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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片银杏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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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韩野按时地回来上班。
你把他叫进了办公室,说出了这几天不知道在心里打过多少遍腹稿的话。
“我昨天在路上看到你了,挺巧的。”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钢笔的笔盖处轻轻敲在桌上,“但是你没看到我吧?你看上去挺着急的。”
“我——”原本还算放松的韩野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老,老板,你在哪里看到我的啊?”
上当了。
你在心里想着。
“在医院门口。”你不动声色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意料之中地看到韩野瞬间垮下来的神色,“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不,”韩野立刻摆手,“我没有,不是我,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睁大了眼睛看着你嘴角扬起的微微笑意。
“行了,我知道不是你。”
你缓缓收起了笑,叹了口气。
“是白起对吧?”
韩野:“……”
“好了,你还是告诉我吧。”你皱起了眉,“他到底怎么回事?”
韩野是个容易套话的,他只是象征性地犹豫了一会儿,便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你跟着他走进白起的病房的时候,刻意拉住了他,没让他发出声音。
“你不是回去上班——了吗,悠……然?”
躺在床上的白起看了过来,你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惊讶,惊喜,然后是被抓包的窘迫。
你没说话,微微挑眉,看向身侧的韩野。
“你们聊!”韩野心领神会,“老板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啊不,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韩野关上了房门,你这才重新转头,慢条斯理地看向白起。
他身上缠着绷带,但他至少不是昏迷,还能坐起来,此刻甚至还能对着你咳嗽脸红——
你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能够彻底地落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白起清了清嗓子。
“如果我不来,你就一直打算瞒着我?”你挑眉,在他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
“或者说,你是觉得,”你顿了顿,看着白起琥珀色的好看眼眸,轻轻咬了咬下唇,“我跟你的关系还比不上韩野,所以用不着知道你受伤的事?”
“悠然——”白起皱起了眉,“韩野跟你说的?”
“他没跟我说什么,他就告诉我,你为了瞒着我,着实煞费苦心。”
“咳。”
白起偏过头,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白起。”
你轻轻喊他名字。
“嗯?”
“这几天,外面的风都挺大的。”你眯起眼睛。
白起愣了愣,一时间没明白你的意思:“……什么?”
“所以。”
你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感知到了吗?”
“我在担心你,我在心疼你。”
你很清楚地知道,你和白起目前还处于一种所谓“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期,没人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也不好做出什么更加亲密的举动。
“白起。”
“答应我一件事。”
你看着他的喉结微动,然后点了点头,启唇。
“你说。”
“算是我求你了,下次有什么事,都告诉我。”
“心里有底的担心,怎么说都比完全没有消息的盲目担心要好受得多。”
“好吗?”
你盯着他的眼睛,在他似乎想说话地前一秒,抢先开口。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在风里喊——吵死你。”
这一句幼稚无比的话让白起猛地一怔,随即笑了,脸颊和耳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红。
“好。”
他的声音低沉又庄重。
“我答应你。”
自此之后,你每天下班都会去医院看他,而白起恢复的速度也远超你的想象。
“悠然,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跟着韩野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你会哭。”
白起站在窗边,你陪着他看着远处天边,飞机划过天空留下的淡淡痕迹。
“嗯?”你挑眉。
“哄你很麻烦。”
白起笑了,带着他专属少年气的意气风发,他转头看着你,琥珀色的眼底倒映着你的样子。
“哼。”
你没答话,却也轻轻牵起了唇。
“对了悠然。”
白起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你。
“上次我去录的最后一期节目……怎么样?”
“唔……”你转了转眼珠,生出了些许逗他的心思,“不怎么样。”
白起顿了顿,轻咳了一声:“我就说,我不适合去——”
“不过其实,也就比我的预期差了那么一点儿吧。”你打断了他的话。
“嗯?”
你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虽然创了新高,但是离我的小目标还差了一点点呢。”
白起一怔,看着你狡黠的笑意,很快明白过来,跟着了笑了起来。
“……笨蛋。”
“白起。”
“嗯?”
“谢谢你啊。”
白起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怎么谢?”
你眨了眨眼睛:“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吃饭?”
“成交。”
医院外面,恰好种着一排银杏树,每次风一吹,都有成片成片金黄的叶子纷纷从树上落下来。
“白起。”
“嗯。”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银杏。”
他笑了,和窗外的风一样温柔。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