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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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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子领着众丫鬟带着洗漱工具脚下生风似的往王爷寝房来,带头的正是王妃的陪嫁奶妈胡妈。边指使着底下丫鬟精神着点,边敲响新房的门。
胡妈:“王爷,王妃该起床洗漱了,奴婢可以进来了吗?”说着耳朵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声响。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从里面传来:“进来吧。”正是王爷楚飞扬的声音。
胡妈推门而入,丫鬟们鱼贯而入,各自忙自己的工作。桌上摆放的双喜烛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小堆残液。
胡妈一下就进入了里间,眼睛四处乱看。她可听说了这王爷有些痴,又年纪不大,不知道这人事能不能知道?可是昨天她远远听着确实有那些声音!
“你在找什么!”
一身不大不小的呵责声把胡妈拉回现实,望去王爷着白色亵衣坐在床边,王妃正从床榻上起来,看着迷糊似是方睡醒!胡妈笑嘻嘻走上去。“王爷王妃休息得可好?”
飞王皱着眉,似有不悦。站起来走开,许佳敏责备的看了胡妈一眼,也走下床榻拿来衣服给楚飞扬披上。胡妈撇撇嘴,就去整理床榻,看到那方染血的白色锦娟脸瞬时笑开。
许佳敏伺候飞王洗漱,心下郁闷不解,昨夜她迷迷糊糊是梦非梦,若不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这人搂着,她真怀疑到底发生了什么?脖颈后隐隐的疼,又是怎么了?!。
“王爷,昨夜臣妾身体不适,一直迷迷糊糊,希望王爷不要怪罪。”她试探的开口。
楚飞扬动作一滞,那是丫鬟替过来的湿巾擦拭面部。“你不胜酒力,才饮下合卺酒便醉了。”
他说得自然,许佳敏听着虽觉得怪异也没有多问什么。
洗漱完毕,两人进宫去给陛下与皇后娘娘请安,皇后把两人留下用了早膳以后方放他们去梅妃处请安。
飞王似乎一夜之间便长大成熟了不少,连楚飞扬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地方不一样了,看着身边的笑颜如花的王妃,嘴角也不禁上扬。他的世界满了,想得到的人已经躺在自己身边。可是,那一夜到底算什么!喝醉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他虽醉意朦胧,但并非石木之体,如何感受不到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亦非聋子,又如何听不到那人说的话!
“飞扬,你怕疼么?”
“别怕,锦哥哥如何舍得让你感受到疼。”
舍不得让他疼,所以,由他自己来疼么!或许是那酒太过浓烈,不然他如何会觉得那感觉如此销魂!
楚锦洪,你让我如何看你!你又是这般待我,像一个女人一样占有么!
与夜听雨的相识是在楚锦洪正是接触清风谷之后的事情,也是在狩猎事件后他唯一一次在皇城内显身的一年之后。一年前,楚锦洪再次离开皇城回到望归山。次日他又再次下山,在茶馆角落的墙壁上留下那个符号。不过三四日,便有人来到望归山接他。楚盈盈似乎在她的意料之内,不多问什么便让他下山离开。
清风谷内并没有江湖隐隐传闻的那样,什么外人无法寻找到其入口,亦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神秘的杀手组织。谷里自耕种自收获,又因谷里能收到日光照射的地方不多,那些地方也均用来种谷物菜蔬。楚锦洪初次来到,看到眼前的景象,还以为到了哪个远离尘嚣的村落,男耕女织,老少皆有,人人互相帮助爱护。这哪里是什么杀手组织的内部大本营!
来的日子久了,他也明白了这里的生活运转规律。谷里青壮男子在外各处负责带领各分部组织的运作,女子老人负责谷里的种植,年轻小孩要接受各种训练,他们就是谷里将来的新一代。
夜听雨是在一个下着倾盆大雨的深夜进的谷,一身被雨淋湿的长衣。面目被大雨淋得苍白,但仍嘴角带着微微的笑,仿佛身上的狼狈与他无关一般。与他同来的还有名童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背着竹编背箱,里面装满的尽是书。
楚锦洪记得,夜听雨被带到他面前时,微微躬身,不紧不慢道:“在下夜听雨,主仆二人因大雨迷路,误入贵谷,望谷主能行个方便收留我二人,不胜感激。”
就是如此,夜听雨入谷,只是这个方便一行便是三个多月。
一个普通人能找到入谷的路,只怕不是凡夫俗子。他留下了,次日楚锦洪便飞鸽传书给燕子楼,在楚盈盈的回复中。出乎意外的,夜听雨的背景竟然如此的清清白白。
赵国顺城贡米行少东家,一不是皇亲,二不是权臣之后,三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从种种痕迹看,夜听雨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只是一个书生。
再说夜听雨的年纪并没有比楚锦洪大多少,一个二十五的书生,无论是各种人家也该是娶妻生子,待家孝顺父母。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深山也谷,身边且只有一个书童?对于这些疑惑,在夜听雨安分没有任何过疑行为时,也没有过多过问。就在谷里的这些日子,夜听雨一直为谷里的孩子教书习字,也算有一份留下来的借口。
楚锦洪把咿咿呀呀的小儿交给奶母,刚好小书童夜来喜进来,给他作揖,道:“谷主,我家先生有请。”
夜听雨虽在谷里住下了,但却甚少主动来与他交往,今日有请难道是有何事。楚锦洪遂与前来请的来喜同去。
谷底,田边不远处一处草庐表示夜听雨的住所。因他住不惯半是山洞的崖室,又喜爱日光充足处,边住到了谷底。楚锦洪与来喜到草庐时,正是这小小学庐下学的时辰。几个谷里的孩子正从里面出来,正好与迎面而来的二人碰上。
“谷主好。”几个小孩齐声道。
楚锦洪点头。
“锦叔,玗儿呢?”说话的是曹小宝,是曹方的次子,十岁大小。长得倒酷似他父亲,眉目分明,长得不差。谷里女人长取笑他说若像他娘亲可惨了,曹方的妻子容貌并不出色,若论什么男才女貌,这两人定不能在一起。倒这曹妻却是谷里出名的贤惠,否则如何能与曹方走到一起。楚锦洪也是到了谷里方知道曹方原来已经有了家室,还育有二子。
“在家里奶母照看着,你若去同他玩耍他定十分高兴。”
“那我这就去!”曹小宝哈哈笑,撒腿就跑。
其他孩子离开,来喜引他进去。夜听雨听到声音已经起身站到门边迎接,“谷主劳动!”
楚锦洪买进庐内,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也几乎没有什么增添变化。庐内大,被用竹帘分成两半。一半用来当学堂,一半便是主仆二人住室。庐外一间小木屋,便是伙房了。楚锦洪一眼望去,屋里所有尽收眼内。
“夜先生有请,我如何能不来。”
夜听雨躬身:“谷主言重了。”微微侧身对夜来喜道:“去拿东西来吧。”来喜往庐外伙房去。
“谷主请。”
两人隔桌对坐,看这样子,夜听雨是有东西要给他看。
“先生请我来,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夜听雨正倒茶,微微一笑,“我这里什么都有了,多谢谷主关心。”
“喔?”
夜听雨将茶杯轻轻往他面前一推:“今日是迎春祭,谷主不记得了。”
楚锦洪一愣,随后一笑,他果然是忘了。这迎春祭是一年一度培种做田的日子,是一年丰收劳作的最始准备。在这日里,农家会吃一种用五谷参合制作成的团子。寓意这一年能有大丰收。富人和为官之家的五谷团子则做得更是精致,陛下会在这一日给皇亲国戚们派发御膳房做的五谷团子,意为与民同乐。只是对楚锦洪来说,已经有几年没有吃到,自然也记不得了。
想到以前的日子与种种过往,楚锦洪不由地失神。夜听雨看着他这幅模样,只是静静的饮茶,什么也不说。
来喜端着热腾腾的五谷团子进来方把楚锦洪打搅醒了回来,圆呼呼,软糯香甜的五谷团子有婴儿拳头难道大,煞是可爱。夜听雨夹了一个放进楚锦洪面前的碗里,“谷主若不嫌弃,便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楚锦洪也不客气,一口吃下,仔细咀嚼。软糯的团子不经嚼,没几下便滑进肚里。这陌生又熟悉的滋味,着实让他的心不由五味弥漫。
夜听雨:“谷主觉得如何?”
“自然是先生的手艺甚好。作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先生还会这庖厨之技,着实令我佩服!”
夜听雨:“谷主过奖了。我家乃米行出身,对这些个五谷最是了解。又因我本就是个贪吃之人,为了口腹之欲,也就顾不得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了。”
来喜端着东西迈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便边放下东西边开口道:“我家公子”看了夜听雨一眼改口:“先生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却不是因为他好吃。是有人好吃还不会做,才麻烦先生亲自动手!”来喜说着,倒是有愤愤不平的意思。
夜听雨眉头微微一紧,轻声道:“水可开了?开了便把豆子煮了!”
来喜:“喔。”那煮豆子的活可马虎不得,得一刻不离的搅动锅子里的豆直到变成粘稠的豆糊!公子这是怪他多嘴,因为他说了那个人!
来喜闷头回了伙房。楚锦洪看得出来夜听雨对来喜口中那人多有忌讳,不能提起的人?
没想到一副好好先生,喜怒无波的夜听雨也有眉头发紧的事情。楚锦洪饮下来喜才拿来的麦茶,清香的热茶水,正是解五谷团子甜腻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