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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失眠 ...


  •   余家乐:“妈咪啊,为什么小生叔叔问我们一家人买东西么?你不告诉他干爹是谁啊?”
      余家乐真的是越来越人小鬼大了,这一句话正说中她的心事。
      朱素娥:“家乐真的很喜欢小生叔叔么?”
      余家乐:“喜欢啊!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他真的是很疼家乐的!”
      朱素娥:“那家乐也认他作干爹好不好啊?”
      余家乐:“不好!家乐希望他做我爸爸!”
      朱素娥:“为什么呀?”
      余家乐:“家乐知道小生叔叔很喜欢妈咪,妈咪也很喜欢小生叔叔,我们本来早就应该是一家人了。如果不是三年前我出了车祸,妈咪你放下这里的一切跑去加拿大,也许你们早就结婚了。”
      朱素娥搂住了余家乐:“家乐啊,大人的世界,并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
      余家乐:“为什么你们大人总喜欢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弄得那么复杂?爸爸抛下我们去了,小生叔叔也和那个沈翘阿姨离婚了。你们本该更珍惜对方的啊。”
      朱素娥:“哈,这些都是谁教你说的啊?”
      余家乐:“没有人教我啊。”
      朱素娥:“你怎么会说这些大人的话?”
      余家乐:“电视上学的喽。而且家乐已经长大了,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大胆去爱吧!”
      朱素娥:“哈~快点睡啦!你今晚说的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儿子!”
      余家乐:“是不是觉得我突然长成大人了?”
      朱素娥:“是呀是呀!小大人,快点睡吧!”
      余家乐搂着朱素娥亲了一口:“妈咪晚安。我真的很希望小生叔叔做我爸爸啦!”
      朱素娥呆呆发神,给余家乐盖好被子,关了灯出房。

      朱素娥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手上拿着三年前小生送她的那个粉红色手表。小生送她这个手表的那一晚,她也失眠了。今晚,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时差没倒过来睡不着,还是因为陈小生而失眠?她归结于时差。
      往事一幕幕浮现。
      如果不是自己生完家乐后不注意保养而导致不孕,也许他们早已结婚。如果不是认识了杨光照,也许在她和小生再次走到一起时,就走向了婚姻的殿堂。如果不是家乐出事,也许她就不会突然地不辞而别远走他乡移民加拿大。也许是因为她不够爱他,也不配爱他,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他还爱着你。”方至仁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她也希望小生还爱着她,再次回到阔别三年的香港,除了回来工作,还因为她想他了,她始终都放不下他,所以她选择了回香港。其实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最坏的就是他已经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只要能见到他,知道他过得好,哪怕孤身到老她也愿意。
      “不要忘了你这次回来的目的,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方至仁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朱素娥甩甩头,想要甩掉脑中想的一切。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在被窝里喊:“天啊!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酒吧里。
      程峰、陈三元和陈小生一起坐着喝酒。
      陈小生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痴痴地笑,一会儿又面无表情。
      陈三元实在忍不住了:“陈小生!你干嘛啦?神经了?”
      陈小生:“是呀是呀!我真的神经了!”
      陈三元被吓一跳,看了一眼程峰:“他没事吧?”
      程峰:“看着像有事。”
      陈三元和程峰像看怪物般看着陈小生。
      陈小生突然问:“我们是不是朋友?”
      程峰和陈三元对望一眼,摇摇头:“不是!”
      陈小生急了:“有没搞错啊!”
      程峰:“没有搞错啊!我们是亲戚啊!”
      陈小生都快被程峰和陈三元玩坏了。
      程峰笑着说:“你是三元的二叔,我跟着莎莎和嘉嘉叫还得尊称你一声二叔公呢!”
      陈小生:“二叔公都快死了!”
      陈三元:“你有Cancer啊?”
      陈小生:“有就好了!不用这么半死不活的。”
      陈三元看出陈小生真的不对,已经好久没有见他这个样子了:“出什么事啊?”
      陈小生:“你们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陈三元:“见鬼啦?”
      陈小生:“你才见鬼!我撞见阿娥了!”
      陈三元:“阿娥?娥姐?朱素娥?!”
      陈小生:“是呀!我撞见朱素娥了!我日思夜想的娥姐回到香港了!”
      陈三元:“她怎么没告诉我她回来了?!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陈小生又一脸愁苦:“在超市,他们一家三口买东西。”
      陈三元:“一家三口?”
      陈小生:“不就是和那个医生喽!你们给我看过照片的。”
      陈三元看了看程峰,无语。
      陈小生:“但是我想不明白啊!走之前,家乐仔跑来告诉我,说他很想我,说她妈咪也想我!他说他妈咪也想我!她怎么可以想我呢?你们告诉我,家乐跟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程峰:“家乐是小孩子,他想你所以也觉得他妈也想你喽。”
      陈小生:“家乐已经长成大男孩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儿了。”
      陈三元:“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住哪里啊?”
      陈小生:“不知道。”
      程峰:“那留了电话没有?”
      陈小生:“没有。”
      陈三元:“那你们见面说什么?”
      陈小生:“‘娥……’‘HI!这么巧啊?’‘你几时回来的?’‘昨天。’”
      陈三元:“然后呢?”
      陈小生:“然后她老公和家乐过来,我就走了。”
      陈三元:“陈小生,活该你一辈子光棍!”
      陈小生:“那人家都结婚了,我还能怎样啊?!你让我怎样啊?!”陈小生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
      程峰无奈:“二叔公,喝酒吧。”
      陈小生一口气喝下了整瓶啤酒。
      陈小生:“你们知不知道啊?这一辈子,我只爱阿娥一个,就连当初跟沈翘结婚,她也给不了我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着阿娥的时候才有的。你们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陈三元:“都怪你!谁让你当初总想要孩子的!没有孩子会死啊?你向来都疼家乐仔!有家乐一个不就行了。”
      陈小生:“是我的错!是我不对!是我不懂珍惜,害了自己,也害了阿娥。”
      陈三元:“也许她现在过得挺好。”
      陈小生:“是啊,也许她现在过得挺好,我应该高兴。我该高兴才是!”陈小生狂笑几声,却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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