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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初相识 ...


  •   少年生而孤,名曰江北,姓未知,一打渔老翁拾于江之北,遂唤其为江北,养为孙儿,爷孙俩相依为命,无父无母。
      后与爷爷共打渔为生,怡然自得。
      此般生活止于年少方七,与其相依之爷爷逝世。父母,血缘,亲人,与少年从无关系。自此,少年再无家,长住于此地抑或浪荡天地间,小小少年在思索。无父无母无家,这天地,或许走遍春夏秋冬,天南地北,少年想,只此一人。
      时值正秋,爷爷之后事毕,一白发老翁至少年家,夸其相貌堂堂,生得坚毅而柔然,想收其为徒,于空山门下。
      少年垂头,思少顷,抬头,颔首,然一步一顾,凝视其江边茅屋,时起风,忽念何,少年漠然,不再回头,定心而随老翁去。

      行之车,三旬有余,至空山。虽值秋,然全山白雪覆盖,大雪积数尺,天寒,少年却薄衣。老翁脱其衣,覆于少年身,虽甚大,少年心却暖,续行,终至山腰师门。

      老翁推门进,一群少年拥,呼:师父归,师父归。
      老翁对少年们说:此童为为师新收徒儿,名江北,程一,你带他去收拾一下。
      然后对江北说:这是你程一师兄,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他。
      程一,老翁门下大徒弟,尤贴心,待师弟们甚好,极有师兄样,甚得师弟众人喜爱。
      “师父,余房满,唯楚南房他一人。”
      楚南。。。
      这娃儿寡言,性格甚沉寂,让楚南带带他也好。
      “行,那就安排江北就和他住一起吧”
      “好,师父,但要不要给楚南说呢,他一直不喜与人同住,还是直接先斩后奏呢”
      “楚南呢,楚南这孩子哪儿去了?算了,先去安排江北吧,我随后与他说。”

      程一遂带江北至楚南房,一间房,两张床,一左一右,门居中,然房间内却一半甚整洁,一半极其凌乱。
      “楚南师弟向来这样凌乱,江师弟别见笑呀,不过还好他只弄乱他的地方。江师弟,那半边就是你住的地方了。”说着程一就指了指干净的那一边。
      “那里面有干净的衣物及棉被,你去整理一下,换一下衣服,我去给拿热水来,再给你烧点炭来取暖。”
      “谢谢程师兄。”江北轻声说。
      这小师弟怎么这么清冷,身上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孩子气,程一琢磨着。

      “楚南,楚南,你去哪儿了,师父回来了,但师父带回来个小孩,安排他与你住一起了。”那群少年看见回来的楚南说,有些幸灾乐祸道。
      楚南一直不让其他人与他同住,师父也没怎么管,现在好了。
      只见那少年大大的眼睛飞快地转动,稚嫩的脸上写满愤怒,不是与师父说好不要人与我同住吗?怎么我和程越才出去烤了只野鸡吃就出了这档子事。
      旁边的程越拍拍其肩,脸上表示同情,心里却笑道,楚南,哈哈哈。
      “师父呢,师父去哪了,我要找他理论。”少年飞快的跑向师父的房间,一下撞着了程一。
      “楚师弟,你跑这么快干嘛?”
      “师兄,师父呢,我要找他。”
      “师父睡下了,毕竟在外游了这么多天,他累了。”
      转瞬一想,定是为江师弟与他同住之事。
      “你是为江北师弟与你同住的事吧,师父这老头儿是不会管的,其他房间都满了,只有你的房间还有位置,你就勉强与江师弟住吧,他不会打扰你的。”
      “师兄,师父明明答应我的……”
      “那老头儿的话你也信!”
      “可是……”
      “没有可是,要不你先去房间看看江师弟吧,我去取点水。”
      “还有你和程越又跑哪里去了,一整天都没看见你俩。”
      “我们俩去后山习武去了。”
      “习武?怕是烤野□□,身上一股野鸡味儿。”
      “呃……师兄好鼻力,我先走了。”

      说着楚南就奔向他的房间,只见一个清冷的背影,正在收拾着床铺。
      楚南凑过去,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年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江北还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眼光,偷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孩,眉清目秀,好看得有些过分,如一张纸,情绪都写在脸上。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后来也变得勾心斗角,学会在乱世里生存,什么都藏在心里,喜怒不表于形。
      "你就是将与我同居的小孩?"
      “师兄好,我是江北。”脆生生的声音,江北虽孤寂,但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
      “咳咳……江北小师弟好,我是师兄楚南,你可以叫我楚师兄”,这一句师兄甚得我意,算了,不计较他与我同居了。
      楚南就是这样,情绪如风一般快。
      江北不知在此跟着楚南的孩子都差不多大,也没有师兄师弟之分,第一天就被楚南占便宜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吃过饭,到了晚上,窗外冰冷的风吹着,楚南睡在自己乱糟糟的床上,难以入眠。
      江北的存在感其实很弱,要不是还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呼吸声,不会觉得这屋子里有两个人。
      然而楚南就是睡不着,江北亦然。
      “江北小师弟,你睡着了么?”
      “还没,楚南师兄。”
      “我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江北心里有点为难,他并不愿意把自己的过去讲给别人,于别人,这大概就只是一个故事罢了,于他,这是他的过去,他的为年不多的人生经历。
      爷爷,自己,不愿启齿于人。
      七岁的小少年会想这么多。
      似乎停顿了一会儿,江北说“没什么故事,睡吧,师兄。”
      ……
      少年人天真,不予他人置评,又有多少故事呢。而他不知道,这一生,与他,竟有那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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