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阑珊处》顾名

10、第九章：同去战场

　　用过午膳，莫轩尘便和叶之庭到书房议事，楚惜茗也落得自在，又在药房研究草药。
　　莫轩尘与叶之庭对立而坐，相比前者的愁眉紧锁，后者倒是悠闲的吃起了糕点。
　　“近日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莫轩尘端起茶，捏起茶盖后缓缓的吹散热气。
　　“倒是有些眉目。”叶之庭吃完了最后一块糕，拍了拍手中的糕屑，慢慢的站起身，“只是，衙门的知县陈括与他乃蛇鼠一窝，想必即使抓住了梁庆，过不了几日便会无罪释放。”
　　“那就先办陈括。”说到愤怒之处，莫轩尘将茶碗放回木桌，“现下先将其党羽铲除，替上我们的人。”
　　“陈括这人不好对付，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叶之庭转了个身，长袍下摆随之在空中摆动，“不过我与寿儿已搜到不少证据。”
　　“还不是偷鸡摸狗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莫轩尘不屑的瞄了一眼愣在原地的叶之庭。
　　“还真是妇唱夫随。”想起楚惜茗那日对这件事的评价，小声的咕囔着。
　　“什么？”
　　“这等行为也是为王爷效劳，怎的怪起我来了？”
　　“辛苦了。”顿了顿，“今日城主派人传信，命我去吴境。”
　　吴境先前曾多次冒犯朝城边境，近几年碍于朝城军队，已经安顺许多。
　　此次城主让莫轩尘前去，不过是找机会调虎离山。
　　看来几日要有动作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叶之庭与莫轩尘相视。
　　“如今只能顺承。想来并不会做什么大动作，这些日子你且仔细盯着。”
　　“你就安心去吧，过几日五月十五庙会，我带王妃好好游玩游玩。”自顾自的说着，看到莫轩尘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这才轻笑道：“王爷出征在外，独留王妃空守闺房，我正好替你照顾她。”
　　“若我说她随同呢？”莫轩尘不紧不慢的开口，随后向门外走去。
　　“开什么玩笑，女子去战场？”
　　“你我都明白，吴境向来太平，而今出征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既然莫轩尘决定了，想来定不能让其改变主意，只是自己为其辛苦东奔西跑搜集证据，他倒是潇洒快活。
　　寒暄了一会儿，叶之庭也就离了府。
　　夜间用过晚膳，楚惜茗在药房吩咐下人将白术与茯苓交与厨房，明早儿煮水喝。
　　莫轩尘踏入药房，众人一一行礼，他只是踏步走到楚惜茗的身边，看着她本欲往纸上记录什么，见着自己便停笔行礼。
　　“王妃何必事事躬亲，这些琐事让下人们做，切莫伤身啊。”莫轩尘执起楚惜茗的手，深情的望着她。
　　药房内的一众下人纷纷别过眼，王爷与王妃真是十分恩爱。
　　“若不一一试过，怎知其中玄妙？”楚惜茗不着迹的将手撤回。
　　“不早了，回房歇息吧。”话毕，不容分说的便拉着楚惜茗回了正房。
　　因着有外人，楚惜茗也只能顺从的跟在身后。
　　回到房中未等自己挣扎，莫轩尘倒也先松了手。
　　“王爷不觉得这般做戏于你我都太勉强了吗？”楚惜茗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独处与在外俨然两幅摸样，这等面具真不知要戴到何时。
　　“你不想查明当年真相了”
　　“这两者有何关联，又如何能相提并论？”
　　“若不做戏又怎能掩人耳目，骗过双双在暗的眼睛，尔后查明真相？”
　　房中早就点好了烛火，这下莫轩尘逆着火光，脸上的阴影令人觉得此人更为深沉，现下又开口反问，倒让楚惜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爷是说这府中有眼线？”楚惜茗顺势看了看房内，微倾上前低声道。
　　显然莫轩尘被其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
　　似是为了避免尴尬，这才边脱外衣边开口道：“你倒也聪慧。”
　　楚惜茗看着莫轩尘的背影努努嘴，莫不是之前认为自己愚笨？
　　纵使心有万般不甘却也不敢问出口。
　　翌日清晨，城主的一纸诏令到了平阳王府。
　　今日莫轩尘并未在军中，而是破天荒的呆在了王府。
　　方才听传令员说出征之日乃五月十四，是庙会前夕。
　　楚惜茗与琦琴相视一笑，想来如此便可以好好游玩了。
　　莫轩尘将诏令递与下人，本欲向书房走去，看到楚惜茗站在原地，早就料到其心中所想。
　　“本王要外出几日，王妃可先行将衣物等准备起来。”
　　“是，王爷。”楚惜茗蹲了蹲身，内心窃喜，却又听见莫轩尘再次开口，“王妃与本王同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王爷的意思是。。。”楚惜茗抬起头站起身，仍是小心的试探着。
　　“此去吴境，王妃一起。”随后拂袖离去。
　　夜间趁着莫轩尘在书房办公，琦琴帮着楚惜茗一起整理，不免抱怨。
　　“小姐，战场是人家男人打打杀杀的地方，王爷怎能让您去呢！”
　　“他是王爷，自然说一不二。纵然万般不愿也不得不从。”楚惜茗将衣物折叠好递与琦琴，“却不知他此番用意是为何？”
　　念着军中皆是只会打仗的粗人，楚惜茗一介女流着实不便，莫轩尘也默认琦琴一同前去。
　　只是楚惜茗却不禁腹诽，若真念及此，不带自己岂不更方便？
　　吴境向来有军队镇守，莫轩尘来此也无需亲兵上阵。
　　现下也只是坐于营帐中与众人讨论事宜。
　　楚惜茗则是站在帐营外看着远方，当初为了北城而远嫁和亲，不知此时劫难可有度过，念及此，难免神伤。
　　军队从无有女子出现，更何况是有着尊贵身份的王妃出现。
　　操练完的将士无不在讨论，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则只敢远远看着王妃的背影，更有甚者直接拿着操练的兵器站在原地谈论。
　　初春的夜本就带着些许凉意，更何况在这打打杀杀的荒原战地。
　　微微环手抱住双臂，身后议论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下一刻肩上便多了一件披风。
　　低头看了看，才发觉莫轩尘站于身侧，这才拢了拢披风。
　　两人无言站了片刻便回到帐营。
　　军中将士本就是七八个躺在一张床上，虽说如今国泰民安，但军中物资仍是短缺。
　　所以现下能腾出一张床实属不易，只是这尺寸却有些拥挤。
　　帐内也无其他可供休憩之物，所以这意味自是分明。
　　若是王爷去将士房休息，传出去定有影响。为今之计只有同床之法。
　　莫轩尘倒是十分自然脱下一身军装，待洗漱完毕便躺在床上。
　　眼下楚惜茗的忸怩之态倒添了几分娇羞。
　　莫轩尘用手撑着，侧身看着楚惜茗，“王妃不歇息？”
　　看着莫轩尘略带玩味的神情，楚惜茗只好微微挪步。
　　“王妃和外衣而睡？”相较王爷，自己穿的的确有些多了。
　　“我惧冷，所以多穿些能御寒。”
　　“本王乃武将，身子自然比常人热些，王妃若怕冷，为夫与你相拥便可。”
　　听着莫轩尘这么说，楚惜茗惊愕的愣在原地，想了很久，这才将外衣脱下。
　　慢步上前，见莫轩尘居外侧毫无挪动痕迹，这才往里侧爬去。
　　虽不是枕，只是这床榻实在窄小，莫轩尘不过转了个身平躺下来，两人的手肘便碰到了一起，吓得楚惜茗赶忙翻身背对。
　　这一夜，怕是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