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起去订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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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战彻夜未归。
去向岚那里了？很正常的推测吧，毕竟两人是情侣。柏子弋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听见了开锁的声音。
柏子弋擦着湿漉的头发，只围着一条浴巾，延进腰窝的纹身上还挂着水珠。
“回来了。”柏子弋半侧脸的样子显得他睫毛特别长，他看了苏战一眼，转回身：“干嘛这么看我？”
苏战垂下头脱鞋，钥匙随手扔在玄关的柜子上：“你怎么还在我家？”
“毕竟我已经‘失踪了’，不如让这个状态发酵一下。”柏子弋在昨天与廖斐的谈话中知道，木白公司的有些股东已经因为他的消失在蠢蠢欲动了：“恐怕还要打扰你一段时间。”
“柏总无处可去吗？”非要待在我这里？
“这里最合适，我也懒得挪地方。”额发垂落在睫毛上，水滴流到眼睛里，柏子弋半闭着一只眼睛向后拢了拢，其实他没说的是他想要深入了解苏战这个人，谁不想多一个实力强悍的盟友，而不是多一个深藏不露的对手？
“我叨扰不了你太久，时机合适我随时会走。”
苏战有些烦躁的摆摆手：“赶紧进去穿衣服。”
柏子弋疑惑的看了苏战一眼：“放心，我也不会再麻烦你来照顾我......不论如何......”他坦诚的笑笑：“再一次感谢你为我做的所有事。”
“我也是因为向岚。”
“不管你因为谁......”柏子弋说：“何况向岚是个好姑娘，我做的任何事都是我自愿去做，怨不得别人。”
苏战坐在沙发里看着柏子弋进了自己的卧室，目光久久定格在那扇半开着的门上。
柏子弋这个人越深入了解，就越让苏战觉得心烦，因为他发现，柏子弋抛去滥情的属性，竟是一个三观非常正的人。
电话打断了苏战的思绪，他终于把视线移开了那扇隔着柏子弋的门，放到了手机的显示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苏战按了接听，那边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是我。”
苏战不禁蹙眉挺身，他压低声音：“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吧，交易取消了。”
“在我这里钱不能解决问题。”男人口气不愉：“你以为我会差你的那一点儿吗？”
苏战走去阳台，拉上拉门：“那你什意思。”
“我来给你加价，继续调查柏子弋，即使没查出要他命的东西，你也要把他的行踪告诉我！”男人阴沉道：“他最近忽然消失，车也报废了，我想知道他是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还是真的出了事！”
苏战这一瞬间想了很多其中的弯弯绕绕，其实他并不知道与他联系的人是谁，但现在这人说的这句话忽然让苏战窥伺到了一些身份信息——柏家压下了那辆‘总裁’的事故，毕竟木白的首席执行官出了事，影响绝对不善，但这个人却清楚......苏战原本以为这人是柏子弋的竞争对手，但现在他有了新的怀疑，那就是这个人，是柏子弋身边的人，而且目前为止大利益上还是站在同一边的人。
不然直接曝光‘总裁’的事故，岂不是对柏子弋最有力的一击？
“喂？！！”那边半晌没得到苏战的回复，显然临近暴躁的边缘：“我在跟你说话！”
苏战脑海里不合时宜的再一次闪现出柏子弋蜷缩在垃圾房里的姿态，不耐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的事务所就等着关闭吧！”男人威胁：“你以为有些事都已经参与其中了，还可以轻易脱身吗？我会让你在S市待不下去，顺利的话，你牢饭都吃得进，你信吗？”
苏战沉默了半晌，男人冷笑：“怎么，原来你吃被威胁的这一套是吗？”
“我知道他在哪里。”
男人一惊：“什么？”
苏战隔着玻璃的推拉门，看见从卧室出来的柏子弋，说：“我知道他在哪儿。”
......
廖斐准时过来送了早饭，柏子弋等苏战挂断电话走出来，递给他一双筷子：“一起吃点？”
苏战坐到了柏子弋的对面，却没有接：“我吃过了。”
柏子弋点点头，也没再客套。
“那个人没有进来？”
“你说廖斐吗？”柏子弋放下筷子，回答：“你好像不喜欢他进你的房子，所以我让他走了。”
苏战给自己点了颗烟，柏子弋走去阳台开了窗：“你吸烟很凶。”
“习惯了。”
“这并不是个好习惯。”柏子弋说：“偶尔提提神还可以。”
苏战把烟盒扔到柏子弋眼前：“你要来一根吗？”
“......”柏子弋看了烟盒一眼，还是拿起了筷子：“我先吃完早饭。”
“呵~”
柏子弋愣了一下，抬头的时候，看见苏战在笑。他见过苏战冷笑，皮笑肉不笑，但这么真实的笑意他还是第一次见。
就像万年冰封一刹间解融，柏子弋无法控制的盯着苏战的脸。
柏子弋的目光永远像有实质，苏战察觉到，笑容也跟着消失，他眯起眼睫冷下脸：“以后再用这种目光看我，小心我揍你。”
柏子弋其实已经摸清了苏战的脾气，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典型，所以也就不再轻易被三言两语激怒，不然两人一定会像随时会燃的炮仗。
“抱歉。”柏子弋笑笑：“我不是故意要激怒你的。”
苏战蹙起眉心，却也没有再追究。
吃过早饭，两人面对着沉默，柏子弋率先打破这个气氛：“你没事要做吗？”
最近事务所受精算师的事情影响，几乎陷入停滞状态，苏战摇摇头：“闲着。”
两个特别繁忙的人在同一时间空了下来，逼在一个空间里日夜相对，还真是个诡异的状况，何况柏子弋打心底也并不十分愿意与某一个人如此贴近。
即使自己还受这个人的吸引。
“......那还真是不巧。”
苏战终于与柏子弋的想法达成了一致：“确实不巧。”
今天是精算师的老婆起诉后，终于开庭的日子，苏战这会儿想着要不要去看一眼，省着跟柏子弋大眼瞪小眼，烦躁又尴尬。可就在他打算起身的时候，柏子弋再一次开了口。
“你介不介意....我去订一张床回来。”
“......”苏战想起他的公寓就一个卧室，而且他也不能总在事务所过夜，更因为某些原因，他认为自己不能放柏子弋自己乱跑：“你那个万能助手呢？”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一个闲人总不能一直占用他工作的时间。”
那床的问题确实迫在眉睫，无论出于什么考虑，苏战都不能像跟简陈一样，与柏子弋同睡一张床，苏战站起身：“那现在就去吧。”
柏子弋愣了一瞬：“你也一起吗？”
两个大男人一起去买床，这件事怎么听怎么别扭，可苏战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毕竟还是放在我家里的东西，我总要看看模样，万一你买个‘王座’回来，我都觉得不够寒碜的。”
“......”
俩个人就这么诡异的上了路。车厢静谧，苏战驾车，柏子弋看着窗外，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好像某一句说错就会陷入更尴尬的气氛里。直到终于抵达商场的地下车库，两人出了车厢，才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不是周末的商场，人寥寥无几，尤其在家具区，售货员往往比客人还要多。
售货员热情不已，尤其看见两个男人挑选家具，都不禁露出探究的目光，苏战的耐心也几下便被耗光。
柏子弋看出不和谐，果断将苏战带到了楼下。
“不买了？”
“这层有个日本的自选家居馆，在那儿会自在一些。”
柏子弋不浪的时候很少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苏战也不觉放松了神经。
床很快便被挑好，值得一提的是柏子弋付账的时候被苏战抢了先：“你走之后我也不能把它扔掉。”
柏子弋没有坚持。
之后两人去一楼的美食馆吃了午饭，才驱车向公寓回程。
回去的路上气氛明显比来时放松一些，柏子弋想到个事：“这辆皮卡被你改装过吧？你喜欢赛车？”
苏战想起上次还被柏子弋尾随过：“倒是你，你那次跟着我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的小女朋友。”
“向岚？”
柏子弋简单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又不禁问道：“那‘女人’是你的谁？”
“......”苏战也不禁感叹事情太过巧合，对向岚也愈发愧疚：“他不是女人。”
柏子弋内涵的笑笑：“那你可要跟向岚解释一下，她很伤心。”
苏战蹙眉不语。
“哪天一起去西郊的赛车场？”柏子弋建议：“那儿环境还行，听说还有个魔鬼赛道，我们去玩玩怎么样？”
“你也去那？”苏战看了柏子弋一眼：“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柏子弋一愣，随即笑道：“挺好，没想到我们还有同一个爱好。”
“想跟我比一下吗？”
“想啊。”柏子弋看着苏战的侧颜：“那次尾随我就领教你的技术了，咱俩来一场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你输了怎么办。”
柏子弋来了兴致：“那如果你输了呢？你想怎么办？”
苏战莫名转头看了一眼柏子弋勾起的唇，又把目光看向前方：“我还没想好。”
“行，现在提惩罚还太早，彼时有结果再谈，谁也别推脱就行。”柏子弋笑道：“毕竟没有赌注也没什么乐趣。”
“嗯。”
商场离公寓并不远，苏战打算停车的时候，来了一通简陈的电话。
“苏战，你猜我在哪？”
苏战解开安全带，示意柏子弋下车，敷衍道：“在哪？”
“我刚从法庭出来。”
“......”苏战捏捏眉心：“谁让你去了？不是叫你老实养好你的脑残吗？”
“我闲不住嘛~”简陈委屈的嘟囔：“我在家要长毛了。”
苏战看着站在车外等他的柏子弋：“你早晚要把自己作死。”
“哎哟，你听我说嘛。”简陈兴奋道：“那个精算师几乎算净身出户，你都不知道他那个表情，简直崩溃的要杀人！”
“他落到如今下场少不了你的作为。”苏战无奈：“他这个人有点儿潜藏的极端人格，小心他回过神会找你报复。”
“切~”简陈不以为然：“那他不还是被你一脚就给踹趴下了？说明他也就心里阴险，能力不行。”
“你什么时候能听点儿人话。”
“....好嘛~我小心就是。”简陈蔫道：“哥~最近有什么消遣吗？我真待不住了。”
“你也就这时候能叫我哥。”车窗外的柏子弋点燃了一颗烟，半坐在车头。从苏战的角度能看见他露出的一小截后颈上的漂亮纹身：“最近不行，我这边有点事。”
“什么事？”
苏战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语气变得不耐：“你烦不烦。”
“啧啧啧~~怎么听起来有种恼羞成怒的意思啊。”简陈贼笑到：“不是背着我嫂子金屋藏娇了吧。”
“......”苏战的手已经要触碰到了手机屏幕中间红色的挂断区域。
“别挂！我开玩笑的。”简陈那边仿佛看见了苏战想要做什么：“我想去你那里待两天行吗”
“不行！”
“怎么这样啊~·~”简陈可怜兮兮：“我真的无聊嘛~~哥~~~~啊！！操~怎么是你？！！”
苏战拧眉：“你看见谁了？”
“精算师......”
“喂？喂？！”
苏战重新系上安全带，按了一下喇叭。柏子弋叼着烟回身，苏战按下车窗：“我这边有点麻烦，你自己先回去。”
柏子弋接过扔来的钥匙：“需要我帮忙吗？”
“不。”
皮卡一溜烟就没了影踪，柏子弋颠了颠手中的钥匙，转身走向电梯。
没多久，廖斐出现在了苏战的公寓中，这时候的柏子弋已经换上了家居的衣裤。
“你在这里过的不错。”
“还成。”柏子弋扬扬下巴：“有什么结果吗？”
“苏战的号码今天早上接到一个电话。”廖斐回答：“这个号码是一个早几年前就在S市注销的黑号，但...... 前一阵子被人启动，估计用号码的人找了关系花了钱。”
“能查到是谁吗？”
廖斐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而且我也不敢一直追踪苏战的号码，因为你用他的号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查过了，苏战的号码也是查不到持卡人的身份信息的。”
柏子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苏战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一起去订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