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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平行世界.世纪之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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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世纪之花【上】
时至仲夏,寒蝉鸣泣之时。
火之国的一处小山庄内,忽然开始躁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日向奶奶,日向奶奶,你快看!我又采到了好漂亮的花!”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年欢快的跑向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婆婆,手中捏着几多好漂亮的白色小花。
“佟,跑得太快了!稍稍,稍稍慢一点。”被称为日向奶奶的老婆婆转过身,一副慈爱的样子。原本白皙嫩滑的皮肤已经开始松弛了下来,脸上有了许多的褶皱,满头华发被一个简单的头簪挽了起来,不过让人印象最深的,还要数那人的一头绿色咒印,以及一双乳白色的眼睛。
“没关系的,我是不会摔倒的!”话音刚落,佟就以奇怪的姿势摔在了地上。不远处,一块石头正静静在原地卧着。
“唔啊啊!好疼啊!!!”他在地上紧紧蜷了起来。
“真是的,你这孩子,明明都叫你慢一点了吧!”日向流泉一路小跑到佟的面前,明明是责备的语气,却动作温柔的将少年给扶了起来。“没有伤到哪里吧?”
“我没事哟!只是膝盖破了点皮而已!”佟挠挠头,笑着将刚才护在怀里,依旧被保存的很好的白色小花递给了日向流泉。“你看!又香又漂亮的白色小花!”
她笑着接过佟递给她的小花,放在鼻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十分畅快的呼出去。“真的啊,这种香气......是矢车菊吧?好怀念啊......佟真的好厉害啊......!”她静静地望着这几过白色的小花,似乎是透过这些小花看到了什么。
“啊,先不说这些了,佟,今天奶奶做了很多的萩饼唷,你去请你的朋友们一起来奶奶家做客吧。”她笑着看面前的少年忽然双眼迸发出闪亮亮的光,正做出准备一溜烟的准备跑出去的姿势时,她微笑着提醒:“记得你的膝盖上有伤,要慢点跑唷!”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会领着全部的朋友来品尝的!毕竟日向奶奶做的萩饼一级棒!”少年笑着挠挠头,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向其他人家狂奔过去,仿佛她刚才说的话都是耳旁风似的。
“真是的,这个孩子......”日向流泉笑着叹了一口气,目送着少年的身影渐渐远去之后便起身,准备回到房里,忽而吹过一阵风,她手里拿着的白色小花也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似的,开始来回摇曳起来,日向流泉不得不稍微用些力气捏着花茎,虽然她已经老了,但是作为忍着的功底还在,所以她也不敢太使劲。
“再等等,马上就把你们放到舒适的地方。”日向流泉回到屋里,将那几朵矢车菊用淡黄色的丝带扎成一束。她一直盯着这几朵白色的小花,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冒出来这一句话。刚说完,她就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满是褶皱的指缝中,露出了她乳白色的眸。
“哎呀呀,看来我马上就要去陪你了......”她喃喃着“最近还真是老了啊,无论看什么似乎都有了生命,无论看什么似乎都能看到你了影子......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看到矢车菊,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你送给我的第一束花也是矢车菊;看到活蹦乱跳的少年,就会想起来当年的你也是这样活力四射......”
“人们都说人越老,就越容易忘记以前的事,可是为什么我越老一年,关于你的细节就越清晰呢?”
“看来,你去世这么早,是为了故意折磨我的吧?”她用热水烫好花的断茎,再将它们放进一个装好温度适宜的营养液的水瓶里,将热好的萩饼放在了比较显眼的桌子上。
梨叶疏红蝉韵歇,银汉风高,玉管声凄切,枕簟乍凉铜漏咽。
日向流泉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缓缓地躺到了榻榻米上,装着矢车菊的水被她放在了榻榻米旁,以便她一醒来就可以看见。
只可惜,早已无人可以听她诉衷肠,珠帘一夜也早已无月。
她想着,在榻榻米上缓缓阖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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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奶奶?日向奶奶!”意识模糊不清,耳畔似乎有谁一直在呼喊着她的样子,那声音十分有力,似乎还透露着一点焦急。
是谁?日向流泉阖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佟,日向奶奶还没醒吗?”
“嗯,日向奶奶已经睡了好久了,最近日向奶奶几乎每次睡着都很不容易醒过来了。”
“是吗……那……”
这样的对话一直断断续续的,偏偏每次听到最重要的部分就断开了,过了一会儿才又能听到一些。日向流泉努力想要听得清楚一些。
是在谈和她有关的事情吗?
“日向奶奶……今年已经一百零七岁了吧……?”
“嗯……”
原来她已经这么老了啊……
那么……估计现在也是马上就要到了见他的时间了吧……?
日向流泉听着,眼前依旧是一阵黑暗。她有一点感怀,又有一点喜悦。感伤于村庄里那些好多和佟一样无父无母,靠她常常关照才活下来的孩子,如果她现在死了,那么那些孩子的生活又该有多艰辛;喜悦与过了九十载,她与他总算能够在净土重逢,他不在的这九十年,她有着很多想要和他说的话,也有很多想要问得问题,总算是要得到答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似乎有着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不断地飘落到她的身上,带来了一丝不属于她这已经僵硬冰冷的身躯的温暖,这使得她的身子稍微缓和了一些。
是什么,如此温暖?
这让人心安的感觉 ,就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将她冰凉的手包裹住了一样,就像是有谁在她的手心里放了一个太阳,渐渐温暖着她原本已经冷却下来的身躯。
“莜,你看!”
“好漂亮啊,佟!”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神明在保佑日向奶奶,所以才让风带来了这么多矢车菊花的花瓣洒在日向奶奶的身上……”
矢车菊花瓣……
日向流泉轻嗅,发现确实能嗅到阵阵熟悉的清香,以及身上温暖而又柔软的感觉,一瞬间,似乎有什么豁然开朗,原本黑暗的视觉忽然一片光明,数片白色矢车菊的花瓣随风起舞,擦过她的发,日向流泉怔怔的望着似乎是返老还童般重新变得雪嫩细滑的手,以及不经意间瞥到的重新变得乌黑的发。几片花边擦过她的发丝,耳畔,唇边。她呆愣地站在原地,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根本挪不开半步。
她一直看着前方。
不远处正有着什么发着耀眼的白光,那白光中间似乎有着一个人影,但始终看不真切。
日向流泉望着前方的人影,她忽然感到眼睛有些发酸,她的嘴唇都在颤抖,几个音洋溢在唇边,似乎是不经意间就会念出来。
“止,止水……?”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但是她还是依稀可以看到那人影似乎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真是一副狼狈的样子啊!”他的声音不变,依旧让她像当年一般心动,每一字落入她的耳畔,都像是在她的耳边重重敲打着锣,字字珠玑,撩人心弦。
他动作温柔的将她的泪拭去,她一把抓住那只帮她是拭泪的手,将手心朝向她的脸,她不知觉就用了极大的力气,粉嫩的指甲几乎是狠狠抠进了那只手臂里,但是宇智波止水却也不恼,只是任她做任何事情。
“止水,止水,九十年……我好想你!”似乎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一般,日向流泉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滚落。
宇智波止水并不作答,他只是望着日向流泉,静静的等她的情绪平息下来。过了一会儿,日向流泉的哭泣声终于开始减弱,贱贱改为哽咽,微微上挑的眼角旁染上了些许红云,乳白色的眸在此时看来更显澄澈,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
“止水,你是来,接我的吗……?”她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低下头,几番犹豫之后,她终于开口。
“我倒也想……但是,现在还有人在等着你吧?”
她惊讶的抬起头,可是在此时,她的身后似乎吹来了万阵强风,将她与止水渐渐吹远了,此时她才悠悠转醒,对上了眼前两双充满惊喜的眼睛,日向流泉的唇边不经勾起一分笑意。
“醒了!日向奶奶醒了!”
“真是太好了!”
两个孩子说着,一把将日向流泉抱住,日向流泉笑了笑“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赶紧放开,我这把老骨头啊,可经不起你们折腾……”
看着两个孩子一副心虚认错的表情,日向流泉觉得,或许幸福,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不由得回想起宇智波止水在与她分别前说的话。
“虽然我很想带走你,但是你一定也有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那就等你做完了之后,再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