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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临漳县(七) ...

  •   蜿蜒山其实是相连在一起的群山,深山内连接了好几座山,几乎把整个广陵都包围在内。

      秦萱背着东西手里拿着绘制的地图,轻轻松松的上了山。

      何伯早就详细的给她描述过蛇山草的特征,三姐也信誓旦旦的说那周围有的只能是蛇山草,不然她也不会独自前来寻找。

      秦萱在深山里走了一个时辰,依旧不见图纸上绘画的地标,但是一路上她时不时能看到采摘的药人,说明方向还是对的。

      这里的山脉可能真有它独特之处,再加上秦萱自己这几天疲惫的身心,平时连日赶路都精神奕奕的她,走了一会山路就发热冒汗,不得不停下脚步来调整自己的气息。一刻钟后,秦萱深深吐了一口浊气,才撑起身子赶路。

      越往深处走,能见到的采药人越来越少,周围也慢慢罩上浓浓的雾气。为了避免雾气中掺杂沼气,秦萱还是提前服下了一颗药。

      在视线不明的路途中走了快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三姐图纸中的地标,她连忙拿出图纸对照了方向,向左边深处走去。

      随着秦萱前行深入,周围的雾气渐渐变淡薄直到消散。她的视线也清晰的看到眼前的景象,阳光竟然穿透雾气,照射在这一片土地上,周围长了不少鲜艳的花朵,和数不清的不知名草药。

      只不过在这种地方,花朵再鲜艳也显得很诡异。她拿出三姐的地图,就看到上面潦草的画着一朵花,还在花上打了一个交叉,警惕的避让着这些花朵匆匆往前走。

      直到气温变得寒冷起来,秦萱觉得目的地快到了,又往深处前行。

      只见前方满满种植了一堆她没有见过的嫩草,看起来不像是草药,更像是杂草。

      周围的气温很低,却也见三三两两的没有毒/性的小蛇在滑动,只是这些蛇都没有往杂草这边爬动。看来这些杂草是克制蛇群,防止它们爬向深山外面。

      秦萱思量了一番,往杂草茂密点的一堆里拨出几株草,谨慎的用布包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从包袱中拿出解剧/毒的丹药先行服下,把硫/磺粉包塞在自己的腰际,抽出防身的小刀跨过杂草走进去。

      空气中刺骨的寒意一直侵/袭着她,秦萱催动着内力护体,冬眠中的蛇在她经过的时候,会轻轻颤/动一下,但是都没有攻击她。

      她越往前走,开始出现一些大树遮挡了视线,这个地方终年没有日照,也不知道为什么树冠这么高大茂密。

      “嗖~”一个声音破空袭来,秦萱快速低头向前滚动,就见原来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正吐信子盯着她。

      她把手中的利/刀握紧,在蟒蛇再次冲过来的时候,身子一闪来到蛇的寸口,把刀子死/死扎了下去。

      另一只手同时从身上抽出一柄细薄闪着寒光的宝刀,把蛇直接开/膛破/肚,厚实的蛇皮在宝刀之下轻而易举被剥开了。

      确定蟒蛇死/透了,秦萱才松了口气站起来,本能的警惕性让她快速回头,就见身后还有两条巨大的蟒蛇盘着蛇尾过来。

      秦萱头皮发麻,脑袋飞快转动,正在想着怎么解决这两条大蟒蛇。如果是出现一条,她还能解决,但是两条同时出现,恐怕还得受些伤了。

      “嘶~”一条蟒蛇张大了嘴朝她袭来,秦萱把白绸打出去,圈住蟒蛇的脖子向后一跃,拖动着蟒蛇的身躯狠狠摔向一边。

      一旁的另一条蟒蛇同一时间把蛇尾甩了过来,秦萱狼狈的避开蛇尾,手中的白绸也被迫断开了。

      “萱儿!”即墨逸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齐如邅知道即墨逸风跟不上秦萱的轻功,给他画了另一条捷径,是一条没有开采过的泥泞之路,即墨逸风都不知摔了几回。

      在路的尽头,是乱石交叠的山峰,他几乎是伤痕累累的爬上山腰,沿着只能容一只脚的山路前行跨入深山,最后到达的地方正好的那片诡异的鲜花处。

      虽然路途艰辛,但是大大缩短了和秦萱的距离,只是前后脚踏进密林深处。

      即墨逸风匆匆跑进来,就看到秦萱在和两条蟒蛇搏斗,他抽出随身武器迎上去,阻断了一条攻击秦萱的蟒蛇。

      秦萱很诧异他的出现,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目光狠利抽出宝刀对上另一条蟒蛇。

      在稍显弱势的情况下,两个人狼狈的带着伤,总算将蟒蛇制服了。秦萱再三确定蟒蛇无法回击,才走到即墨逸风身边,将他扶起来,说:“逸风,你怎么能上来,你身上还带着伤。”

      即墨逸风自身的伤口开裂了许多,又在蟒蛇的撞击之下,多了不少刮蹭伤。他粗/喘着气,说:“我又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秦萱帮着他上药,简单扎好伤口,有点哽咽的抽口气,说:“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点住你的穴道。”

      即墨逸风不顾身上的伤,强硬的将她抱在怀里,说:“别哭,我很抱歉让你承受这份恐惧。但是我们别再有下次了,好吗。我们都是彼此不能缺失的家人。”

      秦萱听着他的话,一时忍不住在他怀里抽泣着。妻子的眼泪滴在即墨逸风的伤口上,有种微痛的感觉,但是更痛的是他的心。

      ···

      稍作休息后,秦萱扶着即墨逸风继续前行,穿过了成片的大树,终于来到三姐所说的峭壁。

      峭壁上爬满了蛇群,其中大部分蛇种的头部都呈三角形,另外寥寥几条蛇种则显得体型偏大。

      秦萱则才明白三姐说的狼狈不堪不是指蟒蛇,是这里的蛇群。

      峭壁上盘踞的蛇都带有毒/性,最强烈的当属那几条体型偏大的蛇。

      奇怪的是,蛇群并没有主动攻击站在下方的他们,而是围绕着一株石缝中长出来的草。

      秦萱仰头费气去观察着那株草,确定它就是蛇山草。她将随身携带的硫/磺粉末撒在即墨逸风身上,说:“逸风,你身上伤口太多,不宜上去。我很快回来。”

      即墨逸风伸手拉住她,说:“你要怎么上去,上面这么多毒蛇,万一被咬伤呢。”

      秦萱安抚的说到:“你放心,我提前服下药,就算被咬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等我回来好吗?”

      即墨逸风知道蛇山草是必须要拿下来的,自己身上伤口太多。非要跟着上去只会让萱儿顾及自己,反倒束手束脚。只能点头相信她,看着她上去。

      秦萱也往自己身上撒了硫/磺粉末,还特意带上了她采摘的杂草。她先将杂草捣碎了涂抹在绳爪上,再奋力将绳爪抛到蛇山草附近,死死抓住山岩。

      杂草似乎真的能克制住蛇群,触碰到绳子的蛇群都会纷纷爬离。

      秦萱将防身小刀咬住,双手抓住绳子慢慢往前攀爬。不知道是杂草起的作用,还是身上的粉末起的作用,头部呈三角的蛇群,纷纷远离她,不敢靠近。

      一条体型较大,椭圆型头部的蛇望向她,快速爬了过来。秦萱一看不对,它并不惧怕自己身上的东西,那条蛇张大嘴向她扑了过来。

      秦萱双脚稳住在山壁,单手抓住绳子,将小刀狠狠扎/入蛇的眼睛。

      那条蛇痛得直摆动,没了附着力掉了下去,秦萱趁机加快速度向上攀爬。

      蛇山草已经近在眼前,她并没有大意,手里捏着几根银丝去拽动蛇山草。

      “小心。”站在下方的即墨逸风大吼了一声。

      就见秦萱上方出现一条大蛇,它甩着蛇尾将绳爪打落。

      秦萱在即墨逸风的提醒下,几乎是同时松开了手。将小刀扎在峭壁上,手上动作不停,猛地用力将蛇山草拽了下来。

      即墨逸风在绳爪掉落后,急忙跑上前拿起来,用力将绳爪重新钉了上去,把绳索荡向秦萱。

      秦萱拿到蛇山草后,抓住绳子快速下落,一刻不停带着即墨逸风施展轻功跑出去。

      山壁上的蛇群追寻着蛇山草在后面紧追不舍,沿途的小蛇似乎也嗅到蛇山草的味道,纷纷盘踞过来。

      秦萱提着一口气,和即墨逸风冲回杂草堆前,蛇群碾过杂草,惊慌的又退了回去。两人坐在地上看到蛇群退回深山,才松了一口气。

      “嗬~”即墨逸风出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脚下一紧被拖走。

      秦萱连忙站起来,就发现那堆鲜艳的花朵竟然长出蔓藤,将王爷紧紧抓住拖回花堆里,同时又伸出几条蔓藤往王爷身上不停的钻/动,好像在吸/食着他的血/液。

      秦萱大骇,手中的银丝犹如锋利的刀剑,将即墨逸风身上的蔓藤全隔断。她快速上前拖回他,只剩一节的蔓藤生命力顽强的吸/食着王爷的血/液。身后长出来的蔓藤又卷过来袭击他们。

      秦萱抓住即墨逸风只能拼命往前跑,就在他们扑入来路上的雾气中的时候,怪异的事件发生了。身后的蔓藤在雾气前停下,贪婪的吸/食着地上的血/迹,就缩了回去。

      而即墨逸风身上的蔓藤则掉落下来,在地上挣扎片刻,迅速枯萎了。

      秦萱几乎是瘫软在地,大口出着气。即墨逸风浑身伤得惨不忍睹,但是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忘却了这种伤痛。

      一直到入夜之后,秦萱才搀扶着即墨逸风回到施药堂。

      齐如邅看到两人的惨状连忙赶过来疗伤,秦萱身上的伤口很深,但是伤到的地方不多。而王爷几乎整个人被包扎了起来。匆匆洗去身上的污浊,秦萱守着即墨逸风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宋越在齐如邅的搀扶下过来看望他们。

      秦萱带着伤行走却很自如,亲自伺候着王爷洗漱和用早饭。瞧见三姐过来,起身帮忙扶着宋越坐在椅子上,为他们倒了一杯茶,说:“三姐夫身上还带着伤,怎么就过来了。”

      宋越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说:“你们千辛万苦给我拿到草药,宋某哪能不亲自上门道谢。”

      齐如邅翻了一个白眼,说:“过来隔壁屋而已,不要说的好像十万八千里远。”

      秦萱偷偷笑了。

      即墨逸风则说道:“你是萱儿的三姐夫,就是说我们是连襟,也就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齐如邅又要伸手拍桌子,说:“你们别乱说话,什么三姐夫,现在我嫁了吗?”

      宋越在她拍桌子的时候,说道:“你还有多少闲钱置办桌子。”

      齐如邅讪讪然收回手。

      秦萱看到这一幕直接笑了出来,齐如邅对准她伤口戳了下去,说:“你笑什么,没大没小。”

      “嘶”秦萱抽了口气,撅着嘴不满的看着三姐。

      倒是即墨逸风心疼了,说:“三姐,萱儿无意的。她身上还有伤,还请您手下留情。”

      四个人闲聊的空隙,红樱拿着东西跑进来,说:“师傅,我拿到了。”

      宋越揉揉她的脑袋,让她出去玩。自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对即墨逸风说:“礼尚往来。”

      秦萱接过来,递给躺在床/上的王爷,王爷草草翻开了几页,惊讶的说:“这是宋家的账本。”

      宋越点点头,说:“准确来说,不是宋家产业的账本,是我爹和都城某个神秘人来往的记账。”

      “神秘人。”秦萱和即墨逸风同时惊呼,居然又是神秘人。

      宋越指着账本上的血/迹,说:“本来还有几封书信的,但是当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将信件抢走了,上面的血/迹是被我打伤的那个黑衣人吐出来的。”

      他们以为这个神秘人只是谋夺王爷的财产,现在看来,他是野心勃勃想谋更多的财富。

      即墨逸风问道:“和这个神秘人合作的,是宋老爷?”

      宋越没有否认,说到:“一开始是我爹,后来可能发觉我在谋划自己家的产业,派人来和我谈笔交易。这个神秘人说他可以帮我当上宋家的家主,还知道我的病需要哪几味药来救治,承诺我做完这笔交易,就帮我找齐这几味药。”

      即墨逸风看着手中的账本,肯定的说到:“你并没有和他做这笔交易。”

      宋越伸手触摸着齐如邅的脸颊,说:“是啊,我并没有。因为他要交换的这个条件,比宋家家主,比我的命更重要。”

      众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神秘人要的是齐如邅。

      宋越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如邅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如邅的一切过往。他要我做的是杀/了如邅,龙血竭就是他给我的警告。当然,我拒绝了,还偷走账本。你之前的事我也听如邅说了,账本就给你带着,我是希望你能找出背后的人,免得如邅会出事。”

      齐如邅和秦萱对视了一眼,这个人想/杀齐如邅,可能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也就是说,现在三姐完全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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