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再是你的闭口不言》灼蓁

4、第三章

　　人们总是喜欢自以为是的给一些现象取名字，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比如说，把一个人单方面的喜欢另一个人叫做单相思。生而为人，我很惭愧。
　　袁格倚靠在落地窗前，低头看着车水马龙，远方的霓虹闪烁。早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就算脚下的地毯铺在地暖上，她的腿还是冷得像冰锥扎似的疼。
　　玲子抱了张毯子来，盖在袁格的腿上，马克杯里的姜汁红糖水已经凉了，却依旧固执地散发出浓重的生姜味。袁格摇晃了下，一饮而尽，只留些许姜末残存在杯子里。红糖水从舌头一直冰到胃里，然后开始肆虐，刺激着每一条神经。
　　宋佩灼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得很可爱，眉眼和她极其相似...... 袁格一点一点的消化着这些信息，直到胃疼的厉害额头冒出虚寒。她不是没有通过一些特别的途径打探过宋佩灼的消息，但是当自己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感觉一阵阵的不舒服。
　　“二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呢？”玲子喃喃。这个问题她问过好多遍，在无人聆听的角落，在风吹过的窗口，在满天繁星闪烁，这一次，在袁格的身边。
　　袁格手捂着胃，冰凉的温度传入脏腑，低声说，“像胃药。”止疼，让人无法割舍，深入骨髓。
　　玲子把空了的杯子拿去流理台洗，宋梁站在她身后，看她把杯子洗了一遍又一遍，凉水把手冻得通红。“二哥没有七情六欲，喜欢的只有一张照片，别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
　　玲子一愣，关掉水龙头，把洗好的杯子放架子上沥干，轻轻地嗯了一声。
　　世人皆得知我心慕你，只你视我为无物。
　　夜凉如水，城市里的夜晚没有星星，只有一弯明月孤傲高冷的悬于九天之上，倾洒着银白色光辉。
　　玲子轻手轻脚爬到袁格床上，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糯糯的喊了一声，“二哥。”
　　“嗯？怎么了？”
　　“二哥，我好像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玲子嗅着袁格身上的薰衣草味道，感到一阵安心，她突然明白，二哥为何那么执着于薰衣草味道的皂粉。
　　袁格翻了个身，把玲子抱在怀里，声音还透着未醒的慵懒，“喜欢就去追啊，哪有那么多的合不合适，可不可以。只要喜欢了，总该是有原因的。”
　　“可是二哥，”玲子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如果这个人是你呢？”
　　袁格一瞬间惊醒，不可思议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没想到，防住了外面的莺莺燕燕风流才子，却防不住家里的有心人。“当初我带你回来，规矩想必宋梁他们都告诉过你。”
　　玲子眼中的明亮一点点黯淡，是啊，说过，不止一人不止一次的说过。
　　大哥说，来到这里以后你就是自由的，但有一点不自由，就是不能喜欢上二哥。
　　大嫂说，我和老二相识五六年，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入得了她的心，整天抱着一张照片，却从来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大哥欲言又止，终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臧哲吊着一副桃花眼，流里流气却最得二哥青睐，那日，他搭着玲子的肩，说，二哥把我们救回来，是让我们内部消化的，她自己没有一点情欲，小玲子不如和宋梁哥哥凑个对，也省的这小子整日里不食人间烟火。
　　就在刚刚，宋梁也和自己说，别把心思放在二哥身上，她终是，没有听得了众人的劝告。
　　袁格抽出胳膊，把头发全拨到脑后，“二哥，不是你可以浪费青春的人。你还年轻，有些事，你以后会懂。”
　　玲子抽身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
　　夜凉如水。
　　袁格忍不住的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手紧紧捂住胃部，额头上满是虚汗，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轻轻呢喃着，
　　“佩佩，佩佩，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