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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旧事(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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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南风压倒北风,带来暖而微醺的阳光。一夜春风,原本好像一副素雅水墨画的校园,突然渲染上了浓烈的色彩,变成了一副重彩的油画。那种以嫩绿柳色打底,粉色桃花铺垫,衬上满树樱花,蓝天白云,微风佛面。
我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种生活,每天上课下课,周末兼职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再也没有进过标本室,而是去了它上面的一楼——实验室。有时候,老师会让我们给小白鼠的腹部或者是在白兔耳朵上的血管里注入生理盐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看着活蹦乱跳的小白鼠和兔子有些下不去手,每次兔子用红红的湿漉漉的像是哭过的眼睛看着我们的时候,我们就会动恻隐之心。当时,老师告诉我们,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一直慢吞吞的拖沓的去对它只会让它活的更痛苦。
这句话我深有同感。那是我到卫校的第四年,学校老师开始教我们《基础护理》。有一次上实践课,教的是肌肉注射,从定位到进针,推药,拔针。都有技巧,其中定位一定要准确,稍有偏差就会扎到神经或血管。当时老师告诉我们一个可以减轻病人痛苦的方法,就是两快一慢。所谓进针快,拔针快,推药慢。当时老师教完我们注意事项就让我们开始一对一实战,就是在对方的身上,定好位子,然后推生理盐水。其实打针最可怕的不是她扎你的那一下,而是扎之前一群人围在你后面,一会说这个位置是对的,一会说这个才是对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位子。而给你扎的那个人又担心这,担心那。然后小心翼翼,慢慢的给你扎进去。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后来见得多了,我们也就开始习惯了。有时候一个操作不好兔子就会因为我们的关系丧命。倒在实验台上。记得有一次有个同学。给一个兔子的血管做注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入的药液太多,那只兔子突然就狂暴起来,挣脱了那个人的手然后抽搐了几下就死了。那时有一部电影,叫做《撒娇女人最好命》里面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叫做“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后来被我们班一些人改成了“兔兔辣么可爱,却要被我们残忍杀害。”
有些人总说我们学医的冷漠,其实真不是。只是有时候,见到太多的世事无常,我们来不及难过。也没办法为每一个离开的人难过。
昼长夜短,加之天气也变暖和,门卫大叔们好像也变勤快了,起码每次早起出校门可以不用刻意去敲门了。
“嗨,小可爱”齐阳跟在温华的后面上了车,见到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原本看到温华的欣喜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
原本只是因为那次初识觉得他有些贱贱的。没想到他是真的贱啊。见到小姑娘就撩,什么话也敢说。有一次在□□里突然给我发个很悲伤的消息。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难过的事需要求安慰。笨拙的安慰了他好一会。结果他突然来了一句,你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有夸一个女孩子时说你真漂浪真美而有些女孩确只夸她可爱吗?”
我还傻傻得问他为什么,他居然说因为后者说她漂亮,说她美是玷污了美和漂浪这个词,但为了不得罪对方只好夸她可爱。然后他就打了一大串的哈哈,足足几百个,当时我真的是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大梅也说他的贱无人可及。
“小可爱,这么早是要干嘛去啊”他坐到我旁边问。
“你可以叫我徐莎莎,请不要叫我小可爱”
自从知道可爱这个词这么有贬义性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每喊一次都是在羞辱我。
之后这一路上,因为他,我居然没和温华说上一句话,我以为这是巧合,后来才发现他天生就是来克我的。因为那以后,每个周六周末他居然也和温华一起去同一个地方见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