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大结局：君子如锡（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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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以后，许忆绵就正儿八经当起了孕妇。然后呢，肚子里的受精卵，阿不……是肚子里的宝宝……的确也很不听话。/(ㄒoㄒ)/~~
前几个月，许忆绵的孕吐简直让她开始怀疑起了人生，不管顾妈妈做什么好吃的，她都全部吐掉。等到外婆趁着开春来看她的时候，看到快皮包骨头的外孙女，眼泪就刷刷下来了。
唉……原本还想过了最早的两个月就回学校做课题，但现在这种状况下，许忆绵只好在顾大神的“远程操控”下，休学了一年。顾思衎自然也知道自家妻子严重的妊娠反应，终于在一个月后，挤出三天时间，直接从美帝飞了回来。
顾思衎到家正是晚饭时分，许忆绵此时正在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正巧公公婆婆今天直接从Z大驱车来到公寓，打算给儿媳妇做顿好吃的补补。顾思衎开门一进家门，便看见自己的妈妈倒了水，冲进了卫生间，顾爸爸则在门口焦虑的走来走去，嘴里碎念道：洵美，带阿绵上医院吧？
顾思衎：爸，怎么了？
顾教授一看是自己儿子回来了，倒也一惊：不是说明天才到么？怎么今天就来了？
顾思衎：请了假。
顾教授一脸着急：你快进去看看，忆绵反应太大了……这吃不下睡不着的，我和你妈妈都担心死了。
顾思衎点点头，便拉开了卫生间的移门。
瞿教授一看是儿子回来了，顿了顿，转头对儿媳妇道：忆绵，阿衎回来了。然后将水递给了自家儿子，便走了出去。
许忆绵此刻还顾不上，只觉得肚子和脑海全在翻江倒海，但她好不想让自家大神看见自己如此窘迫的时候，她一直伏在水池边，头也没抬起来，唯一感受到的是顾思衎熟悉而温润的气息似乎正在走近：不是说明天才到么？
声音透出一股可辨认的虚弱。
怀孕五个月，身体却比平常看上去更瘦……顾思衎心中略过一丝心疼，他放下水杯，试图揽过妻子的肩，不料许忆绵却无力挣开了：别靠近，别碰我。我现在丑极了。
被打开的手再次抚上她的肩，顾思衎发现妻子有点颤抖，肩膀处，他感到了骨骼的清晰，怀孕以来，很煎熬吧：忆绵，担心你，我就回来了。
顾思衎搂过妻子，许忆绵这次也没有挣脱，埋首在丈夫的怀里，有点委屈，不争气得掉了两颗泪。
哪里知道造小人那么麻烦和辛苦啊……555555555
顾思衎理好妻子有些乱了的头发，看到她没有气血不足的小脸，担心又多了几分：还能坚持么？
许忆绵无力的点点头，眉头却紧皱着。
顾思衎在妻子额头轻啄了一口：好，不愧是我的棉花。走吧，爸妈还等我们吃饭呢。
夫妻二人步入餐厅时，顾妈妈和顾爸爸正讨论着要不要这两天带忆绵去趟医院，觉得儿媳这么大的妊娠反应太受罪了，正好这几天儿子回国，看看能不能帮忆绵改善一下情况，不然还有半年的时间可怎么熬。但是，这个意见却被顾大神给否决了。每次忆绵的产检报告他都会仔细查看，基本指标都没有问题，而妊娠反应的大小，因人而异，忆绵跟他讲过她母亲生她时几乎也是这样，但自己好像比母亲更厉害些。只能静观其变了。
顾家二老于是面面相觑，不禁叹了口气，是真心疼自家儿媳妇这么受罪。
晚饭过后，送走顾爸顾妈，顾思衎自动去厨房洗碗洗锅，然后回书房处理了美国两例紧急的病案，许忆绵则早早洗完了头和澡，吹了几下头发后，实在撑不住了，便拖着半干的头发和每天都备受折磨的身体，蜷进被子中，昏昏睡去。
夜半时分，终于忙完手头工作的顾大神草草冲了个凉，便赶紧回卧室。卧室此时开着一盏最暗的小灯，是防忆绵的夜盲症用的，熟悉的空间里，妻子侧身卧在一边，呼吸清浅，半干的头发随意散在枕间。
唉……这家伙，感冒头痛了该如何是好，于是，从抽屉里取出吹风机，再坐到床边，轻轻将她唤醒，把她放在身前，为她吹干头发。许忆绵则侧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依然半睡半醒，眼睛都不太睁得开。
看得出来，他的棉花很累。
为她吹干头发，略过她瘦削的脊背，顾大神也静静叹了一口气。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代替她承受，甚至……都不能日日陪伴在她身边。
顾思衎躺入床中，环住自己的妻子，才发现她的手一直轻轻伏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上，不曾放开。这才是妻子坚持下去的原因吧。一颗小生命，总会给母亲带来无尽的勇气。顾思衎也轻握住妻子的手，伴她于小腹。
原本以为一夜无梦，然而，因为身形渐重，许忆绵睡得并不安稳，不断地调整着睡姿，小腿亦会偶然抽搐。将近凌晨时，忆绵被腰间的不适而痛醒，顾思衎也随即清醒了过来：忆绵？
许忆绵：……腰……
顾思衎立刻意会，坐起身，适度得用掌心在妻子腰间按压：好点了么？
许忆绵：恩……对不起……吵着你了，你连夜从巴村飞来，本来就很累了。
顾思衎：还好，倒是你……每天都这样么？
许忆绵：这一个月吧，可能因为肚子大了。
顾思衎：我让老万从公司拿的按摩仪都到了么？
许忆绵：到了，但是疼起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用。
许久后，顾思衎拥过妻子，并未说话。
因为博士见习忙碌，顾思衎在家呆了三天便要马上飞回巴村，临走前，他为妻子购置了一系列改善孕妇生活质量的大物件小物件，然后方匆匆离开。离开时，顾思衎抱着两眼红红的许忆绵，亦是心疼不已。
半个月后，许忆绵的妊娠反应终于小了不少，六个月时，体重猛增，顾思衎在巴村也放心了不少。回国陪产也早已计划好了，只等10月金秋，待他呱呱坠地。
三个月后，十一长假刚过，在顾思衎出生的医院里，他的儿子也来到人世。那天天气很是美好，窗外的银杏开始慢慢泛黄，微凉的秋风轻抚着人世间的一切。
一天一夜的生产，顾思衎颀长的身影始终陪伴在忆绵的身边。那是一次痛苦的过程，却也是幸福的彼岸。忆绵生产完送回普通病房后，顾思衎坐在病床前，微微抚着妻子因生产而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只臂弯的距离开外，他们的孩子正在悄悄打着哈欠，太过柔嫩的小手举起摇动了两下。
许忆绵缓缓醒了过来，转头便拥过孩子，初为人母，始知养育不易。
忆绵：思衎，这是我们的孩子？他长得真好。
顾思衎：忆绵，谢谢你。
忆绵：名字，他的名字？
顾思衎：如锡，顾如锡。
忆绵转头，对上思衎乌羽玉般深邃的眼睛。
有匪君子，如锡如金，如圭如璧。
他偏爱《诗经》，从那一日在学校BBS的帖子上无意间看到的许忆绵，脑海中便跳出了那一句：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再到后来的相知相许，到后来，他为他们的孩子，取名如锡。愿他一生品行，如锡般坚韧，如君子般岿然。
hello，我的棉花小姐，此生有幸，与你同行。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大结局：君子如锡（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