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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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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站在透明的玻璃前,外面的宇宙过于深沉,以至于自己的样貌能够被清楚地倒映于玻璃上。然而在基拉的眼中,他看见的不是闪烁的星辰,也不是倒映的容颜,而是之前将拉克斯接回来后的一幕幕画面。不得不承认阿斯兰和拉克斯并肩而站时是那样的般配,所谓的郎才女貌,让人觉得他们似乎本来就应该是在一起的。那么…如果他们才是本应在一起的,自己是不是就变成了多余的存在了?孩提时那些承诺的保质期大概也仅存于过去吧,当人长大的时候便会发现很多曾经都已不再。也许他和阿斯兰之间也会是这样,即便没有战争,所走的大概仍然会是不同的路。
小的时候总是很天真地想,要永远和阿斯兰在一起,却根本地忽略了永远二字的沉重,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担的。想着要一直跟随对方的脚步,牵着手走过未来的每一天,就像曾经的过去那样。只是这一次,阿斯兰的脚步似乎走得快了,又或者是自己慢了,才让距离渐渐地拉远,甚至走到了不同的道路上。
“haro!”突然一颗粉红色的球体蹦到基拉的面前。
“呃!”原本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基拉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出手捧住那活蹦乱跳的球体。
“haro,genki!”粉红色的球在手上滚动,不时扇动两旁类似于耳朵的物体。
看着不断闪烁着红色眼睛的小家伙,基拉不禁噗哧一笑。
“啊啦,haro原来你在这里啊,”歌姬从走廊的拐角处探出头来。
“haro,拉克斯!”听见主人呼唤的宠物立即离开基拉的,蹦蹦跳跳地回到拉克斯的身边。
突然和拉克斯目光接触的基拉显得有些失措,别扭地把视线移至haro身上,原本应该和阿斯兰在一起的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初次见面,我是拉克斯.克莱恩,”拉克斯微笑着朝基拉伸出手。
“啊,初次见面,基拉.大和,”礼貌性地握手。
“基拉sama,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叫我基拉就可以了,”在后面加上sama总觉得怪怪的,“我只是随便出来走走而已,”他的房间就在阿斯兰的隔壁,单薄的墙壁实在不足以阻挡什么,所以与其在房间里胡乱猜想着她和阿斯兰之间的种种,还不如逃离。
“基拉和阿斯兰以前是朋友吧?”
“嗯,以前一直住在月面都市,”漫长的十年光景,是童年的全部。
“真让人羡慕啊,能在一起那么久,”拉克斯面对着茫茫宇宙感叹道。
“不,没什么的,”基拉沉下眼眸,莫名的悲伤在眼底蔓延。如果真要说羡慕,那也应该是他吧。因为拉克斯不仅仅在过去的两年里陪伴着阿斯兰,在将来的时光里也会一样,以未婚妻的身份。而他却永远只能作为儿时友人般远远地看着,甚至当他离开威萨利乌斯时,就连这样的相见都可能不复存在。
“haro,genki!”出其不意地,haro再次跳入基拉的怀中。
“haro似乎很喜欢基拉呢,”拉克斯眯眼一笑,粉色的长发随着身体的动作轻摆,闪耀着缎子的光泽,“这个haro是阿斯兰送给我的,我告诉阿斯兰说很喜欢这份礼物,结果他后来又送了haro给我呢。”
“是么,”基拉的脑海中浮现出阿斯兰埋头制作haro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阿斯兰一点都没有变,”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很温柔的人,一点也没有变,或许唯一改变的只是他给与温柔的对象,“阿斯兰也曾经送给我一只小鸟,”Tori是他最最珍惜的礼物,因为那是阿斯兰临走前送给他的,最重要的。阿斯兰,是因为你已经不在乎那段过去了吗?所以当我说Tori还在大天使号上时,你才会毫不犹豫地说重新在做一只送我。可是你知道吗,阿斯兰,那是不一样的啊。就算有千百万只Tori,也比不过那一只,因为它所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过去的片断,还有深藏其中的属于我们两人的情感。
“啊,小鸟啊,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要看看,一定很可爱吧!”
“嗯,有机会的话,”只是这样的机会应该不存在吧,就算自己能够顺利回到大天使号上,他还能够再见阿斯兰吗?或者说到那个时候,阿斯兰还愿意见他吗?大概Tori真的会成为阿斯兰最后送给自己的礼物了。
基拉和拉克斯又随便的谈了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才各自离开。拉克斯是个单纯而善良的人,这是基拉经过一番交谈后的认知,这样干净的女孩才应该是为阿斯兰带来幸福的人吧。无论是样貌、才华还是家世,都是最佳的人选,天造地设。反观自己和阿斯兰之间,过去的友谊纵然植根于心底,可是立场的对立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他现在身穿Zaft的军服,也总有一天要回到大天使号上去的,为了自己不得不背负的责任。或许这样的安排就是上天最大的仁慈,让自己不需要在为这样的事情而摇摆不定。只是……纵然已经明白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可是心底却还有不愿放下的事情。基拉甩了甩头,企图把这些恼人的事情统统甩掉,
“基拉,”阿斯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阿斯兰?”微微一愣,抬头正好对上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阿斯兰,“为什么在这里?如果你要找拉克斯的话,她回房间了,”至少她临走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我是来找你的,”看着基拉的样子,阿斯兰有些无奈,他实在不明白基拉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自己能够站在他房门前,又怎么可能要去找拉克斯?基拉的话听在阿斯兰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想要立刻把他赶跑一样。
“呃?”又是一愣,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阿斯兰,“有事?”
“嗯,有事,”用力地点头,然后拉起基拉的手便走进房间里。有时候阿斯兰还真受不了基拉的迟钝,尽管这也同时是他可爱之处。“基拉,关于拉克斯的事情,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虽然他的确不太清楚基拉究竟在盘算着什么,可是光凭他看着拉克斯和自己的眼神,阿斯兰知道就算这不是全部也至少是部分原因。早在plant的时候就想着要和基拉说清楚的,可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和基拉刻意的逃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可是现在,这样的误会绝对不应该,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阿斯兰,我累了,”背过身去,基拉本能地不愿意面对,就算他早已知道答案,可是却还是奢望这不要从阿斯兰的口中听到,这样他至少还有自欺欺人的空间。
“基拉!”一个箭步上前扳过基拉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我和拉克斯之间……”
“我不想听!”捂着耳朵猛地摇头,基拉拒绝接收一切关于阿斯兰和拉克斯之间的事情。是的,他不要知道,什么都不要知道,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掉下眼泪,怕自己心被阿斯兰亲手摔成碎片。在重遇以前,他也许还能够忽略,可是当他知道Aegis中坐着的不是别人而是阿斯兰的时候,某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已经清楚地告知,他是爱阿斯兰的。不是孩童时朋友间的爱,也不是亲人般的爱,而是恋人间的爱。也许这样的同性之爱是扭曲的,怪异的,甚至被旁人鄙夷的,可是爱的本身并没有错啊。因为他爱阿斯兰,所以会因为离开而痛苦,会因为拉克斯的出现而难过,会因为阿斯兰的一句话而受伤。原来爱是幸福的同时也是一种折磨,特别当幸福再也无法延续时,那样的痛才会更加突显。
“基拉!”阿斯兰加大了钳制对方肩膀的力道,“我和拉克斯之间并不是你所想得那样,虽然我和她的确有婚约,可是那只是父母擅自决定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喜欢过她啊!”
“呃……”睁大已经蒙上水雾的紫眸,基拉仿佛没能完全接收理解阿斯兰的话般愣愣地看着对方。大脑在这一刻当机,他实在没有办法消化这和预想完全相反的答案,似乎曾经深信不疑的在瞬间被碾成粉末。
“我喜欢的人从来都只有基拉一个,”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只有基拉。
“阿……”还没来得及反应,阿斯兰的脸已经在眼前迅速放大,下一秒钟唇已经被堵上。温柔辗转的吻,仿佛倾注了一生的爱恋,每一次轻柔的触碰都是一个永恒的誓言,要将此刻的甜蜜延续至天荒地老。
知道为什么我们即使相隔千里仍然能够找到彼此吗?因为在出生的时候,我们的身上已经埋下了被称之为爱的羁绊。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它都将两颗心紧紧相连,仿佛一个牵引,让我们的距离再次归零。
所谓的羁绊啊,那不是冰冷的铁链,也不是桎梏的枷锁,而是两颗心灵之间剪不断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