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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楚经年 ...


  •   陡峰峭壁,万丈雪域。千年冰封的地表本该是莹白一片,此刻却突兀的像泼墨似的遍布血迹。浓重的血腥,不合时宜的破坏了这处世人心目中的圣地。
      “哈哈……北有凌峰,南有离渊。求仙向北,入魔往南。项候,你倒说说此刻站在这凌峰极巅的我们是神,是魔?”原本寂寥无声的冰原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猖獗的笑声。
      伫立良久的两道身影仿若已与身周矗立了千年万年之久的冰柱同化,最终由绛衣男子打破了沉寂。
      “楚衍……”黑衣男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语气极是嘲讽“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呵呵,江山不夜月千里,三千世界银成色。我这不也是为了还这世界一块净土吗?”
      楚衍边说边把自所谓的净水倒在最后一具尸体上,看着脚下白骨化血水,双手合十默念:“阿尼陀佛,功德无量!”
      这般诡异的举止,不是魔是什么?
      “多事。”项候的语气一径的冷漠无情,说完也不打个招呼的施展轻功往下掠去。
      “等等,你说谁多事来着?你别以为尸体都成血水了,就可以浑水摸鱼。这里面一百八十个江湖上黑的、白的、亦黑亦白的所谓高手可是有一百零一个是死在我刚配制出来的化魂散下的。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别走这么快!”
      楚衍滔滔不绝之余不忘追在后面偷偷向项候发射他的另一项得意之作追魂镖。
      “喂喂,反正都来到这里了,难道你不想找找看引诱这批高手丧命于此的绝世宝贝是个什么东西吗?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刚好就被我们发现这旷古宝藏,这宝贝世人都是怎么叫的来着,‘隐’是吧?除了知道个名字,像具体什么形状,是金银珠宝,还是绝世武功秘诀都没个说法?喂,我说你都不好奇吗?”
      “杀人或寻宝只要做好一项就是完成任务了。”始终与身后之人保持一丈距离的项候可以无视那些时不时就向自己致命部位擦过的毒镖,就是不能忍受楚衍一直聒噪个不停的嗓门,“好奇就自己去找,别跟着我。”
      “那怎么行啊?煞盟里除了盟主外就我俩武功最高,这又是我们这两个顶尖杀手的第一次合作,冲着这份情谊,我怎好丢下你独吞宝藏?”话语绝对的情真意切,仿若宝藏已经唾手可得一样,其实连个影都没有。
      “啊……啊?”一直奋力追赶的身影骤然停住,楚衍因为惯性差点生生撞上去,“搞什么啊,差点……”
      未完的话语在看清前方的景象时彻底消声了。
      狼不是没见过,在这种近乎生迹灭绝的酷寒之所居然发现有原生生命,也不至于让刚刚才扑杀了一百多条人命的两大杀手震愕到如此地步,但是这头狼的存在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是什么,狼妖吗?能不能打个商量啊?我们没看到它,它也没看到我们。”
      眼前的这头狼,足有人高,鬃毛根根竖立,就像羽箭一般。通身似雪,几近与这片世界融为一体,除了那双蓝中泛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入侵者,其中的贪婪就像饿鬼见着了肉。
      “呵呵,狼大哥,我可没几两肉,你还是找他吧?”说着挥手一指项候的方向,好言好气的商量口吻,仿若真的在跟狼称兄道弟一般。说完又掉转方向,对准项候颐气指使,“喂,刚刚杀人可是我出力的多,现在这头畜生就交给你了。”
      最初的惊诧过后,楚衍又开始固态萌发,这头狼看起来是挺唬人的,但还不足以让煞盟的顶尖杀手,江湖上让小孩闻者夜啼的毒煞胆怯。
      对于他的话,项候不予理会。仍是保持高度戒备的与银狼对峙。
      楚衍大感没趣,伸手摸摸鼻子,只是紧跟这个动作之后,追魂镖已经直直的射向银狼,而人则是又向后跃出一丈远。
      突来的袭击打破了两人一狼的对峙,银狼没有理会偷袭者,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离他比较近的项候。速度快的可以在两人的瞳孔里划下一条银线。
      “真的是头狼妖!?”
      看着项候堪堪躲过一击滚倒在地的狼狈身影,楚衍咂舌,紧迫感骤升的同时,看着已与银狼做近身肉搏的项候,眼中闪过一丝戾色。
      快速的自怀中掏出一物送入口中,他大吼着加入战局,“这畜生太难缠了,兄弟我来帮你,也许这家伙真是修炼成妖了,搞不好宝藏说的就是这家伙的内丹吧,哈哈……妖怪都是有内丹的吧,刚好可以给小爷炼药。”
      楚衍的加入使得战局更是混乱,一会梅花针,一会生死刺,多如牛毛、涂了各种毒药的暗器全往银狼身上招呼,可是银狼却像百毒不侵一般,对毒药没有任何反应,而那些小创口自是致不了命,却是彻底激怒了它。
      最后激得银狼避过项候,直接将他当成目标。
      不说用毒,单单的拳脚功夫,楚衍是比不过项候的。刚刚的生死对决中,项候已经被狼爪撕成了血人。所以这会他自是能喘口气,处理一下伤势。反之,楚衍的形势可就不妙了。没有楚衍分去银狼的注意力,他的暗器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好几次都差点将咽喉送至狼嘴之下,“死人,你见死不救啊,快滚来帮忙。”
      见势不妙,楚衍大吼。也就是这么一会分神的功夫,黑影已经当头罩下,左胸袭来一阵剧痛,尚来不及呼痛,就已经无声无息的倒下,
      银狼一击得手,马上转过头对项候展开攻势,这是一头聪明狡猾的野兽。腹部被楚衍长剑划出来的口子,使得血液急剧流失,兽类的求生本能,让它感知死神的威胁,要想活命,只能速战速决。
      项候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两者都是短兵相接,一触即分。银狼无疑堪称兽中之王,但项候多年的杀手生涯同样让他具备顶尖猎手的优点:坚韧、冷静、耐性十足。
      尽管双方都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但事与愿违,这场战事一直僵持着,而且很明显,银狼没有这么好的耐性,它频频的往一个方向望去,而且咆哮声越来越狂躁。终于,项候觑到银狼的一个破绽,它在发动新一轮进攻时,受伤的后腿忽然踉跄了一下,让它的攻势缓了一缓。就这么一闪而逝的机会,项候的长剑挟着呼啸的剑气,以开山辟石的凌厉直劈银狼的首颈。就这么电光火石间,他竟是看到银狼的嘴角向下撇了撇,像极了平日自己的冷笑。
      在银狼后腿陡然发力,凌空跃至上空而偏离自己长剑劈出的轨迹时,项候知道大势已去。
      在银狼彻底咬断项候咽喉的瞬间,突变骤起。泛着紫光的匕首快得像天边闪过的一道流星,在雪地上再次划下一片腥红,只余下一声短促的哀咽,不甘也不舍。
      “畜生,你不是厉害吗?老子的毒轮番拿来招待你了,谁都没有这种殊荣。你倒好,还送老子这份大礼。”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衬着一身绛红的长袍,让楚衍堪称绝色的脸显得异常妖冶。
      当视线落在项候的尸身上,原本因疼痛而略显狰狞的五官又忽然露出往常的不正经来,“不过说来也真得谢谢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对手。”
      “呵呵,兄弟今天葬身狼口也算是你的福气,免得你日后还要一一受我毒药的炮制。有个盟主已经够让我殚精竭虑整天躲在药庐里制毒,连盟里有你这等好手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往后的日子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你?所以你现在死了,对你我都是好的。净水刚好也用完了,念在你我共事一场,我就发发善心,给你找块风水宝地吧!”
      说着一手提起项候的尸身,几个起落,在一处洞穴口停住。
      “不对劲啊,兄弟,你说这里面不会还藏着一头狼妖吧。不然,你先进去探探路。”
      语毕,干净利落的将尸身往里面扔去。半响,里面除了一开始就感觉到的一丝浅浅气息外,再无其他动静。
      “也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许里面还真有宝贝。”自言自语一番后,楚衍捏紧掌中的梅花针步入洞穴。
      “呵呵,还真是意外……”
      洞穴并不大,一眼即可将所有尽收眼底。中间赫然躺着一个庞然大物,楚衍并不陌生,这也是一头银狼,而且还是一头即将分娩的母狼。可惜好像难产,已经死了。周围是一滩血水,紧紧挨着母狼的是一个半大的小孩,他并没有站着,而是像畜生一样四肢着地,冰天雪地里身上就披着块破烂的不明的兽皮。此刻,他就像一头真正的野兽一样,嘴里发出呜呜的哮声,目露凶光的盯着楚衍。
      “你是狼孩吗?狼妖的变异产物?让我来看看。”说着握着匕首欺身向前,竟是一下子剖开母狼的肚皮,从里面拉出血淋淋的一团。
      “就说嘛?狼怎么可能生出人形的小孩,唔……”
      楚衍忽然后退两步,躬下身子竟是呕出一大口的鲜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才到他腰际的小孩。
      那小子刚刚居然趁他不注意跃起前半身袭击他,这本不稀奇,但他体内最起码有一甲子的内力。
      “呵呵,看来这凌峰之上还是有点古怪之处。小子,你是何来历?”
      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人,楚衍嗤笑出声,“敢打我,梅花针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销魂啊?放心,看在你这身功力的份上,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的,回去帮我试毒吧。也许,你可以成为我送给盟主的一份大礼,哈哈……你抖得很厉害,是不是很痛?还是很怕我?不会说话吗?倒是可惜了这双欲语还休的眼睛……对了,以后就叫你楚经年吧。如此经年,纵有万千话语,更与何人说?呵呵……好听吧,喜欢吧?”
      语毕,又是一声胜似一声的狂笑回荡在这方惨白的世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楚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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