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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我与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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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该歇息了。”兰惜从屋外进来,转身关上了门。顾明月仍旧不闻,低着头写着什么。兰惜叹口气,从王府回来以后小姐就一直趴在书案前,头都没抬过一下。
“小姐,二小姐方才派人来说,明日就是灯节,让小姐早早准备好,别错过了时间。”兰惜从衣架上取过一件梅色的短衣,轻轻披在了顾明月肩头。感受到后背的温暖,顾明月方才直起身看着兰惜,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亥时了。”
顾明月看看窗外,兀自言语一句,“都亥时了啊……”忽然,她转头问道:“母亲歇下了吗?”
兰惜看着顾明月,摇摇头轻声说:“听下人说,还在等老爷呢。”顾明月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黯然失笑,不用说也知道顾左笙去看沈姨娘了。兰惜上前劝阻道:“小姐,窗口风大,小心惹了风寒。”
“兰惜,你说母亲她能等到父亲吗?”
“老爷总会去夫人院子的。”兰惜看着顾明月,她十几岁上跟着小姐,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岁月过的真快,转眼就十几年了,她本该是要出嫁的,可却放不下小姐。比起普通官家的小姐,她们的小姐受了太多苦,儿时摔疼了没有哭的资格,花一样的年纪却没有一件花衣裳,终日和一群尼姑坐禅念经,好不容易熬到回了大宅,却从未得到父亲的关爱,被扔在这最远的院子里,无人问津。
“若是没有爱了,大概也就不会等了吧。”顾明月低声一句,就折身进了里屋。兰惜看着顾明月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转身出了屋子。
第二天一早,顾明月就坐在了梳妆镜前,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双大眼睛睫毛卷翘,樱桃小口一点点。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是个什么死法。她笑了,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管是什么死法她都能接受,左没有被人活活打死惨吧。想起上一辈子被拷打的样子,她后背一阵恶寒,赶忙喊道:“晓风?晓风?你不给我梳头了吗?”
晓风端着铜盆,连忙从屋外跑了进来,笑嘻嘻的说道:“小姐这是离不开奴婢了呢!”
“是啊,所以等我出嫁的时候就把你也带过去,然后让你做个夫人什么的,你不但能陪着我,还能天天住那样好的院子。”顾明月笑吟吟的说。晓风瞪着眼珠子,连忙说:“小姐胡说八道什么啊,奴婢才没有喜欢那样的院子,奴婢呀就想有间属于自己的小院子就够了。”她一脸憧憬未来的模样,顾明月摇摇头,她身边的丫头们怎么都没有野心呢?
梳洗好以后,顾明月就直直去了墨氏的院子。刚进门就看见锦姨娘、文姨娘还有二姐,五妹都在。墨氏坐在最上方,气色看起来要比她想象中好。
“妾身给三小姐请安。”文姨娘连忙拉着顾雅楠站了起来,给顾明月行了一个礼。顾明月惊诧片刻,笑笑让她们起来。然后落座到了顾锦绣旁边,锦姨娘起身冲顾明月屈膝行礼,顾明月一把拉起了她,说道:“姨娘马上就要被抬为贵妾了,可不能再给我行礼了。”
锦姨娘一愣,不仅她愣了,在场的人都直直看着顾明月,满脸疑惑。顾明月笑着说:“昨儿我才和父亲商量的,要把锦姨娘抬为贵妾,父亲也答应了,说等手头的几件事忙完就正式提出来。明月恭喜姨娘了。”
墨氏也笑了,眼底有几分落寞,还是说道:“妹妹快坐下吧,我手头也没有可以送的礼物,正好你等会陪我去逛逛,也给你添几件首饰。”
锦姨娘似乎并不怎么惊喜,反倒语气平平的答应着坐了下来。顾明月看着她,看来这锦姨娘是真的不在乎顾左笙啊。反观文姨娘一脸羡慕与不甘,这才是正常的好吗。
“月儿,你昨日?”墨氏疑惑的看着顾明月,昨天她看见顾明月匆匆忙忙的披着头发就去找了沈姨娘,怕又发生什么事情就问道。谁知道顾明月还以为她知道自己出门了,就大方的说道:“昨日我着急见王爷,就去了趟王府。”
墨氏瞪大眼睛,锦姨娘也终于有了反应,看着顾明月不知说什么好,昨天她是看见顾明月披着头发出了门,当时倒也没多想,随后就忘记了。
顾明月笑笑,旁边的顾锦绣拉拉她的袖子,一脸担忧。她拍拍顾锦绣的手背,笑着说:“我和他的事不都是板上钉钉的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胡闹,那你也不能披散着头发就……”墨氏气呼呼的拍着椅子扶手就骂道。
顾明月无语,“这不是着急嘛。”她撇嘴,看着在场的人都表情各异。唯独坐在角落的顾雅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吸引了她,她看着顾雅楠笑笑说道:“楠楠?到三姐这儿来。”
顾雅楠犹豫了一下,看看文姨娘,文姨娘推了她一把,让她赶紧过去。顾明月看着小步挪过来的顾雅楠,伸手拉住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跟三姐说,没关系,说吧,说错了三姐也不怪你。”
顾雅楠唯唯诺诺的小声说道:“四姐说……她才是王妃……”
在场哗然,墨氏气的捂着胸口,文姨娘吓得连忙使眼色让顾雅楠别胡说,锦姨娘用帕子捂着嘴,和顾锦绣对望一眼,满眼担忧看着顾明月,生怕她会气急晕倒。没想到的是顾明月反倒笑着问道:“这大齐王爷多了,楠楠知道你四姐说的是哪个王爷吗?”
“就是,那天来的王爷……”顾雅楠低下头,不再说话。墨氏刚要说什么,顾明月就开口拦住了她,说道:“楠楠回去告诉你四姐,王爷答应让她入府了,但最近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我能让王爷同意,也能让王爷反悔!”
“嗯。”顾雅楠点点头,被顾明月拉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还小,腿在椅子空挡处晃晃荡荡的,倒有了几分小孩的样子。
顾明月侧头看着文姨娘说道:“我看着姨娘最近憔悴了不少,可是楠楠闹的?”
文姨娘笑笑,“楠楠……”
“这样吧,母亲不是说最近闷的很吗,就让楠楠陪着你吧。”
“小姐!”文姨娘惊起,慌了神。墨氏不知道顾明月想做什么,但还是配合的说道:“妹妹怎么了,老五也是我的女儿,我又不会虐待她。”
文姨娘缓缓坐下,点点头不再说话。
“好了,我也乏了,琼花你带五丫头去安排一下,以后就住在我这儿吧。”墨氏起身,看了顾明月一眼,然后就进了内室。
顾锦绣低声在顾明月耳边说道:“别忘了,今儿你答应了我要出去的。”顾明月笑着掐掐她的腰,惹得顾锦绣捂嘴直笑。“放心吧,不会忘的。你快去吧,锦姨娘在等你呢。”
顾锦绣点点头,转身走了。顾明月看着还在一旁的文姨娘,缓缓开口,“姨娘放心吧,明月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希望五妹妹可以跟着母亲多学些,将来等找个好人家了,也不至于被说咱们顾府教的姑娘有问题。”说罢,转身进了里屋。
文姨娘呜咽一声,看着顾雅楠离开的地方狠下心走了。顾明月说的不错,为了楠楠的前途,把她养在墨氏哪里是最好的。她收起哀怨的表情,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