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课前预习,愿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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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的魔女终于安静了下来。
方才的满面笑容一下变得面无表情，她双手支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恩奇都，示意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然而内心的os却是和故作严肃的脸庞截然不同
[千万不要是什么麻烦的愿望啊！不然以现在自己这个年幼的体态.......]
魔女暗暗的祈祷着。
“master。”
沉默被温润的声音打破，魔女确实脑中“嗡”的一下，不齐的心律让心口一疼，她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呼吸一次，突然某种微妙的预感回荡在心底。
于是就听到
“请放心吧，就现在来说，我并没有什么愿望。如果master想要圣杯的话，给予我足够的魔力，模仿许愿机这种程度的事情也是能办到的。”
听完这番话，魔女一头雾水的“啊”了一声。
紧皱的眉毛和疑惑的神情，头顶似乎都具象化了一大串问号。
？？？？
“圣杯....？这里，应该说在这个世界里，是不存在名为圣杯的许愿机，这样的东西的。”
思考了一下的魔女，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并抬起右手，这次是小指的戒指闪出耀眼的光芒，房屋随着光芒的迸射几乎不可察觉的晃动了一下。
一道冰冷的电子声突兀的响起。
“尊敬的莱特阁下，管家型外脑系统铁棘竭诚为您服务。检测到您面前有未知人型生物的存在，是否需要切换攻击模式。”
外脑系统(AI)的话音落下，恩奇都明显感受到各个方向都产生了魔力反应，似乎有什么蓄势待发，愈发浓烈的魔力反应让他做出了防御的举动。
魔女看着这样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边开口命令外脑部，一边继续观察恩奇都。
“......铁棘，我就当你是关机久了才变得这么蠢的吧。去把标号未知，名字为MARGIROYAL（玛吉罗亚）的三号法典拿给我，识别名是lehot（莱哈特）。然后识别我面前的这位,姓名是恩奇都，身份是命运魔女的新任defender（守护者）并录入数据库，任何人查看这份数据都需要我的亲自授权，至于该给defender什么权限不用我来命令你吧？”
随着她的话，恩奇都防御的动作解除了，转而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找寻着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但又不做过多的举动，仅只是静静的听着一人一外脑部的对话。
发觉魔女正在观察他的反应时，回以了温和的笑容。
似乎是示意她先忙。
.................
魔女立刻转过头没敢再和对方对视，心里的惭愧让她下意识抓了抓后颈，再次开始了思考。
[这么说召唤出了问题...？这个恩奇都看起来完全没有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而且和本世界史书记载的性情有不小出入...难道说....]
正要得出结论，电子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不再是刚才那样冷冰冰的程式化说话方式，语调起伏中透着十足的欢快。
“铁棘的智力成长系统可是与主人的生理状态息息相关，这可是为了配合魔女成长的智慧设定。铁棘也很好奇莱特阁下为什么能变小，虽然魔女有异于常人，但小阁下并没有切换物种，人类显然是不会出现返老........”
“闭嘴！”
被戳到痛脚的魔女，无奈的扶额，提高了命令的分贝。
“而且小阁下的脾气竟然变得.....”
却不想外脑部竟然小孩子气的顶起嘴来，不给继续下去的机会，魔女立马威胁
“把阁下前面那个“小”字拿掉，生理变化心理并没有那么大的变化。倒是你，再吵吵嚷嚷就不要再想开机了。”
外脑部终于安静了，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魔女盯着恩奇都又看了一会儿，想着想让他坐过来，但这个房间平时用来堆放书籍，这几天是特意为了召唤画大型法阵才清空了出来。
零散的角落里全是书，并没有能落座的地方。
连自己也是坐在一堆法典上，随身带的戒指和法杖又没有这种日常的法术。
就当魔女思考究竟是再次呼唤外脑部还摞一叠法典当座位的时候，惊觉恩奇都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侧，摞起几本法典——并特意的摞的比自己那一摞矮了许多。
这样矮小的魔女也能不费力的与他对视。
“其实不用那么在意，我坐在地上也没问题。”
“咳..咳....”魔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起来。
“master？”
但她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觉得我没有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吧。”
魔女说出问句却是肯定的语调，并且语气变得冷淡了。
“我可以感应到一部分master的想法呢。”恩奇都没有被魔女的态度变化所影响，仍然是笑着看着对方说道。
听完这句，魔女的神情变得愈发警惕，恩奇再次开口补充道
“嗯...应该是因为这份非同寻常的契约，真是充盈过度了的魔力呢，以master（人类）的标准来说。”
“唉。”
魔女看着恩奇都叹了口气。
“看来跟我的想的一样了.....”没有否认他的话，魔女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自怨自艾了起来
“我竟然还很开心想着竟然能与界外拟似神明的守护者缔结契约......”
“抱歉呢。”
“不用。啊不对不对...你不是这里的那位恩奇都。在这个世界的历史记录中，也出现过一位叫做恩奇都的人。一开始我还弄错了人，这么说来我才是该道歉的。但这样说的话，你应该是另外一个位面的恩奇都吧。可惜了，这里没有什么圣杯战争，也没有圣杯什么的，你的能力多多少少也会被不同世界间的法则禁锢。”
“但是master，”放大版的美丽脸庞出现在眼前，与此同时魔女感受到后颈处多了微凉的触感，“果然，master的后颈上有令咒的存在。”
没来得及想对方说的话，魔女被突然的靠近与冰凉的触感吓了一大跳，想要后退的动作，让临时充当座位的一摞法典摇摇欲坠。
恩奇都及时的抓住了的魔女的手，将她拉住，但自己坐着的一摞法典也没能承受住这一系列的动作，最终两个人还是摔倒了。
区别在于，魔女被怀抱护的严严实实，恩奇结结实实的摔在了散落的法典上。
头晕目眩的魔女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再睁眼发觉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自己摔进了对方发怀抱中，也顾不上不好意思，慌张的赶紧起身，一股脑的把法典全踢到一边儿去，然后蹲下身一边自己检查着恩奇都的身体状况一边命令道
“你还好吗？铁棘，检查一下恩奇都的身体状况。”
“不用了master，我没那么容易被消耗。反而作为人类的master才是非常脆弱的，您要多小心一些。”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表情和之前一样，仍旧是温润的笑容。
魔女看着这样的笑容，下意识的抓了抓后颈，耳尖逐渐的泛红了。
“小阁下您这完全是关心则乱嘛，就算是不同位面的个体，但存在是相同的。”
外脑部这么说道，仍旧通过密布在房间中的眼扫描着两人的身体状况
“由神代粘土制作的可以随意变化的身躯，即使被法则禁锢了也不会因为这种小小的撞击而受伤的。再说以命运魔女的魔力储备量来看，哪怕完全损坏也是能立刻修好的。
倒是小阁下，我再次检测了您的身体状况，幼年形态的您除了魔力容量外各方面都退化了，特别是自愈能力下降了几乎80%，建议在恢复之前不要再想以往那样冲在第一线，毕竟您已经不是“不死的命运”了，而是一摞法典都能够的砸死的存在。”
“唉，知道了知道了，书呢？”懒得再计较称呼的问题，魔女敷衍的回应着自己的外脑部。
但听了外脑部的话之后，魔女没有再去摞法典，而是抱膝坐在了恩奇都身侧。
“在您摔倒的时候就已经送到了，只是没敢打搅您。”话音落下，窗外爬进巨大的枝丫，魔女之前要求的法典被稳稳的放进魔女怀中。
恩奇都对突然冒出的枝丫很感兴趣，伸手打算触碰，没想到却被躲开了，枝丫感觉恩奇都的举动，加快速度的消失不见了。
“噗哈哈哈哈。”
魔女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是被讨厌了呢。”
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枝丫逃离的方向，恩奇都认真的说道。
魔女不好再继续笑了，开口解释。
“应该不是，这块地方被活化的东西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其他的存在了，指不定是在害羞呢。”
魔女的话说完，一根带着粉嫩花朵的细小的枝条，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像是献宝一样小心的靠近恩奇都。
魔女看着这样的场景放心的翻开了法典，开始看了起来。
[ 啊...原来是我少念了一句........变成两种契约的结合了嘛？
令咒的使用方法....只有三划呢...
哦？魔力补充的途径是....倒是和这个世界的途径很相似
宝具啊....这些也很有趣的规则果然变小了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原本是把本土英灵借助其他位面的召唤系统本土化的召唤秘法嘛
嗯....契约还是沿用这个世界惯常的方式......载入了令咒吗...........
特别事项？有召唤出其他位面的英灵的可能性，需要适应不同世界的法则...]
“恩奇都。”
合上法典，丢在一边，魔女抬头呼唤对方的名字。
“怎么样了master？”
看到的是头上别着几朵小花的绿发从者，他坐到了从窗口边，窗口那里伸进来了的盛开粉嫩花朵的枝干，枝干上安静的站着几只小鸟。
[等等，先前的送书的那个枝干还只是花苞，怎么现在就开了。
我拿魔力滋养你们让你们想什么时候开花就什么开花，怎么见着我就从来不开花！！！]
魔女忍不住内心os道。
“现在不用再克制声音了，谢谢你们。”
恩奇都说完，鸟儿们叽叽喳喳的飞向了空中，树枝也缩走了。
他走回魔女身边坐下，将头上的花儿取下一朵，摊开她的手，把花朵放在她的手心里。
“又听到我的想法了嘛....”
恩奇都摇摇头。
“是树小姐拜托我这么做的，它说很感谢master平时大方的用魔力滋养它。”
“那它还不是见到你才开花了。不过，谢谢它也谢谢你。”
吐槽完毕的魔女耳朵再度红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花朵放进外套口袋里，想着之后要多上防腐保鲜的法术好好呵护。
“那么就来讲讲一些必要的知识吧。我叫莱特.撒门尔，是命运的魔女。你可以不用称呼我为master，叫我莱特就好。首先，这是一个叫做米斯忒的位面（世界），是一个属于剑与魔法的时代，存在着除了人类外的多种族如精灵族和龙族。人类中虽然魔法普及率比剑术等低很多，但拥有“魔女”这样特殊的人群，她们和普通的法师不一样。拥有人类无法触及的魔力储存量和天赋，但最大的差别是，她们是和神明有关联，是可以直接继承神代魔法的人群，一般会作为一片土地的保护神或者守护某个国家的存在。当然也有特殊的案例”
莱特顿了顿，指向自己
“比如我，虽然名头比各类情绪魔女听着都厉害，但是由于“命运”的特质，我无法担任任何地域的守护人，还经常被人找麻烦。其次，魔女虽然长寿，但本体是非常脆弱的存在，因为法术使用的条件苛刻，再加上人类的脆弱以及魔力储备容易被神代魔法耗尽等原因，很容易就陨落被下一代目替代。于是魔女们发明了名为defender（守护者）的契约，缔结下契约的defender在愿望达成前，或约定的时限到来前会担当魔女的护卫，服从魔女的命令。”
恩奇都点点头，示意她明白了自己被召唤的目的。
“这也是我问你愿望的原因，因为我不小心把defender契约和秘法召唤的契约混杂在了一起，也就是，在达成你的愿望之前....你都无法回到自己的世界。所以不管怎么样，你有什么愿望吗？”
话题一转，转回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这次恩奇都好好的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笑着开始道歉。
“对不起，现在的话，我还是没有什么强烈的愿望。一定要说，大概是希望master能够好好的使用我，进行畅快的战斗，这是作为兵器的愿望。”
面对这样的回答，莱特十分的不满意
“愿望不合格，不通过！”
“抱歉呢。”
不满意归于不满意，莱特看着把自己看作兵器的恩奇都却无法生气起来。
现在保持着幼年状态的自己想不起来，未来的自己那么拼命要进行秘法召唤为的是什么，但“命运”给予她的能力能够预感到很多的事情。
预感给了她自己会做出非常糟糕的事情的感觉，要是帮助恩奇都适应了这个世界的法则那只会更糟糕。
[啊啊啊那就让未来的我面对未来吧，现在就做好现在就好了，这该死的命运。]
做好了决定，她开口说道
“你有没有发觉自己和刚才比起来有什么变化？”
“master是指魔力的增长吗？”
“小阁下指的是您的头发长度和身高哟。”
外脑部铁棘开口帮忙接下了莱特的话。
莱特像恩奇都点了点头。
“没错，对你来说可能是只是细微的魔力变化，但对于我来说你的外表上变化已经有些明显了。”
刚刚召唤的时候恩奇都的头发还未及肩膀，但现在已经从肩膀处垂落了几根发丝。
“其实我最初也有疑问，这个召唤出来的是被召唤着的本体，就算是恩奇都这样可以变容特殊案例也不应该是这样类似初始的状态。直到你说你的愿望的时候我才明白了。”
“恩奇都作为其他位面的存在，被本世界的法则限制了，索然不能够排除是否和小阁下现在的生理状态以及念错了咒语有关。”
“但是结合刚才，你因为和树木鸟儿开心的交流而增长了魔力来说，应该是心的那条法则禁锢了你。”
“没错就是小阁下说的这样，年幼小阁下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智力，真是令铁棘感.......”
“感动？你感动一下试试。”莱特这么说道，右手小指上的戒指闪了闪光芒。
“不感动不感动，铁棘想到小阁下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铁棘还要为恩奇都先生准备房间，铁棘很忙，铁棘先走了，两位慢慢聊。”
莱特和外脑部铁棘一唱一和着向恩奇都解释着禁锢，最终却又以闹剧告终。
“总之，这是个以心论高低的世界呢，就连魔女们，除了我和生命，都是以情绪命名的。所以如果恩奇都不好好正视自己所拥有的“心”就会被削弱自己持有的特性。像是变容啊完全之形都会被限制的。”
“是这样吗....啊...真是..真是。”
被神明创造出的兵器，力量却被兵器本不该拥有的心所决定，这样矛盾的事情让恩奇都感到了说不出烦躁。
如果要拥有力量更加符合兵器，就需要心.....
“那就先把这个当做愿望吧，不用再纠结了。”莱特对恩奇都扬起笑脸。“我用了大地的名义给予了你躯壳，以神明的名义给予了你力量，又用秘法的名义带来了你的心，至少在这片土地上，恩奇都可以是以拥有神明兵器身份力量的——人的名义，而存在着的。所以，你当然可以拥有心。它不会和神明兵器的身份与力量矛盾了。”
接着她像恩奇都伸出了手。
“我以命运魔女的名号给予你承诺，我会为你疏解郁燥和不安，帮助你认识自己的心和情感，只要你还是我的servant，就不中断。”
“好，莱特。”
恩奇都会握住莱特伸出的手。
那是脆弱的事物但又有着令人喜悦的温度
看着莱特的笑容，耳边回荡着那些坚定的语调，胸腔里似乎什么东西在发出嗡嗡作响。
真是不可思议啊，这个不可思议的世界和这个不可思议的人类。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课前预习,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