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得起，也放得下》邪恶因子

20、第 20 章

　　谭宗明和曲筱绡到达会议现场，当然会引得许多人的关注，上前寒暄、递名片者不计其数，大家纷纷对二人的关系进行猜疑，有胆大的直接问出声，“谭总，身边这位美女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万鑫集团曲总的女儿，曲筱绡。从国外留学回来不久，现在自己创业，经营一家小公司。”
　　曲筱绡落落大方地和大家点头、打招呼，并交换名片。
　　“不知曲小姐，在国外攻读什么专业？”
　　“主攻金融专业，在纽约大学商学院MBA毕业之后，还辅修了视觉艺术，不过纯属个人兴趣，只拿了学士学位。”
　　“那曲总和格林斯潘是校友了。”
　　“是风云学长。”
　　曲筱绡耐心地回答各种问题，直到现场工作人员提醒会议即将开始，她才得以松一口气，喝一口水，并放松放松自己笑得僵硬的脸部肌肉。
　　谭宗明落座前，经过她的身旁，轻轻耳语，“表现非常好。”这一幕又多多少少地落入现场各位的眼中，大家都是聪明人，纷纷叫自己的秘书、助理找到万鑫集团的资料。让这个原本在建筑行业只是小有名气的公司，短时间内声名鹊起，当然这都是后话。

　　大会开始议程过半，曲筱绡被资金外流、制造业不振、房地产下滑等等名词搞得头昏脑涨，乏味、实在是太乏味了，可她又不敢当着这么多大鳄的面公然睡觉，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给谭宗明丢人。终于挨到了大会的最后一项议程，谭宗明发言。曲筱绡见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一举手一投足不像是事业有成的商人，倒更像是学院里的资深学者。她不知道他商业谈判时会是什么样子，成功人士往往会根据不同的环境、场合变换不同的姿态，但毫无疑问，肯定也是魅力十足的，就如现在台上的他一样发光。
　　雷鸣般的掌声将曲筱绡的魂拉了回来，看着那个向她走来的翩翩男子，她实在很难想象，安迪是怎么做到的，对他毫无非分之想。
　　“看你一直在发呆，我的发言很枯燥？”谭宗明轻问。
　　曲筱绡侧身盯着谭宗明道：“你的发言枯不枯燥我不知道，但看大家的反应如此热烈，答案肯定是不。对我而言，今天的目的就是来散名片，仗您的势，涨我的名。效果在会前已经达到。再说面对这么一张好皮囊，又有这么一把好嗓音，我这个色女可学不来安迪的一心二用，全程光养眼了。”
　　“走了，散会了。”谭宗明拉起曲筱绡，可她仍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谭宗明不禁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低语，“你知不知道，这么盯着我很危险。”
　　曲筱绡点头，“我知道。”更是踮起脚尖，在谭宗明耳边轻语，“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移不开。”
　　谭宗明深邃的眸子一暗，“你在玩火。”
　　“怎么，大鳄玩不起吗？”曲筱绡慧黠一笑。
　　谭宗明移开视线，不明深意地一笑，只吐出两个字，“走吧。”
　　曲筱绡莫名其妙地愣在当场，我这是撩拨失败了？不能够啊，刚刚她明明注意到大鳄的喉结有滚动，还是说，他自制力太强？

　　曲筱绡从来都不是遇到挑战，知难而退的性格，特别是在撩的路上。
　　“恐恐，我好烦。”
　　“这又怎么了啊？”恐恐抓着酒杯，慵懒的靠在吧台上，对不远处的男子放着电。
　　“我最近吧，有这么个人，挺拿不准他什么意思的。他好像蛮在乎我的吧，可我靠近了，又不接我的招，你说是不是我业务出问题了？”
　　恐恐扭过身，捏着她的下巴，左瞧瞧有望望，“一个赵医生就把你整的这么没自信啦？擦亮你的眼睛看看，这全场有多少男士在给你wink，你只要这么勾勾小手指，他们还不得丢了魂啊。”
　　曲筱绡拍掉她的爪子，没好气地说：“我那个要都是这些个段位的，还不早被我拿下了？”
　　“怎么？又是块铁板？比你那赵帅哥还难搞？”
　　“有过之而无不及，我都快没耐心了。”
　　“给他找点刺激啊。这你不拿手吗？”
　　“我身边没能刺激的了他的货色，那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曲筱绡郁闷地晃着自己的酒杯，冰块撞击杯面的声音不再悦耳，她烦躁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挎上小包，来到恐恐和一陌生男子身边，“我先走了，祝你有个激情四射的夜晚，哈哈哈哈。”
　　刚坐上出租车没多久的曲筱绡就接到了曲父的电话，“筱绡，你在哪呢？”
　　“车上呢。怎么了？”
　　“瑞城国际的酒会你没忘吧？”
　　“爸，我和您说了，我不去，林家豪那小子我看不上。”
　　“看不上你也给我装装样子，最近公司和林氏企业有项目合作，你不是不知道，家豪邀请你做他今晚的女伴，你给他个面子，他都在宴会厅门口等了你半个小时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去，给你公司那200万的注资我是不会批的。”
　　“爸，爸，别啊，别挂。”曲筱绡盯了变黑的手机屏幕，呵，行啊，老曲，都给我玩上威胁了哈。她看看自己身上的夜店“战袍”，包臀蕾丝小短裙，要是这么去酒会，也挺特别的？爸，你别怪我，这可是你逼我的。曲筱绡对着镜子，给自己补了个烈焰红唇，邪魅一笑，“师傅，掉头去瑞城国际。”

　　曲筱绡妖妖娆娆地走到林家豪身边，挽上他的胳膊，“林少等久了吧，我们进去吧。”
　　林家豪看看魅惑十足的曲筱绡，雪腻的肌肤搭配黑色短裙，艳丽红唇，眼神勾人心魄，美则美矣，可是未免过于大胆了，“筱绡，你就这么进去啊？”
　　曲筱绡勾勾唇角，吐出三个字，“不然呢？”
　　“今天可是盛煊集团的周年庆，来的都是何等人物，你这一身不像是参加酒会，倒更像是去酒吧。”
　　“有点眼力价，我就是刚从酒吧出来，既然我不适合进去，那就告辞了。”曲筱绡挥挥小手，转身离开，还不忘嘴里念叨一句，“我可是来过了，是你不让我进去的，回去在你爸面前，别瞎说。”她得赶紧走，盛煊的周年庆，万一碰到谭宗明更显尴尬。
　　可是世事总是这么凑巧，她转身的功夫，撞上一盛装美女，那美女的裙摆还正好钩在了她的包包上。待曲筱绡看清美女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谁的时候，她真想掩面而逃。
　　“欸，你怎么回事儿啊，走路不长眼啊。”
　　曲筱绡正解开缠在自己包上的薄纱，听到这话，抬头冷笑，“怎么说话呢？我背后可没长眼睛，倒是你怎么长了眼睛还往上撞呢？”
　　“你。”美女被气红了脸。
　　谭宗明听到这边动静，忙走过来，“怎么了？”
　　美女一看有了靠山，委屈地拽着谭宗明的胳膊，“谭总你看，人家的裙子成了这样，可怎么参加酒会啊？”
　　曲筱绡被那声音腻到浑身一颤，这含糖量，起码四个＋。
　　谭宗明看看身边欲哭无泪的女伴，再看看一边侧身站着的一脸鄙夷的曲筱绡，开口道：“曲总，你看这事儿……”
　　曲筱绡最看不惯这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了，麻利的掏出支票本，刷刷写完递到她面前，“你穿的是香奈儿今春新款，这些够你再买条新的了。”可眼前的美女不接支票，仍害怕地看着她。“戏够足啊。”曲筱绡心中嗤笑。这画面，远看就是白雪公主和恶毒后母。
　　曲筱绡眼中的鄙夷更甚，夹着支票的指尖一松，只见小小的纸片飘忽坠落，曲筱绡冷哼一身，转身就走。
　　“曲总。”谭宗明笑看着眼前的一切，出声唤她，“就这么走了？”
　　曲筱绡应声回头，“大鳄，还想怎样？”
　　“你搅和了我的女伴，不赔我一个吗？”
　　“谭总……”旁边的美女拉拉谭宗明的胳膊，却被他一记冷眼吓得站在身边不敢言语。
　　“我可没有准备合适的衣服。”
　　“那就是曲小姐该考虑的问题了。”谭宗明两手插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酒会什么时候开场？”
　　“十分钟后。”
　　“既然是盛煊的周年庆，谭总迟些时候入场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照以往惯例，都是由我开舞，你说能不能迟到？”
　　“你……”曲筱绡有些咬牙切齿，她可不敢真穿这么身和谭宗明出现在酒会上，忽的她瞥到谭总助理手上的礼盒。“那是准备送给今晚女伴的礼物？”
　　谭宗明点点头。
　　“那现在就是我的了。”曲筱绡拆开包装，果然是意大利有名的手工开司米披肩，只见她双手灵活的把它扎在腰间，几秒种后就是一个高开叉的裙摆，鲜艳的色彩和身上的黑色蕾丝倒是相得益彰，走起路来，长长的流苏划过修长的双腿，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曲筱筱转了两圈，仍怕披肩会松落，忽然她眼睛一亮，走到小助理面前，“帅哥，这领带夹挺别致啊，借来用用。”固定好裙子，曲筱绡又拆下自己包包的肩带挂在助理手中，“帮我保管一下。”这才款款走到谭宗明身边，挽上他的胳膊，“走吧，大鳄。”
　　两人就这么相携进入宴会大厅，留下身后的美女一脸茫然，地上孤零零躺着的支票更是衬得她就像个笑话似的。

　　“你就这么把人家小美人丢在外面不太好吧。”曲筱绡盯着面前的谭宗明问道。
　　“她嫉恨的肯定是你而不是我，我有什么好不好的。”谭宗明无所谓地笑笑。
　　“哼，我看啊，我今晚是给自己招了无数嫉恨，你没看这周围一个个美女眼里的眼刀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呢。”曲筱绡随着谭宗明的引领在大厅中央偏偏起舞，引来羡慕无数。
　　“我这么一帅哥站在你面前，你不看我，注意他们干嘛。”
　　曲筱绡轻咬红唇，眼波含俏，“你是妖孽，我怕越看越上瘾。”
　　谭宗明直勾勾地盯着她，慢慢靠近，最终鼻尖对鼻尖，“我以为你早就上瘾了呢。”
　　曲筱绡第一次体会到被勾了魂的感觉，这时音乐戛然而止，谭宗明邪邪一笑，直起身子，拉着曲筱绡来到场边。递给她一杯酒，“很热？脸这么红。”曲筱绡暗暗平复气息，接过酒杯，轻抿一口，“很久不跳了，有些不习惯。”
　　谭宗明笑笑，“我一会儿要上台致辞，你先去找安迪他们聊会。”
　　“谭总，这位小姐是？”身后传来一把女声，“不介绍下吗？”
　　二人回头，曲筱绡知道今晚自己的出现，会是不少人的眼中刺，这不找茬的上门了。眼前的美女沉稳知性，倒不像一般的胭脂俗粉，打量自己的眼神，带着骄傲和隐隐的轻视。
　　“筱绡，这位是恒远公司的创意总监，Lisa Lee。Lisa，这是鑫铭公司的曲总，曲筱绡。”谭宗明给二人引荐。
　　“鑫铭？”Lisa皱眉笑笑，没听说过啊，便打趣道：“看曲小姐装扮如此仓促，别不是谭总路边雇的临时演员吧？”
　　曲筱绡也不着恼，呵呵一笑，“鑫铭只是家刚起步的小公司，李总监没听说过也属正常。”说着拿下身边一女士的丝巾，“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来到Lisa身边，围在她腰间。
　　“你干嘛，我又不是你。”Lisa扯掉丝巾，这时大厅的灯光变暗，一束追光向三人打来，司仪邀请谭宗明上台致辞。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过来，Lisa在强光照射下，如未着寸缕，场中传来频频的吸气声和议论声，还夹杂着窃笑，更有甚者竟吹起了口哨。谭宗明绅士地回避视线，可他眼中明显藏笑。
　　曲筱绡憋着笑，装无辜道：“我是看灯光变了，怕你走光。”
　　Lisa又羞又臊，惨叫一声，掩面逃离，场面这才得以控制。

　　“曲筱绡这丫头，还真是有趣。”包奕凡在安迪身边都快笑抽了。
　　“她是故意的，她明知道Lisa不会领她的情。”安迪肯定道。
　　“我本来以为今晚又以一场无聊的酒会，没想到还有这么出好戏，真值。”
　　“你可真是满满的恶趣味。”安迪白了他一眼。
　　包奕凡不以为意，“我可听说了，这Lisa向来是眼睛长在天上，为人尖酸刻薄，今儿个被小曲一番修理，怕是要安分些日子了。你还别说，小曲这鬼灵精，虽是有意想叫她难堪，可明面上全是为她好，日后她就是想找小曲的麻烦也没理由。”
　　曲筱绡一脸得意地向他们二人走来，“议论我什么呢？”
　　“包少，对你赞赏有加。”
　　“是吗？”曲筱绡像是得了糖吃的小孩一样，蹭到安迪身边，“你呢你呢，安迪？”
　　“损。”安迪只给了一个字的评价。
　　曲筱绡抬抬下巴，反驳道：“哼，谁叫她自己不懂。她那是高定的杭绸，是一定要着衬裙打底的，不然在强光下必然走光。我看她开叉的裙摆处就薄薄的一层料子，就知道她应该是没打底，我还好心给她借了条丝巾遮丑呢，她自己不要的，可不赖我。”
　　安迪翻翻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从小接受这方面的教育？再说了，你那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她能相信你是好心才怪。”
　　“安迪，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是没听见她刚刚怎么拿话阴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也就算是个正当防卫。”曲筱绡拉着安迪的手撒娇。
　　“是防卫过当。”安迪又中肯地丢出一句评价。
　　“你……臭安迪。”曲筱绡被安迪噎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丢开她的手，向露台走去，她需要透气，她差点被自己的好姐妹噎死。
　　包奕凡看着曲筱绡在一本正经的安迪这儿吃瘪，更是笑得止不住，“我觉得小曲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安迪斜睨他一眼，“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夸你理智还有冷静。”包奕凡将“无趣”二字换了种说法，他可不想得罪安迪，自己还指望着能抱得美人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