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宏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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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低调地从场馆的后门离开，可6MIX刚一露头，就有等候多时的粉丝骚动起来。大部分都是男粉丝，喊声格外雄厚，力气也大。
保安和经纪人围在她们身边，好不容易冲出重围。上了车，林素几乎出了半身汗。
车辆颠簸地行驶在街上。经纪人坐在前排，给韩国的高层通电话，汇报MAMA上的细节。
挂了电话，经纪人转头说：“Suno，明天你不回首尔，跟着我还有郑社长在香港多留一天。”
“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林素抬起头。
“郑社长明天会来香港，你和他去见合作方，吃个饭。”
林素的一下子神经紧绷起来，脑海里浮现出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还有色迷迷的眼神。以前只是有所耳闻，难道要轮到自己了，她强迫自己打断这种想象。
“让我和Suno一起去吧，再带上Sana。”Lena说。
林素感激地望向她。
“就Suno一个人去，你们回首尔的机票已经订好了。”经纪人很直接地拒绝了。
林素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她把额头硌在冰凉的车窗，想着或许公司只是需要她来扮演讨人喜欢的吉祥物罢了。
大部队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只剩林素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她在落地窗前无聊地来回踱步，找了几本放在房间里的旧娱乐杂志，全是繁体字，描述几个香港明星的绯闻艳事，看着累眼睛。直到快十一点，经纪人来敲门。
楼下有一辆车在等着，不是昨晚坐的保姆车，更加宽敞舒适，司机也不是昨天的。
车上，林素支着耳朵听两个公司高层的对话。
郑旭翻看完手里的资料，边问旁边的JYP中国分部经理：“今天他们那边来了什么人。”
“几个董事和经理，上个月我在北京见过，今天他们执行总裁也来了，他们很有诚意，前天听说您在香港，今天就专程坐飞机过来……”分部经理用蹩脚的韩语回答。
郑旭又翻了翻资料，怀疑地问：“执行总裁这么年轻，二十九岁？”
“他是宏讯董事长的儿子，这个人很厉害，是哥大商学院毕业的，他接手宏讯的影视娱乐业务才两年，财报上的利润就翻了一番。”
很快到了地方，是家韩国料理，环境很清雅，服务生一路引他们到了包间。
服务生领着他们一路往里走，推开一个包间的门，她整理了一下衣角，跟在郑旭身后走进去。
气氛和环境都很斯文，和想象中烟酒满屋的场面不同。
“路上有点儿堵车，抱歉，让各位久等了。”中国分部经理笑容满面地对房间里的人说。
“这位是我们JYP的郑社长，和6MIX组合的成员，林素。”
林素惯性地把腰一弯到底，嘴上说着问候的话。
“这位是我们经纪人组长……”
中国分部经理挨个介绍，林素点头，微笑。目光落在最靠里边的男人身上时。
他穿着浅蓝色衬衫，袖子微微挽起，身后的椅子上挂着深蓝色西装，头发整齐地往后梳。
林素盯着他，觉得他好面熟。与此同时，那男人也看过来，眼神和林素撞在一起。
林素连忙移开了视线。几秒过后，她从记忆中找到了答案。
她有些诧异，和徐舒月的哥哥居然会以这样的身份再次见面。
林素嘴上说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心里却知道不是如此，可也不能说是久别重逢。
她打定主意，一结束就给徐舒月打电话。
菜一道道上来，光是各种泡菜就有六七碟，还有韩式汤，海鲜，烤肉，凉拌蔬菜，各色炸物，用小小的碗盘装着。都说一顿韩餐高不高档，就看盘够不够小，碗够不够多。
平时林素要保持身材，饮食都被严格控制。可这种场合也没人会在意她。
该让敏真也来的，她边觊觎着面前的食物边想。
餐桌上双方交流全靠翻译，刚开始谈论了一些天气，饮食相关。拉了一会家常后，话题便逐渐转移到正事上。
“几个月接触下来，我们感受到贵公司的合作诚意，这次见面也能有进一步的了解……”JYP中国分部总经理站起来，给对面的宏讯投资部负责人倒满酒，两人客套了一圈。
“宏讯这几年不仅仅做互联网产品，更多着眼于娱乐市场，也希望达成多方的合作。”
翻译把他们的对话传达给了郑旭，郑旭面带笑容说：“我们当然很荣幸，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贵公司不在本土寻求合作，反而找国外的娱乐公司呢。”
徐舒年不急不缓地回答：“娱乐产业里艺人是重要的一环。我们相信JYP对艺人的包装和训练水平，据我所知，韩国的偶像艺人从练习生开始训练唱歌跳舞，淘汰掉残次品再推向市场，有一套很成熟的机制，像流水线，更成熟而且专业。”
“残次品”，“流水线”，林素听了并不舒服。
“看来您很了解我们的练习生体系，是做了功课的。”郑旭听了，眼中流露出赞赏。
他妹妹从前就是练习生，他怎么会不懂，林素喝着汤默默想。
“根据我们追踪的数据，您公司旗下的艺人林素，过去的一年在中国网络上的热度很高，在还未正式进军中国市场的情况下，我们认为，她很有潜力。”
突然提到自己，林素牵起嘴角，给出一个客气礼貌的笑。
徐舒年顺势起身，给郑旭倒酒：“JYP近年推出的组合里，也不乏中国籍艺人的身影。所以我猜想，这也是为中国市场而做的准备。”
他给郑旭倒酒时，右手拿着烧酒瓶，左手托着另一只胳膊，林素注意到他很懂韩国的敬酒礼节。
郑旭接过酒，说：“当初我们选中她，看重她的实力高过她中国人的身份。其实JYP的艺人在日本取得过更大的成功，根基牢固一些。”
徐舒年听了翻译的转达，略微笑笑说：“日本的市场规模远远比不上中国，人口基数就是一点。其次中国内地在偶像市场空缺很大，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很多韩国包括中国国内娱乐公司都在准备。”
“JYP有顶级的艺人包装团队和音乐制作团队，我们在这一块的确非常擅长。”JYP的中国分部经理说。
徐舒年又转向郑旭道：“我年轻，缺少经验，JYP在韩国取得这么大的成功，您一定明白要想胜出，手头要有可动用的资源，适应本地大众的营销手段和通畅的宣发渠道。宏讯立足于互联网产品，这些对我们来说非常容易……”
林素发觉他处事的老成远超年龄，又想到和他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完全不像的徐舒月。
郑旭若有所思，接着说：“若说试水中国市场，和宏讯合作我们也非常愿意。只是具体的合作方式，还有待商榷，不知道你们的方案是？”
“细节可以讨论，我们初步的想法是，宏讯全面承接林素在中国的演艺活动，包括影视，综艺，广告，JYP为宏讯提供音乐，节目制作，艺人包装上的支持。”
林素渐渐看明白了，这是个饭桌，实际是个谈判席，双方带着目的而来，席上的人一点点亮出自己的筹码，通过对方的底线来做权衡。
而她自己就是那个被交易的商品，难怪要把她带来。
郑旭却说：“签经纪约是可行的，但我们不能单独签Suno给你们，必须以团队的形式。”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宏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