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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十八 ...

  •   翌日
      黑云密布,这天看着要落雨。
      由于韩辰纱一大早就醒了,被迫一起醒来的吴小六在院子里摆了一把长凳,晒着不存在的太阳,思索着今儿中午吃什么好,没多会儿却见到了抱着一个大包袱低着头躬身快步走的吴立。
      “哎!吴大人早啊!”
      这!这也能看到我啊!
      吴立停了下来,勉强的笑了笑,“吴小兄弟别客气,咱们既是一家姓,喊我一声大哥便是。这…忙着呢?”
      “不忙啊,闲着呢!吴大哥这是要…?”
      “这…,有公事要办,外出一趟。”吴立捏紧了包袱角,“咳,事态紧急,为兄得赶紧去了,告辞。”话一说完,吴立与方才畏手畏脚之样完全不同,抓紧了包袱大步快跑,临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
      这公事这么急啊,一大早火急火燎的,吃皇粮就是不容易。咦……不对啊!我怎么记着那泼妇早晨约见边城官员?
      一边揉着昨晚手臂上被扭出的淤青,吴小六越想越不对,就要去军营寻韩辰纱问个明白,刚起身却见到韩辰纱拎着吴立回来了。
      “这是…?吴大哥?!他不是有公事要办出去了吗?”
      “呵,公事?身为朝廷命官,大敌当前居然想弃城逃跑!”
      韩辰纱用力一甩,吴立连人带包袱被扔到地上,像个肉球滚了一圈后哎哟哎哟的叫唤不停。看得吴小六心惊肉跳的,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淤青,自己的待遇真是好太多了。
      韩辰纱走近踹了那肉球一脚,“别嚎了,说,其他人哪去了?”
      被踹了一脚后吴立也不喊了,只哼哼唧唧了几个字,韩辰纱一看更怒,又补了一脚,吴立这才说道,“哪还有什么其他人!!您瞧瞧这整个边城,除了军营里几个不怕死的,其他的但凡是个当差的早都跑路了,就连城门口放哨的今儿都跑咯!就我这倒霉催的唉…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考科举,不考科举就不会中进士,不中进士就不会进京当差,不当差也就不会得罪同僚,不得罪同僚也就不会被贬边城,若不是被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也不会落了个心惊胆战想着逃跑最后还没跑成的下场啊!”
      “擅离职守,这可是死罪。”韩辰纱听完了吴立一大段废话,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吴立被盯得发麻只好闭上嘴,转念一想又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沾的灰,用袖子抹了脸,清了清嗓继续说,“韩大将军,您这头一天来不知情势危急。就令兄守城时,倾三倍于匈奴之兵力才略有胜算,而平日里能打个平手都谢天谢地了。何况现在城中粮尽援绝,兵无斗志又新换主帅,实在是……没有胜算啊!”
      吴立知这个新来的韩将军脾气不好,不过好歹将门出身,只盼好言相劝后她能醒悟,然后放自己一条生路。最好是她带头逃跑,这样上头怪罪下来也有人顶着,谁成想韩辰纱听了这番话后却是想也不想就回了。
      “那又何妨?”
      敌强我弱,弹尽粮绝,那又何妨?战死沙场才是英雄本色。
      韩辰纱说话的那一刻,吴立有那么一瞬间想上战场抛头颅撒热血的冲动,但也就那么一瞬间。他是个理智的人,更是个怕死的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战死沙场这种死法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诶,吴小兄弟,你也说句话啊!”
      吴小六本来只是站在一旁,觉得两人说些公事自己也插不上嘴,索性就看起了院子里墙角边的一窝蚂蚁搬家,哪想到吴立突然喊她,一时间有些茫然。
      “我…?我…”吴小六视线在韩辰纱跟吴立中飘了几回,使劲想了想两人方才的对话,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干脆冲着韩辰纱一笑,“我觉得娘子说得都对。”
      韩辰纱听了一挑眉,似乎有些得意。吴立则苦了脸,这都什么事儿啊!这小白脸当面首当的命都不要了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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