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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马勒凯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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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只一点也不懂打人不打脸规矩的黑蝙蝠,洛基反手一刀削去了它一边翅膀,蝙蝠晃晃悠悠的咬在洛基脖子上,颇有些拉着敌人同归于尽的勇士姿态。
洛基只觉得脖颈上传来一阵剧痛,然而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自己身上这只身残志坚的家伙,大量蝙蝠向他扑来,数量之多让他完全应付不来。
事实上索尔的情况也说不上乐观,他深处地下,除非他想把阿斯加德掀翻,否则根本无法使用雷电,姆乔尔尼尔变成了真正的冷兵器,然而略显笨重的武器对上翼手目啮齿动物就极为费力,尤其是这些家伙不一锤子死死钉在地上,压根不会有丝毫损伤。
洛基发现这群家伙攻击力极强,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捱不了几下就要彻底报废,在这些家伙面前裸/露任何一丝肌肤都是不明智的,天知道洛基废了多大劲才让自己的脸和脖子没受到更多攻击。
他将面前的蝙蝠砍成老鼠,回头去看索尔,那家伙比自己看起来还要惨一点,没有任何防护的双臂已经遭受了不少攻击,那些家伙穿透力极强的牙齿把雷神的双臂啃咬的满是鲜血。
洛基发觉无法召唤雷电的索尔拿着不适合这场战斗的武器处境窘迫,他将索尔身边的几只蝙蝠变成“折翼天使”的同时,自己后背上的战甲已经被破坏的七七八八,几只蝙蝠疯了一般啃咬进去又很快散开。
这么打下去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洛基一把抓住索尔,磕药了一样向前跑去,他跑在索尔前面又无暇防护,很快就在蝙蝠群中被撕咬得满身伤痕。
索尔看着洛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顺着手臂一路淌下来滴进泥土,手背和指尖被撕扯出可怕的伤口,却像是无知无觉一样顶着蝙蝠群向前跑。
身上的绿色战甲悉数破碎,洛基感觉到钻心的剧痛在全身蔓延开,淬进骨头的疼让他几乎脱力,这群蝙蝠一定受到什么力量的滋养,而没有在他们刚刚踏足这片领域的时候发起攻击大概就是因为他们无法远离那种力量。
“洛基!你疯了吗!”索尔挥开面前的蝙蝠,看着身前的人,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这个“新的”洛基,他是善良的,但不同于所有超级英雄来源于良好的教育,内心的责任或是骨子里就带着的善良,他所有的温柔善良都是一种回馈,回馈别人对他的善良。
他是不在意立场的,就像那天他所说的“只不过大多数有着或多或少的相同点,并仗着人多势众自诩正常罢了”,与曾经的洛基不同,索尔觉得那时的洛基的狂傲是因为冰巨人的身份让他自卑绝望,他更加在意自己“神”的身份,更急于证明自己,那些狂傲脆弱易碎,曾经看向自己带泪的双眸里满是压抑的恐慌,而现在的洛基虽然谦卑而内敛,可他的傲气缠绕在骨血里,不在意正邪也不在意舆论,只做自己想做的和回报自己想回报的人,那些偏执隐藏在所有谦逊里,却并非无声无息。
洛基此时没力气解释,他只觉得眼前发晕,砍向蝙蝠的力道越来越差,脸上已经挂了好几道彩,随着他们的深入,这些家伙越来越疯狂的进攻,洛基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终于看见不远处被精心藏匿的宝物。
那群蝙蝠恨不得将洛基食肉寝皮一样,洛基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臂上被生生撕扯掉一大片皮肉,他终于脱力,站立不住的跌落在地上,索尔咬着牙冲向那蕴含了不知名力量的宝物,挥动姆乔尔尼尔砸碎了保护罩,一把将那颗深绿的宝石握在手中。
真可惜,不是以太。洛基已经失血太多,感官都开始麻木起来,模模糊糊的视线放在银甲的索尔身上。
索尔身上的战甲没被破坏太多,看起来远没有洛基的样子凄惨,他拿着那颗宝石蝙蝠却一下子散开了,索尔赶紧跑到洛基身边,把宝石塞进洛基手中。
蝙蝠飞快的散去,蓬勃充盈的力量在洛基手中搏动,他将宝石推回给索尔,无力的将额头抵在索尔肩膀上:“以太可能不会在这个方向上了,我找不到具体的方位,恐怕接下来要看你的运气了……”
索尔从没听过洛基如此虚弱的声音,轻得像是蝴蝶振翅,他狼狈极了,双臂和脚踝血肉模糊,绿色的眼睛失去了光彩,黯淡得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最后一丝生命的余晖。
索尔背起洛基,缓慢的走着:“会找到的。”
即使身负重伤洛基也不肯安安静静的趴在索尔背上,他把下巴枕在索尔的耳朵旁执拗的喋喋不休:“那些蝙蝠受宝石的力量变异,但却没拥有什么太可怕的能力,刚刚又都不肯靠近,恐怕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源源不断的力量,如果吸纳太多可能会死掉。你应该小心,这东西可能不太懂礼貌,向你体内注入能量的时候不会打招呼。”
过近的距离让洛基温热的气息尽数落在索尔的耳畔,索尔感觉身体像是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痒,他不自禁的偏头想在肩膀上蹭蹭耳朵,却磨蹭到了洛基的脸颊。
即使是索尔这样神经粗大的也感觉到了一丝羞窘,好在现在洛基没力气在意这些。
蝙蝠的牙齿里大概是带着什么毒素,洛基尝试着用体内的神力修复身上的创伤,却发现收效甚微,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过伊瞳和她的金苹果。
索尔背着洛基一通乱走,他很快感觉到绿色宝石的力量在不要命的往自己身体里钻涌,神力充盈的同时,索尔感觉到周身似乎都鼓胀了起来,仿佛随时都要被那股力量撑破。
现在不是什么适合逞能的时候,索尔将洛基小心的放在地上,让他靠在墙壁上,把宝石放在他的脚边:“洛基,我觉得这东西太奇怪了。”
洛基没看索尔,他偏过头看向黑暗得毫无边际的地下洞穴,这让他想起了洞底族,那群活在阴暗地下的蛆虫,那些粗糙硕大的手指灵巧的造出一样样珍宝,美妙的如尼文法器和散发着恶臭的居所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洛基的思维有些涣散,他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想着,却敏锐的觉得有些异常,这儿的确像极了洞底族的居所……
洛基看着自己伸平的双腿和身前的索尔,绿宝石散发的莹莹微光下一切难言的诡异,索尔看见洛基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洛基抬起头看着索尔:“甬道变宽了,索尔,之前这只能勉勉强强的通过一个人。”
索尔的神色也变得不太好看,这个地方大大限制了他的能力,逐渐变宽的甬道证明这个“藏宝室”深处有着更可怕的家伙,它也许吞噬了以太,也许被别的什么力量滋养。
相比眼前的危险,越来越宽阔的道路让洛基胆寒,他看着黑暗深处发呆,半晌才有些嘲讽的开口:“你猜这些东西还有几年就能把阿斯加德的底下掏成空壳?”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宝石:“索尔,我们没时间了。”
洛基这句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索尔看着挣扎着站起来的洛基慌忙扶住了他:“什么?”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他靠在索尔身上,语气却带着些不紧不慢的冷淡:“马勒凯斯想进攻神域完全不需要正面对上神域的大军,他可以自由穿梭于九界之中,即使是他哪天有那个心情来阿斯加德胡乱轰炸一番就走人,对阿斯加德也是不小的创伤……而现在,阿斯加德的地下几乎被掏空,你知道在炸弹下会发生些什么的,索尔。”
索尔的脸色很难看,或者说自从回到神域,他的神情就没好看过,即使不怎么为阿斯加德担心的异界洛基,现在也轻松不起来,他拿着那颗绿宝石,似乎并不在意涌入体内的能量:“索尔,我恐怕还需要你背着。”
索尔没说什么,他把洛基背好,几乎在黑暗中奔跑了起来。
真像个金鬃毛的小马。洛基不太合时宜的想,他现在有点期盼撞上那些怪物了,至少这说明他们离目标不远,而不是在乱七八糟的地下洞穴了乱撞。
外来的陌生力量在身体里乱撞,洛基闭上眼,难得安静的趴在索尔背上,试图把这些能量用在治愈自己身上的伤口上。就在洛基跌跌撞撞的终于捕捉到一丝转换能量的窍门的时候,索尔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想我们应该快找到以太了。”
洛基睁开眼,依旧是黑暗中密密麻麻的猩红,很不幸的是,这次洛基猜对了,打洞的还真是“耗子精”,而且数量不小,至少要跟那群蝙蝠平齐。
“你见过蚂蚁吃人吗,索尔。”洛基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想如果我们不想点办法,很快就要亲身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