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8、初见少游

　　“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
　　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
　　”
　　晏几道没了声响，但明显，这首词还没有完。
　　“‘道’何？”
　　秦观听着晏几道念这词，不自觉的问道。
　　“道：遍看颖川花，不似师师好。”
　　这回，晏几道倒是没有卖关子。
　　“叔原兄……你？”
　　秦观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为兄此诗可作的好？”
　　晏几道那别有意味的笑容还在脸上，他就这样看着秦观。
　　“叔原兄，你喜欢那……师师姑娘？”
　　“是又如何，这可有何不可？”
　　“无……无不可……”
　　“那少游有何好震惊的？”
　　“这师师，她是个妓子啊……”
　　“妓子又如何？”
　　晏几道眼睛瞟到那宣纸露出的一角上，继续说道，
　　“少游不也喜欢？”
　　秦观一愣，看到晏几道眼神方向，顺之一看。
　　“咳！”
　　秦观脸色瞬间爆红，倒露出小男儿神色。
　　可熟识他的人都知道，秦观早在十九岁那年便已娶有一妻。
　　“叔原兄，你……”
　　“哈哈哈哈！倒没想少游也有这等面色！”
　　晏几道连笑四声，调侃儿的看了他一眼。
　　“胡闹！”
　　“为兄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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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观更是无奈，又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见此，晏几道率先开口：
　　“少游当真喜欢这李师师？”
　　“我……”
　　秦观还有些欲言又止，他蠕了蠕嘴唇，却只憋出一个字，还是点了点头。
　　“为何？”
　　“一见……一见如故。”
　　秦观抬起头来看着晏几道。
　　“哦——那少游可去见了那李师师？”
　　“约了明日。”
　　秦观坦然说道。
　　“哈哈！倒是为兄打扰你了，眼看要亥时了，我看少游还是擦把擦把睡吧。”
　　“明日未时。”
　　“未时？难道少游还要睡到未时？”
　　此时秦观已没了方才神色，看着晏几道就像问，我像是这样懒散的人吗？
　　“自然不是。”
　　他说。
　　“既然不是，就早些歇息，免得没得好精神面貌，师师姑娘不喜咧。为兄就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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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观无奈透了，说道：
　　“罢，叔原兄慢走。”
　　晏几道走后，秦观也就着收拾了自己，便上床休息了。
　　－
　　虽亥时才睡，可次日早晨卯时未过多久，秦观便已起了个早。
　　他就坐在桌前温了一上午书。
　　一到午时秦观便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常拍拍自己的衣服，整整衣袖等。
　　午时才刚刚过半，秦观便急匆匆的跑出去。

　　他所居住的酒楼就在满春院旁边，没有几步路。
　　当他匆忙忙来到满春院前时，又突然想到：
　　“这么早师师姑娘会不会有事儿？”
　　于是，他又在这附近绕了几圈，低着头，似乎在紧张。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盯着地，想捡银子。

　　终于离未时不到一刻钟，秦观再次来到满春院。
　　他刚一进去，凤浓香便看到了他：
　　“来了啊～秦公子！师师在那间房呢～”
　　凤浓香指了指楼梯上去左边数第三间房。
　　“多谢妈妈了。”
　　“哟～跟我还客气呢～快去吧，别让师师等急了！”
　　凤浓香打趣儿道。
　　秦观向凤浓香揖了揖手，便快步上去了。
　　－
　　“咚咚咚。”
　　秦观站在师师屋外，紧张的敲了三声房门。
　　“可是秦公子？”
　　房里传来清脆的声音，并没有柔媚或者软腻，可听在秦观耳里，却美妙极了。
　　“正是。”
　　“门没锁，进来吧。”
　　秦观忐忑的推开师师的房门。
　　他在想象，屋里的师师是什么姿态呢？站在窗边捧着书卷？或者坐在镜子前梳妆？不过，他的想象里，师师总是穿着红衣的。
　　房门彻底推开，秦观一眼便瞧见里面的师师——和他想象的有些差距——她正坐在桌前吃着糕点。并且——她并没有着一身红衣，而是穿着一见昏黄色的衣裙。
　　昏黄色可和胭脂色有些大差距。
　　在秦观眼里，此时拿着那一块儿桃红色的桃花糕的手，是格外的明亮剔透，显眼的很，显眼到叫他不能够移开视线。
　　尤其是那露在衣袖外的一节皓腕，白的发亮，更是细的如同轻轻一捏就能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