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不会塌的》乐丘米

25、莫天没钱了

　　莫天是不会被轻易打倒的，在学习上是在白费功夫，那肯定会在其他地方撑起一片天的。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总会为你留一扇窗！

　　莫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之中，力争做到极致的结果是受到同事们的一致好评，顿时心里美滋滋的，不间断在埋头苦干直到手臂已经隐约有些酸疼了才停下休息。

　　管事看见了优哉游哉的莫天后，当场就拉下了脸后训道：“你在这里偷懒！厨房正忙得很，你真的胆子够大了!”

　　莫天强颜欢笑，解释道：“我只是稍作停顿，之前一直在忙。”

　　管事才不管这么多，催促他去工作后依旧站在一旁指手画脚，一脸嫌弃他动作慢吞吞的，竟然比蜗牛还慢！

　　莫天不悦地抿起嘴，厨房里仅自己一个厨工，以一人之力应付三人的份额，其他人都没发表不满，唯独游手好闲的管事在鸡蛋里挑骨头，有时间在挑三拣四还不如挽起袖子来帮忙分忧解难，再不然多请一个厨工进来也行！

　　“你在一旁的话，我容易分心，那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故了。”莫天实在烦不胜烦了，语气委婉地提议管事右转后出门。

　　“那关我什么事！受伤了也是你自作自受。动作再快点！”管事叱喝道。

　　“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出去了！”莫天发怒了，谁他妈想要受伤！

　　见两人快要吵起来了，同事出来解围了，拉着气鼓鼓的莫天到一旁后低声告诫，管事在这条街上是说得上话的人，莫天若是得罪了他，那以后日子将不好过了，所以莫天别再意气用事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莫天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竭力地压抑住愤怒，低头视其为空气，拼命地干活。到了下班时间，莫天一把扯下了围裙，却被管事阻拦住了去路，指使道：“你刚刚偷懒了，现在要加班。”

　　莫天冷哼一声，抬脚往外走，身后传来管事的刻薄尖酸的声音：“站住！你不把事情全做完，今天别想着下班！”

　　他在刁难人，莫天大声反驳道：“凭什么！你在擅自做主！”

　　“我的厨房我做主！你听不懂人话！蠢！”

　　一听到那字，一股血液涌上脑袋，莫天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你再说。”

　　“我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蹬鼻子上脸了。”管事是欺软怕硬的货，缩着头下了条死命令，“干活！”

　　“我不干！”莫天一气之下脱口道。

　　“你走了，别想回来了。”

　　莫天心事重重地打开门，对上了一双眼睛后被吓了一大跳，坦白道：“对不起！”

　　安夜皱起眉头，只见莫天心虚地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蛋糕，笑道：“我特意给你买的。”

　　得知莫天辞职一事，安夜早有心理准备了，所以坦然接受了他的殷勤。这一小块蛋糕被两人分享了，你一口我一勺，甜甜蜜蜜地吻在了一块。事后，莫天躺在安夜的胸膛处平复心情，看见他昏昏欲睡的模样后开始透露心声：“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不想听。”安夜兀地神志清醒了过来，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最后莫天还是加快语速，把下午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莫天愧疚地在校园里游逛了起来，一副士气低落的模样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所以被同学硬拉着去放松一下心情。

　　一伙人先是去了聚餐，紧接又去唱KTV。这一圈下来，虽是平摊了费用可是莫天的钱包已经瘪了下去，之后说什么再也不肯随之去泡夜店了，否则今晚要以身抵债了。

　　安夜指责道：“你可以去跑步，去练拳，去发泄心中的不快，为什么要去乱花钱！”

　　莫天也是无比懊悔，哭丧着脸道：“我听你的话，少花钱！少花钱！少花钱！可谁知道他们去那么贵的地方！”

　　全场仅此这一帮学生仔，像是误闯进狼群的小羔羊，众人皱着眉头注视着他们，这里不是学生该去的地方。

　　“你不想啃馒头的话，以后别再去了。”安夜轻叹了一口气，替他抹去了眼泪，再一次给了改正的机会。

　　莫天急忙点了点头。

　　隔天早上，莫天去了体育馆，直接蹲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打着哈欠。安夜风雨不动早起练武，不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风雨不动的人。周怡裳拎着保温盒朝安夜走去，待一套拳功夫下来，早餐依旧热气腾腾的。

　　“我好像买多了，你帮一下忙，好吗？”周怡裳笑盈盈地递上了早餐。

　　听到安夜叫唤着莫天的名字，周怡裳有点吃惊但也一视同仁邀请莫天吃早餐。莫天憋起嘴，一个烫手的大包子被塞到了手中后毫不迟疑地转给了安夜。

　　私下，莫天让安夜发誓不许再接受其他人的东西了，就算是两人沦落到吃土的地步也不稀罕她的施舍。周怡裳一脸沮丧，想送上早餐又怕伤害了安夜的自尊心，此事不了了之。

　　莫天感觉到了压力，所以打电话给餐厅经理要求他支付工资，电话就被挂断了。

　　莫天想和安夜一起去讨债，自己是不会做白工的。安夜对此充耳不闻，上岗前莫天与餐厅有过了约定，一旦半途而废他就没工资可拿了。

　　莫天表示：“劳动法可不是这样规定，口头约定不全算数。你去给我壮胆就行了。”

　　见安夜继续埋头学习，莫天生气地说道：“你太没骨气了，你信不信，我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

　　莫天一用力甩门而去。临近了餐厅，莫天脚步变得缓慢了，心里忐忑不安，万一经理耍赖不认账该如何是好？这不是多虑的问题，经理严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规矩是不会因他一人而改变的。

　　莫天就站在柜台一旁，反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同事被下令后，领着他出门又把经理的那一套话又重复了一遍。

　　见经理不在眼皮下后，同事猛然话锋一转：“餐厅一直都在雇佣学生仔，你们常常因为各种原因被斥退，要知道出了大门就拿不到半点工资了。正是因为这一点，又在背后人的纵容之下，管事才敢那么嚣张。其实这一带私下都流行这种见不得光的惯例，你们对餐厅来说是多多益善的。”

　　莫天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这种不为人知的内幕若不是他说了出口，自己当真没有往这方面想去。

　　一转眼的时间，工友抬头瞥见经理正脸色不善地紧盯着自己，灰溜溜地进去了，自己没有勇气去硬碰硬了。

　　莫天还不信邪了，弄到纸笔后当场挥笔控诉餐厅欺压员工的途径，“餐厅无良！雇佣白工！申诉无门！”

　　莫天就蹲坐在门口处，举牌子向来往的路人诉说自己的冤屈。不少人一笑而过，附近可供选择的餐厅十分有限，所以到点吃饭时还是推开了门。

　　但是也有人停步后随即拐进了其他的餐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家餐厅如此欺压员工，私下为了省钱也有可能使用下边料来替代新鲜的食材？

　　那些字和那个人都如此扎眼，何况不能放任事情闹大，经理出来赶人了，低声威胁他的人身安全。莫天梗着脖子要跟他耗下去，当发现安夜的身影后更加激动地吩咐他去砸场子。

　　一声振聋发聩的砸桌子声音回荡在众人的心头上，经理一副惊魂未定地掏出钱，他那强壮结实的身材必定是个不好惹的主。

　　莫天数了数发现账目不对，继续伸手要钱。经理只好慌张地把钱全取了出来，祈祷惹祸精早早退下场去。翻身做了主人的莫天开始不缓不急地一张又一张地数起钱，再三核对后才拿着应得的报酬走人，至于剩下的钱打哪里来就往那里去。

　　安夜拉扯起莫天的衣服，开始急速前进，丝毫不顾忌莫天的请求“慢点！” 直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他才放缓了脚步，然后再走不动了，自己的衣袖被莫天紧紧地拉扯住了。

　　“不许走，今天我们来把事情说个清楚。”莫天感到特别的憋屈，谁不是好面子的人，如今生活的重压让他无所适从了。

　　见安夜仍旧径直向前走，莫天气愤地将钱扬手一抛。安夜面无表情地俯身捡拾起了散落一地的钱，回递过去却无人认领，立即没好气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不偷不抢，拿回工资就有错吗？”

　　莫天甩掉了他的衣袖，一开始是大步向前走，但很快就奔跑了起来，所有的怨气统统化作了一圈又一圈竭嘶底里的呐喊声中。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成本太离谱了！

　　晚上，莫母打来电话，她笑不拢嘴地表示莫哥快要结婚了，几个月后莫家父母将迎来宝贝孙子了。那边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愉悦却无法传递给莫天，想必今后家里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了，莫家再也回不去。

　　正事讲完后，莫母话语一顿，好半响才欲言又止：“家里花销变大了，生活费就，就没了。”

　　“我，我还有钱，不需要家里费心了。”莫天善解人意地说谎，“我有做兼职。”

　　“好。”莫母思索了一会儿，再三强调道，“你别与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知道吗？”

　　“我知道了。”

　　“要不，你还是乖乖待在学校里，我有点积蓄可以给你花。” 莫母又反悔了。

　　“我已经长大懂事了，你放心好了。”莫天郑重地承诺。

　　莫母声音有些嘶哑，连说了几个“好”。

　　莫天心里惆怅地挂断了电话，好话当然要说得很好听，实际情况却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一通电话让人烦上加烦，莫天走过去亲吻住了安夜，何以解忧唯有□□。安夜坚持自己的底线不动摇，解释道：“家人不让。”

　　莫天是活在裆下的人，少了爱的滋润就会变得憔悴不堪，如今已经忍无可忍了，怒吼道：“你当一辈子的大孝子去吧！你注定要孤独终老！”

　　莫天当即下了床再爬上了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