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茶话会与音乐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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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男人，有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律：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爱德华既然可以为了凯瑟琳背叛伊丽莎白，那么也可以为了安娜背叛凯瑟琳。
算起来，那天刚好是德兰蒙德使团启程返回的日子。
抓紧最后一天的时间，在邻国王宫的地下室私会自己情人的贴身女官，还真是这个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会干出来的事情。
季秋以头痛为由打发走所有人，崩溃地躺倒在床上，控制不住地把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谁能告诉她，这个任务还有没有做的必要了？
以爱情为由的委托，假如中途出现了第三者，应该算“不可抗力引起的关键条件变更”吧？
她心里非常清楚，以凯瑟琳这个委托人的偏执，恐怕不会同意这条豁免条款。但一丝侥幸还是促使她呼出终端界面，点开委托合约。
果不其然，凯瑟琳在这一条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也就是说，哪怕天降陨石把他们所有人都砸死了，该攻略的渣男还是得攻略。
季秋收起终端，心如止水。
没办法，谁让甲方都是爸爸呢？
那可是五倍积分！如果任务目标是让她吃老鼠，那她连尾巴都不能吐。
季秋想象了一下爱德华抱着安娜的样子，眼前一黑。对着这个油腻猥琐的渣男，她还不如去吃老鼠算了…
不过，这个消息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现在，她知道该怎么重获自由了…
“这是什么？”
为填饱刚刚从猎场归来的国王的肚子，王室的晚餐格外丰盛。因此，面对着堆积如山的、裹在调味肉汁中的土豆泥、奶酪鱼肉汤和大块的烟熏羊肉，季秋却为了自己即将进行的谈判惴惴不安，根本没有心情下咽。
她轻轻搁下刀叉，从怀里掏出花了一下午写成的信，向母亲推过去。
玛丽面露疑惑地看着自己女儿，查理则使了个眼色，所有侍奉在餐桌旁的仆人自觉退了下去。
“母后，我决定郑重地向他提出分手。不，准确地说，是决裂。”
控制不住的泪水终于爆发出来，季秋哽咽着嘶吼：“他怎么敢！就为了那个女人…那个庸俗、肥胖的有夫之妇！”
季秋卖力地扮演着“不听老人言，被渣男啪啪打脸”的愚蠢少女，崩溃地哭倒在桌上。玛丽倒流露出几分心疼，但季秋分明瞥见查理脸上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只要相信，事情就成功一半了。
她哽咽着抹去眼泪，慢慢恢复了平静。要是一直哭下去，接下去的台词就没法说了。
“直到那时，我才从蒙蔽心灵的痴恋中清醒过来。这个男人不仅是伪君子，更是无比邪恶的魔鬼！”
“坦白说，为了这么一个恶心人的玩意放弃社交生活，对我来说可真是得不偿失。父王，您一向是宽容的，看在你可怜的凯瑟琳已受此磨难的份上，能不能解除她的禁足？”
此时，玛丽王后已读完了分手信。她叹息着将信纸推向查理，后者面色凝重地一行行细细读完，表情也轻松了些。
季秋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任何一个有指甲盖大小自尊心的男人，都无法在如此决绝的分手信后伸手挽留。
“吩咐管家给诺里斯太太一袋银币，让她回家去吧。至于你的信，我会让可靠的信使直接送到爱德华的书房。”
查理摆摆手，止住了季秋的欢呼。
“不要高兴得太早，虽然解除了禁足，却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单独行动。从今天起，你身边的女官全部撤换——而这些新任女官，只会听从王后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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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公主在比武大会中受了风寒。因为主人不在的缘故，原定于六月二十日花神节的茶话会也未能如期举行。
不过好在公主身体强健，很快痊愈了。许是在床上闷了太久，一向爱热闹的公主刚刚复出，就重新提起了茶话会。都城内受到邀请的贵族小姐们喜出望外，纷纷借此机会又裁了两件新衣。
王宫内的月神花园中，松柏苍翠、曲径通幽。大片大片的玫瑰花墙之中，出现了一尊小巧的喷水池。
池中立着以凯瑟琳女王为原型的月神雕像，那大理石造就的修长身姿与此时端坐在凉亭中央的茶话会女主人别无二致，彰显着某种血脉的传承。
仲夏的傍晚，暑气依然丝毫不减。环绕在公主身旁的贵族少女们也学着她的样子，换上了更为轻薄的纱裙，仿佛薄暮中的一片片云霞，风一吹便会飞扬开来。
季秋也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带动了一种潮流：原本只是为了不穿紧身胸衣换的便服，谁知宾客们纷纷效仿。看来，大家都忍受不了那又热又闷的触感，只是苦于“合群”不得不咬牙坚持。
除掉了束缚，她连胃口都好了许多。季秋优雅地拿起一片柠檬蛋糕，美滋滋地品味起宫廷甜点师的手艺。
假如无视那两位立在自己身后，眼神如班主任般警惕的王后女官的话，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惬意得很。
在自己和国王王后的再三警告下，珍把整件事情憋在了肚子里。不过，自从她得知塞西尔·弗尔森是暗恋对象雅各布的亲妹妹之后，全部心思都转移到了她那里。两人叽叽咕咕地凑在一起聊天说笑，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荷尔辛市长之女，克莱尔·德博拉，则亲密地挽住了季秋的手。自从她父亲上任以来，凯瑟琳常常在社交场合遇见她，却始终只是泛泛之交。
季秋想了好一会，也不记得自己有个姓德博拉的追求者。因此，她不太明白克莱尔的突然示好是为了什么。
克莱尔还未开口，便羞红了脸。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透着紧张二字，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终于，这个沉静的黑发姑娘下定了决心，附在她耳边悄悄问道：“公主殿下，您身边的约瑟夫骑士…有未婚妻了吗？”
原来如此。
难怪克莱尔的眼神一直向凉亭外面飘去，从她所在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约瑟夫的背影。在这场女眷们的茶话会上，贴身侍卫们只能与宾客们的家仆在花园外侧等候，就连约瑟夫也不能例外。
“约瑟夫？”季秋惊讶地反问，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两个人的交集在哪里。
曾经的公主伴读、如今的男爵夫人弗洛伦斯·瓦尔懒洋洋地打着扇子，点醒了她：“连我都记得比武大会夺得冠军的那个白甲骑士——你的约瑟夫，如今在都城少女中可是颇有人气呢！”
婚后丰满了不少的弗洛伦斯掩面笑道：“可惜，当年的我竟然错过了身边这颗埋没的珍珠。”
听到心上人被夸赞的喜悦，与突然面对竞争者的警惕，让克莱尔喜忧参半。
在荷尔辛的贵族圈里，婚姻向来不是开始新恋情的阻碍，而弗洛伦斯这样的少妇反倒会更受青年人的喜爱。
善于察言观色的弗洛伦斯·瓦尔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担忧。她大笑着把扇子折起，敲了敲克莱尔的手臂。
“不必担心。在我看来，约瑟夫恐怕是最正派的那一类男人，荣誉就是他的生命。”
“比武大会那一日你也在场，亲眼见到他放弃了斩获芳心的机会，将花冠给了王后——无趣又正确，正如这个人本身。”
约瑟夫将花冠给了母后的事，季秋是从珍口中得知的。那个男人对自己得了冠军的事只字未提，而季秋也因为一系列的烦心事，将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
如今听见了弗洛伦斯的判断，她不由赞同地点点头。因为朝夕相处的缘故，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约瑟夫被冷漠掩盖的种种美德，也乐见有更多的人欣赏他。
因此，面对克莱尔那颗深陷其中的少女心，季秋开始认真考虑撮合他们的可能性。
如果说凯瑟琳有什么癖好的话，那一定是颜控了。无论是伴读、女官，还是侍卫、男仆，凡是能够近身的，相貌都能称得上一句“中等偏上”。
可想而知，对于能够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朋友和情人，她的要求只会更高——爱德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克莱尔虽不是核心闺蜜圈子的成员，但能够受邀参加她的茶话会，长相自然是相当赏心悦目的。至于约瑟夫，哪怕去除朋友滤镜，季秋也不得不承认他在骑士之中算得上才貌出众。
二十三岁的侯爵次子、冠军骑士，与十七岁的市长之女、都城名媛，听上去就是无比般配的一对。
季秋的目光在约瑟夫和克莱尔之间来回打量，越看越觉得两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三日之后，荷尔辛大剧院有一场音乐剧。”季秋给了克莱尔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假如你有一套自己最中意的礼服，那么是时候将它从衣柜里拿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茶话会与音乐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