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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曲章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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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亮了,火已经熄灭。
他们又继续赶着路,走出了那个山谷,却又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土地。漫天飞舞的雪霜遮去了前方的视线,一片迷茫。
只看到堆积着白雪的地上插满了低低矮矮的半截断掉的枯树桩,参差不齐的的立在雪霜中。地上的雪融化得很快,瞬间就露出了一片光秃秃的土地。望眼望去,全是枯树桩,一望无际,一片白茫茫。
“为了避免走散,我们只能牵着了。”阿璨伸出手,说道。星晴愣了愣,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将手递过去给他。当他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那一刻,星晴觉得,很安心。
两抹高矮的身影并肩走着,很小心翼翼,前方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可怕的怪物。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是断木林。”阿璨回答着。断木林,正如眼前所见,没有树木,只有被砍掉的树桩。虽然不知道这些树为什么会被砍掉,但阿璨告诉她,这些树并不是被砍掉,而是它们本来就长成这个样子。这里没有一片草也没有一朵花,因为这个地方,永远不会长出杂草,也不会开花。
这个世界里,无奇不有,就好像一个奇幻世界,让人惊讶。明明是死亡的世界,却也有可怕的地方,漂亮的地方,安逸的地方。怪物,鬼魂,树神或者猫神都会存在的地方。
逐渐走出弥漫着白雾的断木林,眼前却又仿佛看到了什么。当靠近时,星晴整个人都诧异起来。
一个枯瘦的女人坐在一匹已经变成了尸骸的马背上,身上披着红色的旧袍子,袍子已经破烂不堪。她怀中抱着一个被白布裹着的小孩,露出的手臂与双脚都是阴森森的白骨。她轻抚着怀中的孩子,眼眶只有深陷下去的空洞。
她并没有理会他们,也没有像怪物一样对他们发起攻击。星晴虽然害怕,可却也是同情。她眼前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孩子的画面。虽然画面渗人,但却充满了母爱。
“你想听听她的故事吗?”阿璨转过头来对星晴说道。
“你知道她的故事?”星晴很是惊讶,但也很有兴趣。阿璨点着头,他对这个女人也是有了一些了解,不仅是对她,对这里的事物,对这里的一切,他都有了解。
“她原本是牧师的妻子,但由于战争,敌兵侵略了她的国家,也入侵了她的小镇,杀了所有人包括他的丈夫和家人。当时她就坐在马上,抱着孩子,准备要逃走,炮弹不断击落整个村子,大火将她包围,她没有能逃出去,与那匹马和那个孩子一起被活活烧死在大火之中。”
星晴怔怔的看着坐在马上的那个抱着孩子的枯瘦女人,得知她的身世后,整个人仿佛被什么触动了般,移不动脚步。她的眼前似乎就出现了那个场景,活在那个烽火战争的时代,所有人在炮弹之下逃跑,房子被毁,村民被杀,哀嚎声,哭声不断,血流成河,满地横尸,所有人都难逃在冰冷的刀下和炮弹中。
这是星晴第一次了解死亡,所有人面对死亡是恐惧的,可却也有些人,早就不畏惧生死,看淡了一切。
阿璨突然抓住她的手,笑容浅浅;“走吧。”
星晴走在他身后,看着那只牵着自己走的手,又看了看那个高瘦却又带着孤独的背影,她突然好想去深入了解他,好想知道他的过去,好想知道,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是怎么过的。
“阿璨。”星晴轻声叫唤了声。
“嗯。”他答应了,但没有回头。
“没..没什么了。”星晴想问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她垂下头,心思却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