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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见他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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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就在我发愣时,突如其来的长叹窜入耳边吓了一大跳,略带忧愁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是并排蹲在路边的男人。
模糊的视线中,他的轮廓棱角分明,神情有几分慵懒参杂冷漠,在朦胧的灯光下散发出别样魅力的光泽。
路过的人们纷纷露出花痴样子,顾不得身边还有爱人的陪伴,像是着了迷般再也移不开一步距离。被忽略的苦涩,只有作为‘机器人’我深有共鸣,像是凋落的残叶落在地上被人踩成泥那般荒凉。
如今,繁华的外表已经成为新世纪的代言。
神志终于不再恍惚,我看清了他穿着同样的黑色棉袄。乌黑深邃的眼睛透视着彼方,温雅而清冷,将骨子里的孤独升华成谁也攀比不起的高度,令我心生许多畏惧感。
看着看着发觉已经沉溺其中,早已忘了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一张桌子之远。
而男人的视线突然落在这边,犹如冬天映照在人们脸庞上的暖阳,温柔的给了我一个猝不及防。
我怀疑,他真的是在看自己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我故作自然的也跟着扭头,看进眼里的则是一颗挂着枯叶的小树,像是干燥缺水的肌肤般没了光泽。而身旁的大树即使想帮衬遮掩寒冷,却也无能为力,因为它自己也就剩下一个单薄的躯壳而已。
毕竟大风刮走了它们最鲜亮的那一刻,增加了复杂的年轮,此时今日,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靠彼此的那份信仰了。我知道,春天来临了它们还是会重燃,但我等不到了。
想着,又是有些矫揉造作。
我垂下头少会儿,就再次回头看过去,已经没了男人的影子,心中不免失落起来。
“你自己?”跃入耳畔的声音很有磁性,轻轻地吹走了内心的颓靡。
男人并没离开,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蹲在我的身后,还未回头,我便能感觉到那双犀利的双眼正在审视着自己,而当我回头看去时,凌乱贴在脸颊的头发像是安定剂,他确认了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
“恩。”我冷静回应。
说话的态度看似很镇静,其实内心早已紧张的七上八下,不是那种被美少年主动搭讪的喜悦,而是因为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孤身一人被陌生人搭讪。当然,美貌也是占有一定部分的,这是人的天性。
不止男人喜欢美女,女人也会喜欢帅哥,甚至痴迷到神经病的地步。
但是,现在的我会选择将外貌排在第三位。
前两位则是,舒适感和熟悉感。
只要谈话聊天舒适,吃饭舒适,甚至睡觉也会很舒适,我也许会很快喜欢上这个男人。
“那,一起吧?”男人说话磕绊,似乎觉得突然这样问女人会不会有些唐突。
我思考一瞬,果断答应说好,消了他的多虑。
现在还谈不上熟悉感,但是这种状态让我觉得舒适,其他其实也是无所谓的。因为看到这个男人的刹那,内心似乎已被触碰了某个开关,将灵魂深处封锁已久的匣子打开,而现在我只祈盼这个男人会有更多出其不意的地方。
“去哪里呢?”我歪着脑袋问,“要一直在这继续蹲着吗?”
话说完,男人表示同意的低头思考,通过微光映照在冰地上那诗意的影子像一朵被终结绚烂的荼靡花。不可否认,纵使男人长得很英俊阳光,可身上与生俱来的颓废感早已如狂涛巨浪将如小河涓涓细流的自己给覆盖了,并无从反击。
所以现在,我就只静静地欣赏这个人。
“你喜欢去哪里?”男人突然抬头,打断我宁静的思绪轻声问道。
声音带着脸颊凑近我的唇边,温热的呼吸缭乱了整个上空的氛围,感觉沉寂如千年寒冰的心也有了些许悸动,冻僵的脸颊逐渐开始暖和起来,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会这样爱上他。
在我的世界,还没有一见钟情的说法,即使有结局也都是悲剧收场。
“不知道。”我摇头并直率的回答。
对方继续陷入沉默中。
为了确认现在的时间,我伸出僵住的手腕注视指针的方向,还剩下6个小时就圣诞节了。
再抬头看周围,街上的气氛也越来甜蜜高涨,寒冷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不值得一提的沙子,即使真的冷,情侣之间的暖手拥抱的一些小动作就已经足够温暖彼此了。
而街上只有连取暖都不会有的他们,两个人并排的蹲在这里真是个奇葩。
看他仍然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只好开口道:“还有6个小时圣诞了,我们两个小时做一件事吧?那样至少还能挺充实的。”
对方愕然后,便爽快点头答应,“去买情侣服吧?现在天还不算太晚。”
他突然冒出的想法和我内心如出一辙,我也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和陌生人去未知的场所,这是个很危险的问题。
但是对于生命快要消逝的我而言,这不算什么的。那些需要避免的都是守身如玉的单身女人会恐惧的,或者是为了奢华的生活而将贞操奉献在有用的人身上的第三者。
不过也许我不会失去什么。
随着男人笔直影子的带领下,我跟在身后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个人前后的陌生感更加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