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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老陈老郑和老聂 ...

  •   聂婷婷一心专注于电视,丝毫没有注意到父母的对话,直到徐婉红把她从聂海腿上抱起来,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屏幕上移开。
      “婷婷,妈妈以后没有办法一直在家照顾你,所以过两天就要把你送到幼儿园去了。”徐婉红柔声说道。
      “幼…?”聂婷婷在努力尝试接受一个新词汇。
      “幼儿园。”徐婉红又慢慢地说了一遍,“就是会有老师和大姐姐领着很多小朋友在一起玩的一个地方。”
      “很多小朋友一起玩!”聂婷婷好像抓错了重点,听到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就特别激动,眼睛亮得像有星星要蹦出来一样。
      “是的,陈萧怡和郑于凡也在那里的。”聂海宠溺地揉了揉婷婷的脑袋。
      “明天就去吗!”聂婷婷此时对幼儿园的兴趣非常大,语气中透露着赤裸裸的欢快与期待。
      “明天还不行,妈妈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下周应该就可以了。”徐婉红没想到聂婷婷居然一点都不抗拒幼儿园,看来心里打好草稿的劝说是用不上了,可真是舒了一口气。
      “啊…”婷婷有点失落,扭头看看两边的父母,但是感觉好像他们很开心的样子,就也没再有什么动作。
      “婷婷这么乖真是帮了爸爸妈妈大忙了,那么,现在是乖宝宝的睡觉时间了。”聂海伸手想把婷婷抱过来,可是却抓了个空。
      “我要妈妈!”聂婷婷在听到“睡觉”二字时就条件反射地向徐婉红身体一侧扭去,拽着母亲的胳膊,谨慎地盯着父亲。
      “…”聂海突然很后悔自己刚夸了闺女乖。
      “你看看你,上次抱着姑娘睡觉打呼噜给人家吓着了吧!”徐婉红故意寻聂海开心。
      “我…我这不是上回出任务,几天没好好休息,累着了嘛!”聂海咳嗽了一声,尴尬地把目光移向窗外。
      “走,婷婷,妈妈哄你睡觉~”徐婉红有些得意得抱着孩子走了,留下耳朵尖上有些微微泛红的聂海一个人在厅里。
      “欸等等,等等!婷婷!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啊!”愣了片刻,聂海赶紧追了上去。

      能去幼儿园的下周在聂婷婷的盼望中终于来了。十一月的上海,风已经凉了下来。聂婷婷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橘色粗针毛衣,抱着聂海的小腿肚子等家长们和老师打好招呼。手上是抱着紧紧的没错,但是脑袋却一直不安分地往前伸,企图打量这个幼儿园。
      “嗯,门口有个大花坛,可以玩泥巴!”
      “那颗树后面一看就很适合捉迷藏!”
      “要是有个池塘就好了…说不定可以钓鱼…”
      正在聂婷婷还沉浸在自己的观察中时,聂海抽了抽自己的腿,紧接着,拉起她的手,递给了幼儿园老师。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与拉着自己手的温柔,聂婷婷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大姐姐。“婷婷,这是以后带你的于老师,快打个招呼。”徐婉红介绍着。
      “于姐姐!”聂婷婷脱口而出。
      “哈哈这孩子嘴真甜。”于老师有些惊讶地笑了,露出两个酒窝和一只小虎牙。
      “漂亮姐姐!”这是此时仰着头的聂婷婷心里唯一的想法。于老师很年轻,一身格子裙在阳光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眼睛亮晶晶的很有神,再加上胶原蛋白满满的脸,笑起来的那一刻让颜控聂婷婷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天使。
      “那婷婷,我和爸爸走了,你要听姐姐话啊!”徐婉红放心地点点头。
      “嗯再见!”聂婷婷扭过头就拉着于老师往幼儿园里走,连手都不挥一下。于老师见状尴尬地笑笑,和聂婷婷父母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领着聂婷婷走上台阶。
      “老陈!老郑!”在跟于老师转了一圈园子之后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教室,一进门,聂婷婷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飞奔了过去。
      “老陈”陈萧怡和“老郑”郑于凡是和聂婷婷家住一个小区的,两家人的爹在同一个单位工作,具体负责的工种不太一样,不过都是工程师。三家人的妈因为怀孕时间差不多,经常在小区旁边的妇幼保健中心碰到,几次下来便做起了闺蜜好友。偶然一天大家聚在一块儿吃饭时才发现,三个当爹的居然念得还是同一所高中的同一届,不过不同班,所以互相间并没有什么印象。三名校友当即就在饭桌上拜起了兄弟,其实严格按年龄来,应该是陈郑聂这个顺序的,但是因为是同级,之间差的不过是几个月份,便都互相之间称哥,大家都是老某老某的叫。三个小孩儿们听着自己爸爸之间的称呼觉得很新奇,过了段时间也学了去,老陈老郑老聂地叫。
      “我不老!”老陈很不满。
      “老聂你怎么来啦?”老郑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个称呼,反而对聂婷婷的出现比较感兴趣。
      “我妈说这里有好多小朋友一起玩,我就过来啦!”聂婷婷的语气听上去有几分炫耀。
      “这里不好玩,我想回家。呜…”老陈突然伤心了起来,眼看眼泪就要落下来。
      “怡怡怎么不开心啦?要老师抱吗?”于老师看到陈萧怡脸色不好,立刻走过来抱起陈萧怡问道。
      “…”陈萧怡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我也想要漂亮姐姐抱!”聂婷婷有些眼红,一不留神便说出了心里话。谁知,听了这话之后,本来快把眼泪憋回去的陈萧怡一下就“哇”地哭出了声。
      “呜哇!我…我的!咳咳咳!我的!”陈萧怡哭得很凶,咳得也很凶,环着于老师脖子的手收得更紧了一些。
      “没事没事,怡怡没事的啊~”于老师轻轻地拍着陈萧怡的背,对聂婷婷微微抿嘴一笑,“我先哄哄怡怡啊~”
      “老郑,她一直这样吗?”聂婷婷没讨到抱,有点不甘心,想从郑于凡嘴里得到一个肯定回答,好安慰自己一下,不跟她抢。
      可是老郑专注于自己手里的积木,并没听清聂婷婷问了什么,只是嘴里敷衍地“啊”了两声。
      “喂!”聂婷婷用手肘顶了顶郑于凡,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喂喂!”聂婷婷更用力地顶了顶,不料却歪了方向,“哗啦”一下地推倒了一座无辜的积木。
      郑于凡原本搭积木搭得好好的,眼看房屋的顶就要搭好了,却被聂婷婷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毁于一旦。男孩儿懵了,来回反复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积木,又看看聂婷婷一脸着急的表情,终于也忍不住,放开嗓子嗷了起来。
      “对,对不起…”聂婷婷一脸愧疚地拉了拉郑于凡的衣服,想要道歉。可郑于凡并不领情,拽回聂婷婷手里的衣角,转过身子接着抱着膝盖痛哭。
      “凡凡怎么了?”于老师放下刚哄好的陈萧怡,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蹲在郑于凡面前,看着眼前努力道歉的聂婷婷和散落一地的积木,好像也明白了七八分,“凡凡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随便哭鼻子哦,你看婷婷好像有话想跟你说,你要不要先听她说呀?”
      “我不听!”郑于凡虽然是这么哭着说的,但是也立刻转回身,抹了抹眼泪,吸着鼻子停住了哭声,声音哑哑地开口,“你说吧。”
      “老郑…”聂婷婷低着头。
      “小黑屋!小黑屋!”背后突然有人喊了起来。聂婷婷回过头一看,是一个体型比她大了将近一圈的男孩子,手指向教室里的一扇小门。这是聂婷婷第一次注意到那里还有扇门。
      “壮壮,嘘!”站得不远的陈萧怡语气很凶。
      “怡怡和凡凡,哭了,怪她,小黑屋!”那个被叫做壮壮的男孩好像说话还并不是很流利,但也足够表达他的意思了。
      “婷婷是第一天来,有好多事情都不懂,不是故意的,我们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于老师虽然一大早被一群孩子闹腾得头涨,但还是很耐心地想把道理都讲清。
      “哼!”壮壮不屑一顾,好像是因为聂婷婷没有被关进小黑屋有点不满。
      “小黑屋是什么啊?”聂婷婷轻轻地问。
      “就是如果你不乖,就把你关进去。”陈萧怡拨着地上的积木,很认真的说,“我妈妈说,里面会有怪物,不听话的孩子就要交给怪物。”
      聂婷婷打了个冷颤,随机又好奇起来,“什么怪物?”
      “黑色的,毛毛的,我偷偷摸到过。”郑于凡已经忘记了积木的事情,也凑过来悄悄地说。
      “不可能!那个怪物吃人的!”陈萧怡捂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郑于凡。
      “我就摸了一下!很快!他没发现的!”郑于凡连忙摆手解释,“再多一会儿,他就一定会吃了我了!”
      聂婷婷看着伙伴们脸上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不禁感到越发的好奇了。她望了望那扇门,喃喃地说,“我也想摸…”
      “你说什么!不行!”陈萧怡还是听到了,立马否定了这个危险的主意,“老师看着,你去不了的!”说完还示意郑于凡也劝婷婷打消这个念头。
      “是啊是啊,老聂,老陈说得对…”
      “我不老!”
      …
      …
      …
      可是聂婷婷哪听的进去,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一个完美的计划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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