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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请不要放开我的手。】
“小浅,你必须看着我的嘴跟着我把整首歌唱下来,我也会拉着你的手给你拍子,这样希望多练几次就算听不到伴奏也能勉强不要赶拍。”
“恩。”原安很不自信的点头,毕竟到时候玲生是要领唱的,所以她还是要一个人站在冷漠的人群中,唱完这一首自己听不到的歌。
练习越来越顺利,原安已经基本可以一个人唱下来这首歌,可是那种不安却在她的心里越来越清晰,仿佛原来的水被冻结成冰刺进她的心脏。
秋已经很深了,外面凄凄沥沥的雨打落梧桐手掌状的叶片。人们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可是那一天,却有爱的热量支撑着他们的灼热。
“玲生,我想清楚了。我还是不要参加了。”
“为什么?你现在唱得很好啊。”
“可是,到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我不想因为我拖累大家。况且我听不到,本来也就不应该参加这样的活动,是我太任性了,也浪费了你的时间。对不起。”
原安说得很快,最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开,开门的瞬间,寒冷的风灌进来,吹起了她的头发。
“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你走啊。听不见很了不起么?既然来正常人的学校里接受教育,我还以为你一直希望别人把你当作正常人。呵,半天你还把自己编入另册觉得自己应该特殊照顾。吼,算我看错了你。”
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是原安那么清晰地听到了。
“那你呢?明明有爱丽丝,却还和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呆在一起。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学园里那些被上帝眷顾的人中间去?”原安回过头,眺望着远处坐在钢琴旁边的男孩子,长长的留海挡住了他的脸。
“就是不想跟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在一起,就是想看看没有爱丽丝的平常人也可以有幸福的生活,甚至比他们更加平静而鲜活,有更加真挚的喜怒哀乐,有更加虔诚的奋斗以及更加深刻的成功的喜悦。
“那么你呢?我想努力让自己正常的你,无非也是希望在别人的脸上可以看到怜悯以外的神情——鼓励的、赞赏的,哪怕是愤怒的、不屑的,或者还有,爱慕的”
玲生踩着一级一级的台阶,一步一步的靠近原安,她的身后是被雨水洗的清明的天,和在雨中摇曳的树木。
“原安浅,我喜欢你,所以请你为了我,没有自卑的唱完这首歌。”
“如果你站在我的旁边拉着我的手,哪怕是去地狱,我都可以很欣然。可是……可是如果是我一个人……”
玲生张开手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会想办法的,相信我,好么?”雨水飘进来打在他脸上,平静的流下来。
原安听到了,但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毛利玲生,请你永远,永远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么?
她在心里这样说,也希望这样她说不出口的话,他能听见。
【携手。】
拉着玲生的手站在台上,面前是密密麻麻的人,交头接耳的内容大部分是为什么这个女生这么好命可以和玲生一起领唱,而且还是手拉手。而身后是整个班的合唱,整齐的站在由低至高4排铁架子上,原安本来也是其中的一员,可是现在,她和玲生站在最前面的位置,接受所有人羡慕的目光。
这是第一次,原安觉得,有爱丽丝真好。
钢琴的声音清澈的响起,人们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玲生的声音通过话筒,通过音响在整个会场里穿梭。
原安听不见台下的赞叹声,听不到钢琴的伴奏,听不到身后合唱此起彼伏的歌声,可是玲生的声音却那么清晰地在她耳边回荡。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玲生在内,她可以听到玲生的声音,哪怕再遥远,哪怕只是微弱的叹息,在那一片寂静当中,都能引起剧烈的震动。
感觉到玲生的手掌握紧,她知道轮到她了。
那样毫无杂质的声音像一只白色的鸟儿振翅飞舞,穿过浮云,穿过山谷,穿过无风的森林,到达每一个人心里最深的角落。
两个人的声音像是相互缠绕的藤蔓,向着苍穹寂寞的生长。
结束的时候,台下是轰鸣的掌声,可是她听不到,她听到的只是他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而已。
【无痕。】
“我答应过,合唱完了告诉你我的事情的。”原安贴着玲生坐在琴凳上,头靠着玲生瘦削的肩膀,轻轻地说。
“恩?你还有秘密我不知道么?”玲生弹了一首舒缓的曲子,带着笑说。
“其实,我也是爱丽丝。”
“难怪。可是你不是应该在学园里的么?难道也是像我一样偷偷跑出来的?”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甚至是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
原安轻轻地摇头。
“那你的爱丽丝是什么啊?难道是和鸣海老师一样,让别人喜欢你?呵呵,那我可上当了。”玩笑的声调。
“是听力。”
琴声戛然而止,最后一声的余音不断回旋。玲生震惊的看着女孩平静的脸。
“我可以听到很远很远的声音。”
“那为什么?”
“因为是消耗型的爱丽丝,不过和要学长不一样,我不会死掉,只是我的爱丽丝会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到。
“学园一直希望我可以在我的爱丽丝还很强大的时候多为他们做点事情,所以我几乎很少去上课。其实我很喜欢和大家坐在一起听讲的感觉,不过只能远远地听悠扬的铃声,听老师讲课,听你们朗读课文。
“等到我的爱丽丝消失,就离开学园到这里来了。幸好我的听力是一点一点退化的,我才有时间慢慢学会怎么看着别人的嘴唇了解他说话的内容,否则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太过分了!学园永远只想到自己的利益,从来,从来都没有为我们想过。”
原安抱着他的腰,安静的呢喃,“别恨,你看我都不恨。我现在觉得非常感激,好像整个世界安静下来,只是为了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多好。她说。
夕阳里,两个人安静的亲吻。
多好。
【终。】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原安因为没有听见汽车喇叭的声音而在一次车祸中死去。
玲生也因此走上了反对学园的道路。
如果你觉得这是一个悲伤的结局,那么请你忽略它。
因为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必定是悲伤的,因为死亡的无法逃避。
而它曾经美好过,他们曾经幸福的相拥,这还不够么?
这个急转直下的结局
小猫真的是,对不住大家~~~
我是后妈。。。。555555555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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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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