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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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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去优曦家楼下接他。
“没睡好?你早说,我给你做一杯摩卡带过来。”我望着优曦的黑眼圈,很是心疼。
“你个大熊猫有脸说我是小大熊猫吗?”优曦嘟着嘴做出一副教育别人的样子,自己却没憋住,笑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我第一次看见优曦发自内心的笑。以前看见优曦笑都是那种公式化的笑,这种真心的笑从来没见过。
其实,优曦笑起来特别好看,感觉他一笑,整个世界都亮了。
“发生什么好事啦?”我和他一边走去地铁站一边聊。
“没什么,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你呢?不会是因为第二天要出去玩所以没睡好吧?”优曦笑嘻嘻地问我。
“哈哈对啊,好久没出来了嘛。”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优曦的好心情。
“今晚,我想去你家住。”
“可以啊,看完展览我陪你去你家收拾一下东西然后一起过去吧。”我决定不去想岳晨冰的事情了,今天,就好好陪优曦玩吧。
“嗯!”
这次的美术展含金量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有一些画作竟然连我都知道。
优曦特别喜欢一组来自一个叫Mapplethorpe的摄影作品,他把自己装扮成一位女性,以此来模糊男女之间的性别差异。
“我跟你讲哦,其实同性恋运动的兴起是在上个世纪。你想想,同性恋存在了这么多年了,都还没有被物种进化淘汰掉,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可是到现在大家都还是很反对这类人,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穿梭在各种画作间,优曦滔滔不绝地跟我讲着。
这种展览,可能是因为主题比较新颖,加上免费开放,吸引了大量市民前来观赏,我和优曦两人这样走在人群中,虽然没有多突兀,但是偶尔也会招来奇怪的目光。
优曦和我坐在长椅上休息的时候,他喝了一口我喝过的水,结果被一对中年夫妇狠狠地瞪了一眼,男人说优曦不要脸。优曦怔了一怔,默默挪到了长椅的另一端。
直到我们从展馆出来,优曦都没再跟我讲话,本来这么兴致勃勃的一个孩子被这个社会压抑成这样,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觉得同性恋是错的吗?”回家的路上,我问优曦。
“可是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不正常的啊。”优曦看上去特别委屈。
“我是问你。”
“我……我觉得……可能是错的吧……你看,大家都不喜欢这样的人,而且大家都说这是不正常的。”
“优曦,你认真听我说,你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知道吗?你喜欢煜洋并没有错,蓝阁和墨浅苏互相喜欢也没有错。”
“可是……煜洋不喜欢。”
果然,优曦本来应该是邀请了煜洋和他去的,但是煜洋没答应,所以他来问我了。
“这样的人,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把你整个人都否决了的人?!”我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他很好人啊。他愿意跟我说话,陪我吃饭,教我做题。”
“对,他人是很好,但是你和一个直男说爱本来就是不现实的啊你知道吗?”应该说,我根本不觉得煜洋会喜欢优曦,也不希望优曦会喜欢上除我以外的人。
“你好烦!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凭这么说?”优曦加快脚步,想甩掉我。
“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没说绝对不可能。何况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我都不认识煜洋,可能我说的完全是错的呢?你看,我这么没有文化,我乱说的东西,肯定不靠谱。”我马上改变态度。
“你用不用这么贬低自己来讨好我?”优曦鼓着腮帮子转过头来。
“你最近看的那本书,《解忧杂货铺》,我给看完了,虽然他讲的内容我没能完全看懂,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永远都会为你解答难题。”我再次转移话题。
“你装文化人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吧。煜洋的事情,其实你说得对,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希望……我想过要告白,不过百分百是会被拒绝的吧……”
“虽然希望不大,但是至少能给自己两年的恋情一个交代啊,何况,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就像当年的我自己,年少轻狂,总觉得世界会为我改变。即使我这么说了,但实际上我一点都不希望优曦去告白。
“要是我说,煜洋有一个跟了他三年的女朋友,你还会觉得我有机会吗?我好想把这种感情收回来,但是,我发现好难、好难……”优曦声音开始颤抖,我只能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