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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看似相安无事 ...

  •   咦,今天不太对呢。鹤丸站在楼梯口,仔细的检查了又检查,没有发现审神者布置在门口的武器,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抬头看着昏暗的楼梯上方,审神者还在房间里,他作为今天的近侍,还要上去喊审神者用早饭。

      鹤丸撇了撇嘴,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三日月也真是的,什么时候近侍还要喊审神者起床了?弄得像老妈子一样。还不说这个审神者根本用不着他们喊,每天早上起的比谁都早,在他们面前就没见过她刚睡起来还迷迷糊糊的时候。

      这样抱怨一般的想着,却还是小心的往楼上走着,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
      而且她还喜欢在门口弄一些杀伤力不小的机关暗器什么的,第一天早上连三日月自己都吃了不小的亏。

      鹤丸一路无事的走到审神者的房门前,什么小东西都没发现,脸色反而还不太好看。
      为什么今天门口什么都没布置……昨天来了个所谓的客人啊。这是本丸里唯一的变化,审神者突然之间的改变,是不是因为他……

      正准备抬手敲门,审神者的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正好撞上开门的伊顿,他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包裹。
      “……”

      伊顿开门看到的是一个白色的青年,雪白的发,雪白的衣,就连肤色也是偏向白净的俊美青年。但他有着一双金色的眼眸,不是那种死物一般的冷金色,是一种炙热的,可以喷薄而出的,富有生命力的金色,生动的情绪在眼里流转,像是森林里灵动优雅的水鸟。

      “你好,我是伊顿,是昨天刚到这里的,请问你是?”伊顿看着这个容姿上等的俊美青年,秉持着精灵的友善先开口问着,脸上不自觉带着一种温柔而优雅的笑意。

      在阿茨纳尔有一种水鸟,通身雪白,唯一的色彩就是亮金色的眼睛,头上的翎羽洁白而细长,是人类中昂贵的装饰品,很像王师给他看过的丹顶鹤。它们在明亮的月夜里会对着月光引颈而舞,性格温和,只出没在森林洁净的水源附近。
      然而这种鸟类诞生在淤泥之中,刚破壳的时候一点都不美丽,在羽翼未丰之前的幼生期生活在泥泞的池塘里,时常滚的一身泥,时常会和幼生期的泥巴怪弄混。

      ……他怎么会从审神者的房间里出来?这么早……是在这里过夜还是……
      鹤丸知道他是那位客人,但昨天他出阵错过了晚餐的相互介绍,所以这位客人应该还不认识他。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鹤丸不愿意将他并不美好的过往展露出来,尤其是在他面前。
      “你好~我是鹤丸国永,本丸刀剑。今天是我担任审神者大人的近侍。”
      鹤丸扬起记忆中刚来本丸时的那种带着点小狡猾的笑容,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是个活泼爱笑的性子,对于他能自由进出审神者的房间一事没有露出什么情绪。
      果然审神者的改变是因为他吧,为了方便他进出所以什么东西都不设么……才来第一天,就可以进出他们从没有接触过的地方,对刀剑男士来说连二楼都很少能上来,但是眼前这个人在审神者那里是例外。
      啧。
      鹤丸心里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反正不是什么好的情绪。

      自家的审神者跟外人比较亲近什么的……即使是审神者以前的熟人也会让他们感到不舒服。
      毕竟是闲置那么多年的付丧神啊。

      “老师的近侍?”伊顿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
      “但是,老师她不在,一早就已经出去了。”

      鹤丸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短暂的没能让伊顿捕捉到。

      “老师早上走的时候来找过我,让我到她这里拿东西。”伊顿说着,并没有掩饰手上用绿叶包起来的小包裹。
      “啊这样啊,”鹤丸露出些许苦恼的神色,“大人也真是的,丢下客人自己出去……还有本丸的账目没有处理呢……”小声嘀咕着。带着些许怨怼,却显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亲昵,也只有亲近的人会说这样的话吧。

      “老师出去自然是有自己的安排,”伊顿不着痕迹的维护了一把牧久渊,面上丝毫看不出什么不高兴。“不过,可能要麻烦鹤丸国永先生了。我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伊顿说着,露出一个稍显腼腆的笑容,露出金发的耳朵尖不自在的颤了一下:“本打算来拜托老师的。”

      “不麻烦的。作为大人的近侍,熟悉本丸这种小事还是由我来带领吧。还有,叫我鹤丸就可以了,先生什么的听起来太奇怪了。”
      正好,这样一来既可以将他和审神者隔开,三日月说的事也可以做到。

      “那就太谢谢了。”
      “哪用说谢谢。作为大人的近侍,帮助大人分忧可是分内之事呢。”鹤丸又不着痕迹的表示了一把他们和审神者的关系很近。“那请您随我来吧,正是早饭的时间呢,饭后我来带您熟悉本丸吧。”
      还要和大家说一声啊。鹤丸转过身带路,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褪下,眼里不达底的笑意也换成了汹涌危险的怒意。

      审神者一声不吭丢下他们就走了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够了。从别人嘴里知道有关审神者消息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再来一次他可保不准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

      “牧小姐,家主大人出去了,并不在府上。”接待牧久渊的是五十岚琥珀近身侍奉的仆妇,上了些年纪,却是琥珀在内家的左右手之一,接人待物上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牧久渊跪坐在会客室对面,坐姿说不上来多端正,但看起来坐得一点都不难受拘谨。她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牌,上面雕刻着一枝樱花,背面是五十岚家的家徽,这玉牌做工自是精良不说,在五十岚家的象征地位也不低。

      仆妇刻意停了一下,见这位尊贵的小客人并没有什么表示,才接着说出了家主的吩咐:“笙离大人今日在府上。家主吩咐若是小姐来了的话,由笙离大人招待。只是大人现在有课程冲突,所以由妾身接待牧小姐,还请您在此稍等片刻,如有怠慢,还请谅解。”

      “嗯,不妨事。”牧久渊淡淡应了,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上的玉牌。
      仆妇躬身行了退礼,退出了会客室。随后是一群年轻的小丫鬟,有序的走进来,端上茶水点心,再安静的离开,最后一个出门的小丫鬟回身,轻轻带上了门。充分显示了大家族的礼仪规矩。
      牧久渊等到人都走完,端起精巧的茶壶,温壶,煮水,烹茶。玉牌就被随意的放在了身边。拈茶添水的动作不紧不慢,透露出优雅闲适的味道。这手煮茶的功夫还是师从程颖,虽然阿颖总是不那么靠谱,但不得不说几千年的古剑还是有着出众的修养的,何况还是承影剑。

      端坐着等到一室都溢满茶香的时候,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牧久渊像是没听到一样,拿起隔热的布巾裹住茶炉,将第一道茶水沥出来,再添水放回炉子上。
      笙离挥退身后的侍女,静静地走进来坐下,也没有开口,沉默着看牧久渊煮着茶。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自己动手煮茶叶,还这么的,仪态万千。煮个茶而已,一起一落间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看她煮茶是一种享受,连出色的茶艺老师也比不得她多少。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动作悠闲地亲手煮茶,却也依然觉得错过一个动作都是可惜。无论她这次来是什么目的,都先放一放,等茶煮好再说。
      一个大家族里怎么可能不给客人准备茶水,还要客人自己动手的。她在煮茶,说明她又要有什么行动了。
      在他们俩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上,她亲手煮了上好的茶叶,给他沏了一杯,两个人一边品茶一边达成了共识,要把他的堂兄拉下预备家主的位置。
      第二次看她亲手煮茶,还有家主和一众长老在场,却只有家主有她亲手沏的茶水。那一次家主和长老院宣布了正式废除堂兄的继承权,把他过继到本家,作为下一代继承人培养。
      但却没有给他正式的继承权。象征继承权的调令在她手上——那块樱花玉。

      所以这一次,她又打算干什么呢……堂兄已经脱离了五十岚家,她还能做什么呢?

      “我还能做的事不少。”牧久渊端着白净圆润的小壶,色泽清亮的茶汤注入温过的白瓷杯。秉壶低眉的样子的看起来分外的娴静,只是说出来的话语不是那么,符合他看到的样子。
      “收起你的小心思。”说着端起了莹白的瓷杯,皓腕轻抬,送至唇边细嗅茶香:“当权者最忌心思外露,你却把那点小聪明全写在脸上。嫌日子安逸了?”
      “不敢。”笙离低下头,乖巧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我既然选择了你,还希望你能拿出点儿本事来,别让我觉得这是个不值得的决定。”牧久渊不动声色的品着茶,唇齿间弥漫的清香让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说话也好听许多:“不过你之前做得很好,再接再厉。”又嘬饮了一口茶水:“不用那么拘谨,喝茶。”
      笙离听话的端起茶杯,轻嗅细品。

      牧久渊放下杯子,看着对面那个举止有礼的少年。端着茶杯的动作明显带着模板教学的痕迹。手要抬多高,小臂怎么摆,手腕的角度,端杯的手指……所谓的世家礼仪从指尖武装到了头发丝,没有一丝一毫可以挑剔的地方。当然她个人觉得很刻板,但是这是长老院那些老家伙们最欣赏的样子。
      牧久渊心里嘲讽了一番那些人已经不正常的审美,却也没打算去改变什么。

      有谁能想到这个上个月才满二十岁的少年在五个月前还在漫山遍野的跑马打鸟,一身臭汗毫不讲究,笑起来都能完整的看见他的牙床。
      活像个乡下的野小子,愚蠢而又真实。
      五个月后,他能坐在樱花树下吟咏和歌,抚琴论政,每日沐浴焚香,举手投足都是测量好了一般的精准,透露出一股子死板而僵硬的“优雅”。除了玩弄权术掌控人心还差了点,几乎就像是个世家自小养起来的继承人。

      很有天赋,不是吗?

      见笙离也放下了杯子,牧久渊才开口道:“这段时间怎么样?”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没头没尾的,笙离却听得明白,她是在问那个已经脱离出去的兄长。

      “没有什么动静,很安分。”

      “没有动静?”牧久渊听闻挑眉,忍不住开了嘲讽:“刚还夸你这段时间表现得不错,这么快就兜不住了?”
      笙离微微低着头,摆出认错的态度,活像个犯错小学生遭遇教导主任。事实上他还不知道牧久渊从那寥寥几字中听出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那里有问题。

      “那小子已经被开出了五十岚家,回归一个早就准备着的外部个人势力了。笙离君,如果我假设你这五个月学的东西没有被你下饭吃了或者是它们还在你的脑子里,你能告诉我,他没有动静,是一个正常的消息?”
      牧久渊看着笙离勾着头一声不吭的认错姿势,戴上一个好笑的表情,就像看着犯了错的孩子企图在大人面前用拙劣的谎言掩盖事实一样:
      “或者说,你觉得你能瞒得住我?”
      “……!”
      天知道她是怎么从那九个字里听出他隐瞒了消息。

      “我说了收起你那愚蠢的表情。”牧久渊看着这个少年脸上一脸藏不住的 “what the hell”,很不厚道的愉悦了起来。
      (*’∪’*)
      “笙离君,这些小伎俩都是我的学生玩剩下的,连他们都已经不屑于用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样是瞒不住我的。
      “当然我很高兴你学会了隐瞒,单就你继承人的身份来说,这点值得肯定。优秀的上位者都懂得适当的隐瞒,这个前提是,适当。对适当的人隐瞒适当的内容,永远不要实话实说。”

      牧久渊语气轻快的赞扬了一番这“欺师灭祖”的行为,然后话音一转,十分惋(欠)惜(揍)的说:“但是我永远不在这个‘适当’的范围内。”
      “永远不要对我撒谎。你甚至可以不把真实消息完全的说出来,但是不要对我说这些假东西。”

      看着这个少年人本来就白净的小脸在她的话语下又白了一层,牧久渊才决定收一收不再逗弄他。既然不算是她的学生,就不能逗过头了,要是伊顿的话,那是逗得哭出来都没有关系。
      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牧久渊一脸愉悦,吓得对面的笙离又白了两度。

      “现在,我们来说说你隐瞒的那部分。”牧久渊又好心的端起茶壶给笙离又添满了茶水:“别紧张……喝杯茶,我们慢慢来。”
      笙离木然的端起茶杯,也顾不上品,牛饮而尽。

      对面这个人用几十天的时间推翻了他兄长二十多年的地位,几乎毁了兄长的一切,又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扶他上位,基本坐实了他继承者的位置。武力值不可测,手上势力不可测,背景不可测……
      而他刚刚妄图欺骗她一个重要的消息,可能违反了他们最初的协定,违背了她的利益。
      对于合伙人来说,这足够他们友尽了,也够的上她抛下他的理由。
      没道理她可以拉下琉璃却动不了他。她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家主面前说上几句,他就会变得什么也不是。而分家多的是有天赋的孩子可以成为下一任家主。

      “那么,你先说说你收到的消息吧。”牧久渊没有将茶壶再放回炉子上,又给他添了一杯,然后把壶放到了一旁的竹垫上,看来是不打算再煮了。
      “……我接到消息说,他回到外部势力中,继续之前的工作。”笙离说着,看了眼牧久渊,见她没有什么有效情绪可以说明现在的心情,只能硬着头皮把他知道的全抖了出来。
      “……外部势力并不是完全属于他的,那似乎是个第三方势力,他只是那里的管事,上面还有管理人。不过这些足够在意外的时候护住他了。”

      牧久渊闻言不屑的一笑,不做评价。
      ……也是,都能被他查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似乎,是什么大型的实验项目,没有实质性的电子资料,他们很小心的把核心部分用纸质资料保存了下来……我的势力一时半会儿渗透不进去,查不到更多了。”笙离说着,递过来了一个精致的纹绣荷包,巴掌大小,里面装着录有那些电子资料的复刻盘。
      牧久渊听闻,接过了荷包,对这个实验项目有了那么点兴趣。
      在现在这个时候,人类的科技是十分发达的,很少有人用纸质资料了,浪费资源,浪费储存位置,还不便于携带翻阅,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如果愿意付出大量的人力来看守资料的话,纸质资料没有电子的容易被偷走,毕竟不便于携带,又不像电子数据可以拷贝到小型设备里随身藏着。

      微妙的觉得牧久渊心情可能好转了那么一点,笙离决定把重点告诉她:“还有就是,我们在资料里看到了五十岚家。”看到她抬头把注意力投过来,继续道:“不是堂兄个人,是家族。资料里的称呼就是‘五十岚’。”
      牧久渊垂眼看着手上的荷包,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繁杂的、混乱的……她需要一个关键把它们串起来。

      半晌,会客室里一片安静,安静的泛着死寂。
      “我知道了。那今天就到这吧。”牧久渊把荷包的绳子绕在了手腕上,没有收起来,拿起身边的玉牌起身打算告辞。玉牌放在地上那么久了,握在手里冷冰冰的。

      “唉?这样就……不留下来用午饭吗?大人她马上就回来了。”笙离还跪坐在原地,侧身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牧久渊。
      “不了,我还是回本丸吧。”牧久渊说着拉开门,门外没有仆人等候,明显是把这个会客室腾出来专供她们谈话的。

      笙离赶快站起来跟上,走到牧久渊斜前方。其实不需要有人给她带路什么的,只是礼仪教导如此,让客人独自走出去太失礼了。

      当他们在门口刚好遇上回来的琥珀的时候,笙离更是绷紧了身体,再次注意了一遍全身上下有没有哪里不妥。

      琥珀没有穿着和服,而是另一套便于外出的衣服,外面搭着带有兜帽的斗篷。在盛夏穿成这样武装到脚很奇怪,虽然斗篷轻便还防晒。但这无损她骨子里的那种上位者的气质,优雅,从容,自信,比之笙离后天培养起来的内容简直是云泥之别,两人站到一起,就显得笙离像个模仿大人言行的小孩,可笑且不伦不类。

      “你来了啊,要留下来吃个午饭吗?我让人准备你爱吃的。”琥珀一边解着斗篷,笑着招呼牧久渊。言行无比的自然而显得亲昵。回身将斗篷递给身后的仆妇,却没有听到牧久渊的回答。
      回过身来,发现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脚下,脸上表情有点迷怔,不由得也低头,发现自己并无什么不妥,不由得好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什么,就是第一次看到你穿这种衣服。很好看。”牧久渊回过神,收回了看着她脚边的眼神,笑得像个不知世事的小女生,目光投降琥珀的眼里带着欢喜,简单朴素的评价听起来更真实。
      “哦,这真是我这一上午里听到的最讨喜的话。”琥珀也笑了起来,年近五十的她保养得益,看起来就是个正值风华的女人,这一笑甚是有味道。
      “我是说真的嘛。”牧久渊走过去,拥抱了她,像是对母亲撒娇的小女儿,然后很遗憾的表示她要回到本丸去,不能就在这里吃饭。
      “没事的,还有下次嘛,正好你下次来的时候我送个香包给你。这段时间没见你都瘦了不少,回去好好养养。”琥珀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她手腕上的荷包,笑意不减,还带着一点担心的意味,生怕她没有过好的样子。看向牧久渊的目光带着年长者看小辈的怜爱,扫过她的眉眼,最终停在少女的眼里,黝黑的眼底映出她脸上清晰可见的担忧,完美的毫无缝隙。

      “好了,那我就不留你了,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嗯?”琥珀错开目光,温柔得牵着牧久渊的手,亲自将她送去了大门外,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就像是母亲目送自己的女儿出门游玩似的。
      牧久渊也回身挥手,然后步伐轻快的往时之政府走去。

      ——看起来十分的和谐没错吧?
      ——是的,看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看似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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