一切都结束,申音竟吐出一口鲜血。云渊见此连忙扶住,担心的看着她。
      “无事…只是恶鬼容易请,想送却要费点力气。幸好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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