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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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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一愣,戴氏是她的吗?根本不是!
许静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你认为,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抢的,无论是男人,还是财富,可是,你想过,这些东西是属于你的吗?”戴月不愿与她再浪费时间,“你从琼京分部挪走的资金,麻烦你尽快补上,另外,把你的私人物品收拾好带走。保安!”
几名安保从室外敲门进来,“戴总?”
“请许静小姐收拾好她的私人物品离开,另外,琼京分部已经没有她的位置,她以后都不必进来了。”
“戴月,你不能这么做!”
戴月已经失去耐心,她转对保安,“请许静小姐出去!”
“是。许静小姐请。”
……
从琼京分部出来,正是下午三点钟,秋日的日头已经偏西,戴月带着淡淡的愁绪,离开。
妈妈!此刻戴月十分想念她的母亲。
长青墓园十分冷清,戴月还是带着一束百合前往。这是她回国后第二次来,她不知天上的母亲是不是怨她不来看她。
如果她母亲还活着,知道她最终还是走到了她父亲的身边,会不会怪她?
暮色深浓,戴月在墓前静立良久,直到手机响起,她才离开。
郁凯这些日子见不到戴月的面,她不但人消失了,手机也联系不上,好像她就是他生活中的一缕风,吹过再无痕,不留痕迹。
京铭国际的海棠厅,郁凯静静地坐着,远远看去,似静而有耐心,其实他内心焦躁不安。戴月似风,无色无味无迹可寻,他捉不住她。她消失的这几天,他有失去她的恐慌。
等待是煎熬的,他一遍一遍看腕上的表,他与她约定的时间是七点。
戴月几乎是时针上跳舞的曼妙舞者,她踩着嘀嗒嘀嗒的节奏进门,正好七点。
郁凯有些怔愣,他为她提心吊胆,到处寻找她的人,而此刻进门的戴月,那里有一点颓废不振的样子?她全身充满一种异样的气势,是掌权者,才有的威势。
是的,郁凯自身也具备这样的气势,所以,他不陌生。
“月,月儿。”第一次,郁凯叫她月儿的时候,舌头打结,也是第一次,他忘了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对不起!”戴月急步走到郁凯身边,把自己的芊芊玉手塞进郁凯的大掌中,“对不起。”
“月儿,为什么要对不起?”郁凯盯着她,问得有些委屈,“这几天,你去哪了?”
“对不起!”戴月能回答的,只有这一句。
郁凯握紧她的手,“月儿,我需要的,从来不是你的一句对不起。”
“我知道。”
“你不知道!”郁凯前所未有的,打断了戴月的话,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但又有谁知道他为他担着心的恐慌,他怕她出事,他怕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她会受到伤害,所以此刻,她安好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再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一直以来,我都活在要失去你的恐惧中,你在我的生活中来去无痕,你太自由了。你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从欧洲回来的那次是,这次又是。我想紧紧地抓住你,可你就是那风,我抓得越紧,反而伤害自己越重!月儿,在你心里,当你离开我的时候,你是否会想起还有一个我,为你担心,为你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对不起!”
“月月,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婚姻,明天,婚姻登记处,我等你!”郁凯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时回头,“当然,你可以不来。”
温暖的大掌离开她的手,丝丝凉意从心底透出来。那专属于她的炙热的双眼,那专属于她的柔情,那专属于她的温暖,她怎能允许他就此转身离开?
所谓失去,才知道拥有的可贵,戴月急步追出门,无论如何,她要告诉他,她心里是有他的,她也不是吹过他的那阵风,无迹可寻,她是他能握住的幸福。
戴月追出海棠厅,下了电梯,到了楼下大厅,再急步小跑到门口,可哪里还有郁凯的影子,看着马路上人流涌动,她怅然若失。
“月儿!”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际,戴月猛然抬头,郁凯站在她几步远的地方。惊喜浮上心头,她如一只快乐的鹿,一头撞进他的怀中,“郁凯。”
郁凯任凭她抱住自己,他看到她急匆匆地从饭店出来,他能认为她是出来追她的吗?
“月儿?”
“对不起,郁凯,我不愿做吹过你的那阵风,我想做一粒落在你身上的爱的种子,我想把爱种植进你心里,请你,牢牢抓住我!”
郁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握住戴月的双肩,稍稍推离自己,看着她的眼睛,问得十分动容,“月儿,你说得是真的吗?”
戴月眼里噙着泪,点头,“嗯!”
“那我们明天去登记结婚?”
“好!”
“月儿,你这是答应了?”郁凯难以置信地露出惊喜的笑容,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拉着戴月的手,“月儿,你掐我一下试试,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等戴月掐他,他一把搂她入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月儿,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你摸摸我的心,它要跳出来了!”
郁凯捉住戴月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你摸摸,月儿你摸摸,它只为你疯狂跳动!”
郁凯两只眼睛晶亮地看着她,她手下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戴月面颊发热,半天憋出一句,“好多人呢,我们走吧!”已经有人驻足围观他俩,戴月难为情,拉着郁凯就走。
郁凯被她拉着,傻傻地笑,如果此生她愿意一直这样拉着他的手不松手,他情愿跟着她一路狂奔。
再说许静,她心里窝了一股邪火,急步走出琼京分部,却在楼下大厅被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姑娘拦住,“许,许静小姐!”
许静眉峰一台,盛气凌人,“你是谁?”
“我,我是财务部的实习生。”姑娘被她的气势所迫,有些畏缩,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
“实习生?”许静眉头蹙起,“什么事?”
分部大厅人来人往,已经有人驻足观望,许静是戴氏的大小姐,前些日子一直在分部,分部的员工都认识她,然她高冷的姿态却让许多想与他搭讪的人怯步,现在一个小小的分部实习生找上她,大家都好奇,小姑娘咋有那么大的勇气?
此时已经有人笑着开口打趣,“姑娘,攀关系也不是这么攀的,人家可是戴氏的大小姐,能看上你吗?”
“是啊!姑娘,你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怎能去与戴总的千金攀关系呢?”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姑娘被调侃的脸色通红,争辩道:“不,不是的。”
“哦?那你有什么事?”
“我,我……”
许静已经不耐烦,“到底什么事?”
“我,我们经理要我,我……”小姑娘憋红了脸,就是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许静见状抬脚就走。
小姑娘却急了,她转身拦在许静前面,“许,许小姐……”
许静十分不耐,“你哑巴吗?一句话也说不连贯?你是怎么进来戴氏的?”
“我们财务部经理让您明天十一点之前把挪走的七百多万元补上,戴月小姐下午要查账。”姑娘被她言语所激,终于流利地一口气把话说完,说完大概觉得要强调一下时间,又补了一句,“共计七百五十八点四五万元,明天十一点。”
听完姑娘的话,已经有人在嘀咕,“这财务局经理真是要做到头了,竟然派个小实习生向戴总的千金讨债?”
“七百多万啊!”
许静脸色十分难堪,听到议论更是恼羞成怒,“你们经理呢?让他来见我!”
小姑娘吓得摇头,“不,不知道。”
“不知道?他不是要讨债吗?派你个小小的实习生来?你去转告她,跟我要钱,让他自己来!”
许静说完,急步向门口去,小姑娘还想去拦,被人一把拖住,“你不想混了,你不知她是谁吗?”
姑娘委屈的争辩,“可,可是,我们经理交代,一定要拦住她的啊!”
“你还看不出来,你们经理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为,为什么啊?她不是我们戴总的女儿吗?”
“什么女儿?一个姓许,一个姓戴,上面那位,”说话的人似乎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他用手指了指楼上,“三十五楼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小姐。”
“戴月小姐?”
“嗯!”
“戴总?戴月?许静?”有心人都在心里暗暗思量,“我说戴总的女儿怎么能姓许,原来是假冒的啊。”
“这年头什么都有假,还有人冒充人家子女呢!缺德吧!”
许静还未走远,听到这话回头,真是气的眼睛都红了。有人见她回头,因平日看不惯她趾高气昂的德行,还故意补了一句,“我说堂堂戴氏千金,怎么连七百万都拿不出,这丢人都丢到分部财务部了。”
“哈哈哈。”
刺耳的话语如尖刺,狠狠地戳在许静的心上,许静觉得受辱之极。心里更加恨起戴月,戴月,你竟然派人如此羞辱与我?
她把这笔账记到戴月头上,以为是戴月故意派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在分部大厅给她难堪,而戴月对此却一无所知。
匆匆走出分部,心里却犯难起来,七百多万的窟窿,她拿什么去填?她在戴月,在员工面前做足面子,死撑着,可是真要她拿出七百多万,她真是犯了难。
“许静小姐,许静小姐。”
许静这里犯难,听到好像有人叫她,她抬头,马路对面的那个年轻人不是“林华科技”的那个刘经理是谁?
刘经理是“林华科技”的公关部经理,也是他倒霉,钱也塞了,酒也请了,方方面面做的都到位了,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怎么到最后签约的厂家会不是他们“林华科技”,而是他们敌对的厂家!
迫于上面的压力,他总要找出问题的根由,为厂里挽回些损失。奈何几次三番总联系不上当初做主的戴氏的小姐,他只有亲自上门,想在戴氏的门口守株待兔。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刚刚去吃了饭过来准备继续蹲守,就看到戴氏的千金从戴氏分部出来了,还在马路这边的他看到她人就兴奋地大叫,他想既然找到了戴氏的千金,那么夺回项目总归不是问题。
可是许静那里敢见他?她此刻自顾不暇,见刘经理在马路对面对她招手,她忙伸手拦了部出租车,上车离开了。
一阵车流过去,刘经理摸到这边,可哪里还有戴氏小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