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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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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六月放暑假啦,来给外公送饭呀?”
沈六月刚一进诊所,就听见老太太含糊的声音。
“是啊,王奶奶,您牙又出毛病啦?”沈六月放下饭走到治疗床旁边。
“可不是,前几天没忍住多吃了几块鸡肉,柴得很,卡牙缝里掏不出来。”
“都说了叫你吃饭时候注意些,你这老太太就知道贪嘴。都几天了,真是能忍得住,牙龈都肿起来了,一直卡牙缝里不难受?”
沈六月偷笑,很久没看到外公这么严肃的样子了呢。
王奶奶看见沈六月笑,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薛医生,当着小辈的面,少说两句啊,上了年纪的人不就图嘴里这口嘛。”
薛国正听见王奶奶这话,也颇为无奈,“那你也挑着吃啊,更要好好爱护自个儿牙齿,等回头掉光了看你上哪哭去。”
“不还可以镶牙嘛,还有那个什么种植牙?”
“自己的牙齿不好用?非要镶假牙?你这么不爱护,就算镶了假牙也好不到哪去。”薛国正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回头吃饭注意点,我给你拿点消炎药。”
沈六月把治疗床的工具都消了毒,然后洗了手就把饭摆在桌子上和外公一起吃饭。
“外公,我下午留下来帮你。”
薛国正连忙摆手,“诊所又不忙,我一个人就够了,放假了就和同学出去玩,好好放松放松。”
沈六月给外公夹了一筷子菜,道:“不嘛,我就想留下来陪着您。”
薛国正看沈六月一脸坚持,也不过多争执了,孙女上大学后在家的时间少了,来送个饭还惦记着陪他,他这心里自然也是美滋滋的,没白养。
下午倒也没病人,沈六月就坐在诊所和爷爷唠嗑,外公正在和她讲他当年和外婆谈恋爱时的那点趣事,就接到了孟霜的电话。
“喂,月月!你在哪儿呢?“
“我在我外公诊所上,怎么了?”
“放假了好无聊啊,好想你啊。”
沈六月对着话筒轻笑出声,“你不是说要和朋友出去避暑吗?玩得不开心?”
“哼,说起来都是气,都说了是几个朋友出去玩,不准带对象,结果徐嘉南还是要带上蒋依琳,你知道嘛,我又不待见她,那我就不去了呗。”孟霜使劲向沈六月抱怨。
“你这些天都呆在家里?那……可真是难为你了。”
在沈六月眼中,孟霜就是个好动的姑娘,放了假就在家坐不住的皮猴子,也不怪她会这么说了。
“可不是嘛,他们今天回来了,晚上要一起玩,你也来吧?”
“啊?不了吧,我和他们又不熟。你们玩开心点。”
“月月,我的好月月。今晚上蒋依琳也来,我一个人孤立无援,你难道忍心看我被她欺负吗?”
“……”就你这张嘴,谁能欺负得了你啊。
“来嘛,你要是嫌远,我开车过来接你,好不好嘛?”
沈六月还没说话呢,薛国正就把手机抢走了,乐呵呵的对手机那头说道:“丫头,是月月同学吧,我是她外公,你待会把地址发到她手机上。来!她晚上一定会来的!好好好,小霜有空也来家里玩啊。”
挂了电话后,薛国正瞪了自家孙女一眼,“都放假了,你整天呆在家里多没意思,就是该多和同学相处,晚上就好好去玩,听见了没?”
沈六月看着外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叹了口气,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好答应了。
过一会儿孟霜就给她发消息了,问诊所地址,说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还不如先过来找她玩。沈六月把地址发给她,嘱咐她开车注意安全。
诊所地址不太好找,沈六月去街口接了孟霜。没想到孟霜一来就和她外公聊上了,活脱脱的两个话痨凑作堆了。
孟霜听到薛国正说自己是六月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就高兴得不得了,直说改天还要去家里玩,两人还颇有想结成忘年交的架势。
“嘉南,你说我给孟霜买的礼物她会喜欢吗?”蒋依琳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
徐嘉南眼神暧昧,道:“宝贝儿,你讨好她干嘛,就一小丫头,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讨好讨好我。”
孟霜一进包厢,就看到蒋依琳搂着徐嘉南手臂一脸羞涩的望着他,当即翻了个白眼,拉着沈六月就坐到离他们最远的沙发上。
屋里的人看到她带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女生来,都十分诧异,孟霜从小到大都是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身边几乎没有女性朋友。
相互对望几眼,正想开口问,就听孟霜介绍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沈六月。”
“这才认识几天,就最好的朋友了?”徐嘉南凉凉说道。
“有你什么事啊,我就和月月投缘,我就乐意和她做最好的朋友。我警告你,你不要每次都见到她都阴阳怪气的,月月脾气好不和你计较,我可是要计较的。”
沈六月捏了捏孟霜的手。
旁边的人一看他们两又要掐起来了,就头疼,连声阻止:“有完没完,你们从小吵到大,还能不能消停了!”然后又看向沈六月,“那个......妹子,别见外,既然来了就敞开玩。”
蒋依琳见状,也赶忙从包里拿出给孟霜的礼物,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孟霜,这个是这次旅行我给你买的礼物,你看喜欢吗?”
“花得是你自个儿的钱吗?”
孟霜“嗤”了一声,没接。
蒋依琳又说:“这次你没去,大家都很遗憾呢,我和嘉南说了下次去玩要是没你我就不去了,都没你陪我玩,有什么意思啊。”然后自顾自的拉过孟霜的手,硬是把礼物塞给她。
孟霜一甩手,盒子“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一串粉水晶手链掉落而出,在地上堪堪滚了几圈才归于平静。
徐嘉南低头摇晃手中的酒杯,蒋依琳站在孟霜面前似乎有些手足无措,房间里没人出声,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传来响动。
门口的人站定,只一眼便看出屋内的不寻常,挑挑眉,“这是在闹哪一出?”
“哥?你怎么在这?”
何君洲好笑的看着徐嘉南,“我怎么不能在这?”
说话的同时,弯腰把落在他脚边的盒子和手链捡起来放在桌面上。
因着何君洲的到来,刚刚的事大家都选择性遗忘,谁都没有再提。蒋依琳也委委屈屈坐回了徐嘉南身边。
“沈同学,好久不见。”何君洲眯了下眼睛,视线落到孟霜旁边的沈六月身上。
沈六月愣了一下,“学长,好久不见。”
“学长?”周围的人一脸莫名其妙,何君洲算沈六月哪门子学长。
徐嘉南阴阳怪气地说道:“攀关系也不是你这么攀的,我哥F国名校毕业,什么时候成你学长了?”
沈六月也是一脸尴尬,因为上次何君洲说他算是自己学长,沈六月也就这么称呼了,没想到他可能只是随口说说。
何君洲道:“当年有幸在A大借读过半学期,这么算起来也勉强能听你们叫我一声学长了。”
“我就是听郝二说起你在这边,过来看看。”说罢,朝门口走去。
临关门时,回头看了沈六月一眼,“June Shen,画不错。”
沈六月一脸错愕,对他知道自己笔名感到十分诧异。
孟霜倒是不觉得惊讶,June Shen一听就知道是沈六月嘛,而且六月在美术学院也很出名,何君洲是个商人,朋友圈涉及范围比较广,所以他知道六月也就不算稀奇了。
蒋依琳复杂的望了沈六月一眼,这才和她说进门的第一句话:“六月,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呢。”
虽然蒋依琳和沈六月都在A大读书,但是学校那么大,而且又是不同院系,整个四年下来不遇见都是有可能的。
沈六月“嗯”了一声,显然也没有和她搭话的意思。
晚上沈六月回家洗了澡,拿起手机才发现孟霜给她发了很多消息,无一例外都是问她和蒋依琳什么关系。
刚准备回她消息,就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她点开,发现是“焦糖映画”工作室的工作人员。
点了添加,对方马上就发了条消息过来。
“你好,June,我是“焦糖映画”的美术编辑阿玉,请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工作室签合同?”
“你好,我随时都可以。”
和编辑商量好签合同时间,沈六月就想起了那天去面试,她大四要实习了,自然是想进大公司,希望起点能高一些,自己也颇有些心高气傲吧。于是简历只投了名气最大的“乐果工作室”。“乐果”确实也给她发了面试邮件,直到现在她耳边还回想着面试官的那些话:
“成千上万的学画者都想进乐果,我们不是慈善家。沈小姐觉得自己的画能为乐果带来怎样的收益?”
“沈小姐能保证自己每年创造出几幅作品?”
“沈小姐可有过参赛作品?可有得过奖?”
纵然沈六月对答如流,最后得到的结果依然是:“抱歉,你的个人画风不适合乐果。”
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拒绝录用的借口。个人画风?难道一个工作室的所有人画风都一样吗?
当然,她知道社会是残酷的,实力才是最好的作战武器。只是难免自信心有些受打击,没想到出了“乐果工作室”就被一个小姑娘拉着去了临街的“焦糖映画”,然后又稀里糊涂的被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