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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冠礼 ...

  •   大汉的男子十五岁时将由父兄助其束发,标志其不再是垂髫小儿,而二十岁的冠礼更是一个男子成人的标志,冠礼就算在一般平民家庭也是很重要的。而我错过的束发已经让大哥他们很内疚了。
      我是十二月生人,以前家里条件不好,过生日那天大哥他们都会想办法给我弄碗长寿面,再加上两个鸡蛋。后来家里条件好了,我却又流落在外,我知道这也是他们要为我大操办的原因。
      宴客的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大哥请了些他的同僚,我也知会了几个曾在建章营的兄弟,很多人都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将领了。公孙敖他们几个在接到帖子后就赶到我家来了,见了面,一时间公孙上前跟我拥抱,流出泪来,“阿青,你活着,真好。”
      我大略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戎奴,赵不虞他们都感慨万分。
      又零零碎碎的说了些事情,他们就先各自回家了,说是等到束礼那天再来。
      公孙留下来,他问我韩说呢?这两年都和韩说在一起?韩说怎么不和他联络……
      我点点头,我马不停蹄的回到家,还只是和去病他们诉说别情,几乎都没有怎么想起来韩说的事情,而且还有个原因就是我大概知道了韩说的想法,以及为什么会带我远离长安。虽然他害我和去病分离这么久,可我现在无法埋怨和指责他。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他,以前我不懂感情,所以对于他对我的好安之若素。但是现在我明了了他的感情却无法回报,以后只能选择远离了吧。
      我说,“我昨天才从匈奴回家,还没有告知韩说,我知道我被掳去匈奴之前,韩说和我都在朔方大营里。当时我失去记忆,而且最先我们商量好的,一有机会就远离长安,当时情况他只能选择不同你联络,免得走漏消息。”
      我不想把我知道韩说的感情告诉他,毕竟这个时代就算有贵族蓄养男宠,但是男子之间的感情还是惊世骇俗的。
      “阿青,派人通知韩说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去办吧,你好好在家休息几天。”公孙敖说道。
      我点头。他告辞离去。
      在和公孙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并没有避讳去病。我下意识的不想隐瞒去病什么,只是去病在看到我和公孙说话后,神态一直都很…怎么说呢?有点诡异。我以前还以为是眼花,觉得小孩子不可能有这样深沉的表现,可随着我发现去病的早熟,这样的表情有时在他脸上表现的越来越多,我感觉去病的秘密也越来越多……
      不过我没有细想,也没有去问,因为我自己都有没有和去病说的事情,反正去病是不会害我的,大概是他又打上谁的主意了。
      很快到了我束礼的日子。
      俗话说长兄如父,大哥为了我的冠礼忙进忙出,这些日子也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是真正到了那天,来观礼的人超过了我们预期的想象。家里的宴客厅根本就容不下那么多人,后来只得向别家借来桌椅在前庭院子里排开酒席,还有很多人没有位置了容得下,就只能站在边上。
      我问大哥怎么请了这么多人,大哥说没有啊,很多人都是自愿来的,大概是因为三姐子夫的原因吧。
      我和去病没去前庭,人太多了,我们在后院做一些必须的准备,沐浴更衣。
      吉时快到了,大哥吩咐人请我去前厅。
      我拉着去病来到前厅,散着头发,穿着大姐特意给我缝制的袍服,内衬用了银色有暗花的绢制成,外袍我不喜欢太复杂的款式,所以大姐没用什么纹饰只在绛色的袍子领口和袖口上镶了绣花鎏金的边,整体看起来简单大方贵气。
      当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时,所有嘈杂的声音停止了下来,所有的视线全都注目到我的身上。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那么多人盯着我,我脸有些发热。
      不过,我还是镇定的一步一步,牵着去病走上前去。
      走到大哥面前,“青弟,可以开始了,”我点点头,松开了去病的手,去病站在我的旁边。
      大哥上前说道,“今日是鄙人五弟青二十生辰,由于之前青弟平叛错过了束礼,现补行束礼并行成人冠礼……”
      正说到一半,一声唱喏远远传来,“圣旨到……”
      大哥他们连忙上前行礼,春陀上前说道,“陛下有旨,免卫青跪接,卫侍中,您站着就好。”
      其他人都黑压压的跪下了,只剩我和去病孤零零的站在中央,“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卫氏青初东瓯平叛有功,继为完成朕之所托,孤身深入敌腹打探敌情,功不可没。命其继续担任建章监,侍中。赏千户,赐两千金以之为其贺。钦此。”
      春陀又说“卫大人谢恩吧。恭喜卫大人,老奴先退下了,陛下还等着我回话呢。”
      我点点,面无表情接过圣旨,刘彻,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你这样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处。有谁行冠礼皇帝赏赐这么大的?就是三公九卿接到这样的赏赐也会烫手。
      我唏嘘了一下,看了一眼去病,他似乎不太高兴,转头对大哥说,我们继续吧。
      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周围似乎都在说皇帝对我们家恩宠。我苦笑一下,这样的恩宠不要也罢。
      我正和大哥走向正厅,突然在大门口有一阵骚动,我回头望去,原来是韩说。“啊,你们看,是韩家二公子回来了。”一个宾客说道。
      “是啊,先前随卫侍中平叛,回来后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今天怎么来了?”另一个说道。
      …….
      韩说大步向我走来,一脸疲惫风尘之色。他肯定是接到公孙的信后日夜兼程赶回来的,阿韩,你让我怎么对你呢?
      “阿韩,你回来了!”我说。
      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然后说道,“你总算回来了,你还是回来了。”
      我明了他的意思。“你先去洗把脸再来前厅。”我说。
      他点点头,随后丫鬟带他下去梳洗。
      “报——平阳公主到”。
      平阳来了,作为封建社会的等级,我曾经是他的骑奴,她在怎么也不应该来的。他们也真是两姊弟,这样我不成为靶子也是别人的眼中钉了。
      我们又只得去把她迎进来。
      然后,我和大哥再次继续准备进行被打断的冠礼。“感谢大家前来观礼……”大哥继续说道,又一阵唱喏打断了大哥的说话。
      “皇上驾到…….”
      本来大家对被打断已经见怪不怪了,可谁也没想到皇帝除了赏赐还亲自过来。这下都全部愣在那里了,大哥也吓傻了。
      还是我拉了一把大哥,大哥这才连忙出去迎驾。
      又一阵兵荒马乱才把刘彻迎进来。
      我用眼神为他什么意思,他却躲过了我的眼神。
      “朕今日来是为卫侍中行冠礼,大家不用在意朕,你们继续。”刘彻说道。你在这里谁敢继续?我心里说道。
      什么?他给我行冠礼?我连忙上前行礼说道,“陛下,这于礼不合。冠礼需由父兄来行。”
      大哥再迟钝也感觉有点不对了,连忙向刘彻推辞道,“陛下,您乃天子,五弟乃一身草芥实在承受不起。”
      刘彻说道,“朕乃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的人都是朕的子民,你说朕如何行不得这个冠礼?”
      “朕命人卫侍中打造了一顶紫金冠,今日已然带来了,这是朕私下送与卫侍中的贺礼。”刘彻又说道。
      大哥喃喃的说不出话来。事情已经发展到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大哥只能同意,我只能接受。我转过头就看到去病气得发白的脸,还有韩说不甘的眼神。
      礼乐响起,刘彻净手,帮我束发戴冠。
      礼毕,刘彻替我整理好冠带,我起身,他说道,“朕赐字与卫侍中,曰之仲卿。”
      做完这一切,他潇洒离开,留下一大院子不知所措的主人和宾客。
      刘彻,刘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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