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同人之清歌浅唱》谢谢默默

15、是谁？

　　操场边，清越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等着腾逸，手里捧着刚刚接来的热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一个人站到了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愣住了。

　　这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婆婆，在冷冰冰地看着她，她站在那里，阳光都因为她冷了几分。

　　清越吓了一跳，手无意识地一倒，热水一下子被泼到了大腿上。

　　“哎哟！”清越被烫的蹦了起来。

　　婆婆的脸上露出了清越意外熟悉的鄙视，为什么会熟悉？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啊！

　　清越看着眼前人，问：“你是谁？”

　　婆婆定定地看着她：“你是谁？”

　　清越一愣，道：“我先问的，所以你先回答我。”

　　婆婆却又不说话了，淡淡看着她。清越被看得有些发毛，这个婆婆是谁啊？眼神好恐怖！

　　清越不敢看那个老婆婆，转身就想离开，那婆婆也不阻拦，只是在身后淡淡地说：“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清越脚步顿了顿，随后落荒而逃了。婆婆站在原地，深深望着她逃离的背影。

　　奔跑的清越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一看，是换好了衣服的腾逸。

　　“清越，等急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我请你吃饭，好吗？”腾逸的语气软软的。

　　“学长······”清越对着腾逸勉强一笑，脑海里却还是想起那个陌生婆婆的话。那婆婆是什么意思？她难道还不知道她是谁吗？

　　一路上清越心不在焉，腾逸说了什么话她都含糊应着。突然间手臂被拉住，清越一下子回过神，看着腾逸：“学长······”

　　“清越，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腾逸轻声说着，扶着清越的双肩，侧过脸就要吻上去。清越眼前突然闪过一双带着寒冰的金瞳，下意识地狠推了腾逸一把：“不要！！”

　　见白绫落地，虚云皱了下眉头，手中停滞的念珠又开始转了起来，催促着清越挥剑。

　　清越朦胧中看见了一个银发华服的人站在她跟前，脸上的表情模糊难辨。她努力想要看清，也只看到了那双让人不能忽视的金色的瞳孔。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叫她杀了这个人，但是她心里莫名的发慌，不但没有前进，反而逃避似的后退了一步。

　　虚云眉头更深了。虽然所见会撼动梦境，但居然这么快就不受控制，难道说雨婆婆这老家伙给她下过清心驱邪的咒术？哼，他倒要跟她斗斗法！

　　虚云从从怀里掏出了那串蝴蝶手链，念了几句，只见手链上的三只翠绿欲滴的蝴蝶渐渐变暗，扇动翅膀飞了起来，陆续停在了清越的身上，消失不见了。

　　清越原本还能看见那抹白，但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一阵晕眩，眼前又漆黑一片。

　　杀生丸冷冷地看着那无神的眼变得更加灰暗呆滞，偏了头避过刺向他脑袋的一剑，抓住清越挥剑的手腕，将她甩了出去。身形一动，杀生丸已经站在虚云的身后，光鞭甩向了来不及反应的虚云。

　　但熟悉的一幕又发生了。光鞭穿过虚云的身体，抽到了他面前的草地上！

　　杀生丸不动声色地皱眉。

　　清越被杀生丸甩退，半蹲着缓下后退的力道，眼见虚云有危险，她双脚借力一蹬，护在了虚云身前。

　　虚云趁这一间隙已经躲到杀生丸攻击范围之外，手里转着念珠狂笑着：“哈哈哈！你杀不了我！你们全都杀不了我！！”

　　一时间气氛僵硬，所有的人都没有动。只有风还漠不关心地吹着。

　　推开腾逸的清越慌慌张张跑了，她的心很乱，她需要回家静一静。

　　“不要去！”一个冰冷的声音阻止了清越脚步。清越回头一看，是在操场上见过的那个婆婆。

　　“你该回去。”另一个声音传来，清越望去，一下子愣住了。居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婆婆！不同的是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黑衣。

　　两个相同的婆婆从不同的方向慢慢向她走来，清越觉得很害怕，她捂着头尖叫着：“你们不要过来！！”

　　两个婆婆同时止步，但声音却透过空气传了过来。

　　白衣婆婆用没有起伏的嗓音说道：“在你决定面对之前，不要回去。”

　　清越颤抖着抬起头。她要面对什么？

　　身穿黑衣笑得一脸温柔的婆婆却说：“可是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事。”

　　清越一震，明显被这句话打动了。她的脚步不听使唤地往家走去，把那个清冷焦急的声音抛在脑后。

　　走到门前，大门虚掩着，清越伸手想推开，碰到门扉时又停住了。她使劲咽了咽唾沫，手上一用力，门被轻轻推开了。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似乎就要下雨。走道上很黑，清越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破土而出。

　　清越走进门，一脚就踩中了一个破碎的玻璃杯。她弯下腰捡起了碎片，疑惑地查看着。

　　“姐······姐······”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清越头皮发麻，瞳孔瞬间一缩，她丢下碎片冲进客厅，震住了。家里很乱，所有的东西都摔得七零八落，清弦伤痕累累地躺在地，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此刻毫无生气，唯有嘴边的些许血迹点缀了那苍白的色彩。

　　“小弦！小弦！！”清越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焦急地抱起了那个小小的身体，不停地摇晃着。

　　清弦在摇晃下轻轻睁开眼，看见她，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脸：“姐姐······你······你回来啦······？”

　　清越抱紧了她，眼泪止不住地掉，一滴一滴落在清弦的脸上：“谁，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清弦吃力地抬手抚着清越的脸，轻声道：“姐姐······不要哭······我······我······”声音微弱，清越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想听听她说什么，但却许久不见动静。抬头一看，那只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垂了下去。

　　清越看着妹妹毫无血色的脸，眼泪居然流不出来。她轻轻拍着那张小脸，柔声说：“小弦，不要给姐姐开玩笑了，啊？快起来······一点都不好玩······快起来啊······”

　　怀里的人在渐渐变冷，清越抱紧了她，试图让她再次温暖起来，但终究无法阻止热度的逝去。傻傻地看着那铁青的小脸，清越轻轻低下头，在那小嘴上亲了一下，抬眸充满希冀地看着清弦。

　　没有任何反应。清越失望地自言自语：“你不是告诉姐姐，公主被亲了以后就会从沉睡中起来的吗？你怎么可以······骗姐姐呢？小弦······骗人是不对的······”

　　清越把头埋进清弦的肩膀，眼泪终于又从干涸的眼中流出，打湿了清弦的发。

　　“呵呵···呵呵呵···”一声轻笑让清越从痛苦中抬起了头。这一看，又是一击：爸爸肚子上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汨汨地从伤口涌出，在身下形成了一滩血泊。一个小女孩背对着她坐着，看着自己手里的血，发出了笑声。清越颤抖地看着这背影，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吗？”小女孩缓缓站起来，慢动作似的转过身，说道：“我，我就是你啊。你不记得了吗？”

　　窗外起了惊雷，清越清楚地看到了那张脸！那是自己的脸！

　　不要！不要！！我不要想起来！！清越痛苦地捂着脸，脑袋一片混乱。

　　再抬起头，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清越有些恍惚，茫然的看着四周，这纷乱的场景，似乎是在哪见过。重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清弦，轻轻把她放在了地上。然后她站了起来，走到爸爸跟前，看了看他满是血痕的身体，留恋似的摸摸他的脸，抽出插在他身上的水果刀，轻手轻脚走出了家，还把家门轻轻带上，似乎是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站在门外，清越魂不守舍地望着天。晦暗的空中时不时有几道类似闪电的亮光划过。

　　嘀嗒。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清越脸上，接着，更多雨滴拍打着她的脸，顺着脸颊隐没在鬓角里。雨滴刺激着她的眼睛，清越感觉到一股温热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了。

　　天色更暗了，暗的仿佛那雨滴也变成了黑色的。清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