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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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在黄岩寺医院，赵云澜和沈巍还有大庆一起去的。
“小郭的事跟我有关？”
在去黄岩寺医院的路上，赵云澜还是问了一句。
“嗯，如果我没猜错，小郭应该是镇魂灯的灯芯。”难得的，沈巍居然没有瞒着赵云澜，或许是因为他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昆仑的缘故。他的记忆除了那些他现在不该知道的，其他的记忆都会慢慢一点点的恢复，再加上他前段时间看的上古秘闻录，一些事情既然早晚瞒不过，还不如实话实说了。
“什么！小郭怎么会是灯芯？”赵云澜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郭长城那家伙虽然平时胆小麻烦的很，但是加入特调处半年多，赵云澜也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下属，他这个人优点不多，护短勉强算是一个。所以在听说自己的下属，还是下属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居然是四圣之一镇魂灯的灯芯，一时竟也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大庆道：“镇魂灯芯，那不就是昆仑的心血吗，怎么他的心血也能转世？”
听到大庆这么说，赵云澜才想起早些时候半听半看的那本《上古秘闻录》中记载道：昆仑取心血以化镇魂灯芯，身化灯托。
所以说，如果郭长城真的如沈巍猜测的一样是镇魂灯芯的话，那他就是昆仑也是赵云澜的心血转世。
沈巍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当年你投胎转世之后，镇魂灯芯是你的心血所以亦寻着你入了轮回，灯芯虽入轮回，但是镇魂灯却需一直燃烧。我想小郭身上的功德之所以那么厚而且百世为人，想必应该就是一直在维持着镇魂灯的燃烧吧。也正是因为如此，小郭身上虽足矣和女娲相提并论，但却世世福薄之相。”
“不对呀，我记得圣器盘古开天地之时，四圣器就应该被孕育出了，后来一直在曦的，”赵云澜直接顺口说出了她的名字，大庆和沈巍同时看向了他，“我就是这么脱口而出了，曦应该是她的名字吧。”
沈巍点了点头，道：“没错，确是阿姐名讳，不过三界之中除了岩哥也就只有你敢这么直呼阿姐名讳了。”
“四圣器既然从出世就一直在曦的手中，曦也会用它们祭祀三界，那么最开始的时候的镇魂灯应该是有灯芯的，那么为什么又是我取了心血化了一个新的镇魂灯芯呢？”
虽然离曦离开还不到半日，但是赵云澜的记忆却零零总总恢复了不少，对一些事情，譬如她的名字以及圣器最初的来历都是知道了些许的。
“被夜尊给打碎了。”这次回答的却是大庆。
“当初本来是想用四圣器来封住阿夜的法力，但是没想到早就未雨绸缪，把镇魂灯芯给打碎了，后来是昆仑用自己的元神封印了阿夜的法力，又取心血化镇魂灯芯，借四圣之力和斩魂刀之力封印了他。”
“斩魂刀！”赵云澜没有那几次大战之时的记忆，但是从书上传说中皆可摸索出一二，他以为封住夜尊就是四圣和昆仑的元神，没想到里面还有斩魂刀和沈巍的事。这几天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凭借着以往的记忆和听他们这几天的相处，不难看出他们兄弟的感情极好。虽然沈巍平时不说，但是他明白沈巍还是很爱夜尊这个弟弟的。所以他无法想象沈巍居然会亲手封印了夜尊。
“没错，我用斩魂刀重伤了阿夜你才有机会用元神封印了他的法力。”
沈巍永远无法忘记当时夜尊转身时惊愕的眼神，以及那凄凉的笑声。鬼族之人无梦，但是沈巍自那之后千年再无一时一刻敢合眼，那是他直到现在还未完全堪破的梦魇。
赵云澜看着沈巍自责懊恼的样子，握住了他的右手，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赵云澜道：“哎，我突然想起来当年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动手了吧？”
沈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大庆就忍不住先开口了：“当年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差点把整个邓林都给毁了，后来如果不是神尊及时制止了沈教授，只怕你还没等到第二次神魔大战就已经身陨道消了。”
“不会吧，我有那么弱吗？”赵云澜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昆仑的法力，但是能跟三皇比肩的人物，法力怎样也不会太弱吧。
“那时候你刚刚化形不过千年，正是贪玩好动的时候，常常把圣殿搅得一团糟或者在外面一直闯祸。阿姐有时候会直接封了你九成的法力，那段时间你就会难得的老实下来。我那时候刚刚遇见你正是因为你又被阿姐封了法力，所以，”沈巍停顿了一下看着赵云澜了悟的表情，“若轮法力我自然是比不过你们这些仙圣的，不过若是比起拳脚功夫，即便是阿姐也要略逊我与阿夜一筹。”
这话说的倒也不假，谁见过那些洪荒圣人们直接比划拳脚功夫的。
“你每次被封印了法力的时候都是大庆最高兴的时候。”沈巍看着后座的大庆。
“嗯？”赵云澜想了想就明白了沈巍的意思，只怕是自己法力被封的时候，自家的大肥猫就会趁机做点什么小动作。
特调处到黄岩寺医院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赵云澜有意与沈巍说笑，等沈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医院外面了。
来之前汪徵已经把基本资料都大致告诉过他们了，所以他们自奔六楼住院部。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了和协的双重奏了。
一进病房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都被绑在了床上，旁边还有警察和几个医护人员还有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应该是两个被害人的家属。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不行了，腿断了！我的腿断了！”
赵云澜和沈巍听到他们一直喊着腿疼，可看着他们完好无损的双腿，心中明白，这怕是那边的人干的。
赵云澜向旁边站着的一个小警察问道：“他们的腿怎么了吗？”
“不知道，拍了片子也什么检查都做了，但连块淤青都没有，就是一直喊着腿疼。”小警察
赵云澜又向一旁的家属问道：“他们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就昨天晚上，吃了个橙子以后就开始疼了。”
“橙子，”赵云澜，“她也是吗？”
另一个家属也急忙的点了点头。
沈巍查看了一下两个患者的情况，确定了他们确实是被那边的害的。只是他们眼下因缘线极浅，看耳后的功德印两个人中男人平时应该还算是个老实人，不过平时应该贪点小便宜，而女人平时小恶不断，但一生未过圈，那东西这么害他们着实有点过分了。
“如何？”赵云澜这边问完，沈巍也正好处理完了两个病人。一旁的医护人员看着沈巍轻轻松松几下就把他们束手无策的病人给给治好了，一个个用看邪教组织的眼神看着他们。
沈巍知道有些话不能现在说，只轻轻点点了点头，让他知道确实应该是那边的干的。
赵云澜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赵云澜看了一眼，是特调处的办公电话。
“又出案子了，我知道了，你先让老楚和老郭他们两个去看看。”
沈巍道：“又出什么案子了吗？”
“有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就衰老了，好像是生命力一下子被抽离了一样。”
赵云澜又问了几个问题，确定了都是吃了街边一个小贩卖的橙子之后就进了医院之后，沈巍和赵云澜就离开了，他们得先去看一看那边的那起老化案。
在车上，赵云澜把汪徵刚刚发到他手机上的资料递给了沈巍，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思路。
“为什么偏偏是生命力？”
“对啊，凶手为什么偏偏吸取他们的生命力，而不是他们的寿命，阳气，甚至魂魄。”
“反过来想想什么地方最需要生命力？”
“医院。”
“不应该是正规医院，否则太容易暴露了，应该是私人诊所，而且一定口碑很好。”沈巍突然想起了当时为了给赵云澜治眼睛时郭长城找的那个冯去病，“冯去病。”
大庆道：“对啊，我当时绝对看到了那个冯去病在用黑能量，可是很奇怪当时我只是看到了他用黑能量却完全没有感应到黑能量的波动。”
“有道理，如果冯去病真的是凶手，那么一切就好解释了。”
沈巍道：“不管如何先去冯去病的诊所看看吧。”
冯去病的诊所在一条毫不起眼旧巷子里，如果不是特意找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赵云澜和沈巍到的时候，冯去病的诊所里正好走出了一个做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她看上去心情不错。
赵云澜拦住了正要进去的沈巍，拿出了手机给汪徵打了一条短信，等过了十多分钟他才接到汪徵发过来的消息。
赵云澜把手机递给沈巍，汪徵说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又发生了一起老化案，想到刚刚那个离开的贵妇，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对上。
冯去病刚刚送走了一位病人，就看见又有两个人进来了，以为也是来找他看病的病人，也就没在意，一边低头在桌子上写着刚刚的就诊记录，一边问道：“什么毛病？”
赵云澜道：“哟，冯医生不记得了，是我，你不久之前还给我看过病呢？”
冯去病当然记得，几天前那一伙明显不是很正常的人，他这几天心也一直悬着呢。
“咳，是你们啊，”冯去病终于舍得从他那本被划得乱七八糟的病例上抬头了，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赵云澜深邃有神的双眼，不知为何冯去病不敢直视赵云澜的双眼，于是连忙转移话题，“眼睛既然好了，还来找我干嘛？”
“冯医生救治的病人可真不少。”赵云澜看着桌上散乱的病历，眼睛瞄到了几个跟刚刚车上林峰给他传来的案情报告上案发时间吻合的的病人。
“也不算多，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当晚辈的不敢忘记罢了。”不知道冯去病是不是真意识到了什么，越发的心虚了。
“不少了，毕竟已经有十几个人的生命力被强行剥夺了。”赵云澜说完就等着看冯去病的接下来的动作。
“你说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冯去病惊讶的样子并不是伪装的，看上去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让赵云澜有些诧异，他本来以为是这老头故意吸取旁人的生命力来医治他的病人的，如今看来恐怕另有隐情。
“我们接到报案说是最近有很多老化案，也就是被强行吸取走了生命力，而我刚刚有扫到你桌上的病历，其中你医治好每一个病人的时候，就是每一起老化案发生的时候，冯大夫你不会告诉我这是巧合吧。”
冯去病看着眼前的赵云澜和沈巍，突然想到了那个老道士跟他说的话，“有得必有失，此处得，彼处失，生死轮回，谁都逃不过。”当时他被迷昏了脑子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段话，如今想来，难道他的意思是，自己救人是以害人为代价的嘛？难道自己除了是一个大夫，更是一个刽子手吗？
不，不，他没到会是这样的，他从没想过要害人，他只是想像他的父亲祖父一样，成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而已。
“这种吸收他人生命力而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的方法并不是人人都会的，也不是那么容易施展的，是别人给你的，对吗？”
冯去病听到沈巍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是什么人教给给你这个方法的？”
沈巍和赵云澜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恐怕还是跟圣器有关，如今四圣器已经有两件在特调处，那么在冯去病手里的不是功德笔就是镇魂灯。
“是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赵云澜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几个月前，有一天街坊的小孩生了病就近送到了我这，呵，”冯去病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就是个庸医，为了争一口气差点害了那个孩子，好在后来抢救回来了。当天晚上我心里难受就一个人去喝酒，回来的路上就看到了一个老道士，他问我想不想成为一个神医。我说当然想，他说他可以帮我，但是他要20万。我当时本来是不信他的以为他是个骗子，没有理会就走了，但是第二天他当着我的面治好了一个瘫痪在床的老人，我就信了。二十万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小数目，但也不是拿不出来，于是我就借了借朋友又自己凑了凑，凑足了二十万给了那个老道士。结果那个老道士拿出了一杆笔，然后我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反正从那天之后我确实是可以救人了，但是我不知道，我在救人的同时也在害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只是相当一个好医生而已。”
冯去病说的是真话，沈巍和赵云澜对视一眼，就确定了彼此所想与自己一样。
“一支笔，是功德笔。”
“算了这件事跟你也无关，你也不是故意害了那些人，不过你还记得那个老道士长的什么模样了。”赵云澜希望可以通过冯去病来找到功德笔的主人，希望不要他在用功德笔做出些什么事了。
冯去病努力的回想那个那个的脸却是一片模糊，他摇了摇头，自己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个老道士应该也是有几分道行，不然他也用不了功德笔。”
“那怎么办？”
“放心吧，圣器又岂是他想用就用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寿数将尽，想用功德笔来苟且偷生。但经此一事，几多因果，再加上妄动圣器，只怕他没几日好活的了。”
沈巍的意思赵云澜明白了，只要那个老道士一入地府，那他就插翅也难逃了。
“行，那冯大夫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你以后不要再做医生了，即使你本意是救死扶伤，但你确实害了人。”
“那个，”冯去病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沈巍和赵云澜，“这些事情也算是因我而起，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可以尽力弥补一些 ，你们有没有办法可以把我的生命力还给那些被我害了的人。”
赵云澜看见沈巍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么做不错，虽然冯去病本意是好的，但他确实是害了人，只不过以人间的法律无法惩处他，但将来他入了地府只怕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但如今冯去病却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力转还给那些人，入了地府也算是了了前世因果。
赵云澜道：“你要想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你会死。”
冯去病坚定的点了点头。
沈巍道：“好，我们可以帮你，但是不是现在，明天，明天这个时候，我们会来找你，你还有一天的考虑时间。”
“谢谢。”
看着冯去病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了，沈巍和赵云澜也不在劝，只好一起离开了冯去病的诊所，坐车回了特调处。
在车上，赵云澜突然说道：“小巍，明天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沈巍正在脑中想今晚的计划，突然听到赵云澜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明天要送你一件礼物。”
“好。”
赵云澜看着沈巍，沈巍也看着赵云澜，眼中是一样的深情眷恋，他们突然都笑了出来，至于为什么笑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吧。
正以猫形坐在后座的大庆看着他们两个跟当年一样自形成一个小世界，除了他们彼此谁都进不去，也谁都破坏不了，难得感慨了一下，一万年了，终于再见了。
是啊，一万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