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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0 ...

  •   孙遇吗?遇事生风的遇吗?
      我嘲讽地想着,保持着温和柔弱的浅笑,听她的喋喋不休。
      看着这个近来打扮得越发张扬的少女,想着她近来的种种,我突然有点想不起来当年那个有点奇怪的女孩子浑身湿透却冲我微笑的样子了。
      但我却一点都不觉得遗憾和难过,我已经很久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我淡淡地想着,一心二用地推算她之后的计划,毕竟她于我从不全然坦诚。
      开始的时候,她千方百计想出府去偶遇太子,一心以为一来二去太子就会对她情根深种,她试过扮男装,但那不过是任谁一眼都能看穿的把戏,也试图花钱收买下人,让他们放她出去。钱是花了不少,却没一个人肯帮她,不过这也正常。
      我什么都没做,只冷眼看着她想逃离王府的高墙大院时似一只只知撞击窗棂的鸟儿一样徒劳地努力着。若不是后来她月银所剩无几,要我接济,恐怕她早就不愿同我说她的雄心壮志了。
      她在宴会上公然邀太子单独见面,这样荒诞无礼的要求自然只会引来众人嘲笑,王淑玉按照约定帮她圆场,不过也无关约定,她们终归都姓王。我想,若不是她姓王这样的事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揭过。家族,代表着荣耀和庇护,也意味着责任与担当,不过她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
      她后来听说太子与福王交好,便一心想让福王对她刮目相看,但每次都铩羽而归,她愤愤不平地对我说:“不过是个有些权力的王爷,我去同他说话可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是抬举了他了呢!真是孤陋寡闻、迂腐不化!”她连用了两个成语,我知道这是她真的生气了。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气呢,她似乎很看不起皇权的样子,那她为什么一心想做太子妃、皇后呢?
      我想不通也就不去想,只冷眼看着她在一次次受挫中渐渐情绪低迷,不是不心疼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她拥有我最迷恋的笑容,只是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很清楚自己不能做什么。
      而近几天,她却忽然又容光焕发起来,是因为这个孙遇吗?孙老姨母的血亲,孙家嫡出的独苗,孙遇。只是孙家嫡系怕也入不了王家的眼,而她,更是沉浸在那太子妃的迷梦中不曾醒来。若无关感情,那这世上的事便只剩下了一桩——利益。只怕是这个孙遇夸下了什么海口,让她看到了嫁入东宫的希望,最低也至少是表明立场,愿意帮她,如同当初的我一般。

      孙遇,孙家嫡长子。父亲是太子舍人,生母在他六岁时自缢身亡,据说是因为孙父要纳妾,孙母不愿竟刚烈至自尽,丢下了年幼的儿子。不过孙父虽纳了几房姨娘,却到底没再续弦。孙遇由孙老夫人养大,祖母疼孙子可谓疼到了骨子里,因此孙遇虽丧母却自小就嚣张霸道,初初长成便流连烟柳之地,家里更是有十几个通房丫鬟。不过孙遇今年已是二十有四,却不曾娶妻,只在东宫谋了个管车驾的闲职混日子,稍有空闲就泡在青楼楚馆彻夜不归。但孙家几个庶子庶女由那些个姨娘教养着,小家子气又资质平庸,相比之下,尚算聪明又在东宫有差事的嫡子孙遇,在孙老夫人眼里那就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了,因此更是宠得没边,连孙父都不敢管教他了。

      我冷着脸顺了一遍得来的消息,怕这孙遇是打着东宫的名头诓骗淑凤,抱着玩乔的心思,我不由有些担心淑凤,一个有十几个通房的登徒子,能做出什么好事呢?一个太子舍人的儿子,去青楼怕是比去东宫还勤的闲职,被祖母惯坏了的公子哥,怕也只有些哄女人的手段吧?淑凤怎么会相信他呢?
      我揉揉眉心,怕是不出手不行了,这孙遇会把淑凤拖进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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