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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伏见低着头笑笑,伸手拽下已经毫无用处的遮脸布,扔在地上。
      “猴子……”八田咬着牙叫出这个名字。
      “美咲(mi↘sa↗ki→),”伏见抬起头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别用名字叫我,真恶心。”八田声音低沉,在喉咙里滚动。
      “你这是在做什么?”伏见明知故问,“啊,安娜,你是要把安娜带到别的地方去吧,是草薙先生想出来的办法吧,以美咲的脑子是想不出这么好的主意的。”
      “不要随随便便的叫他们的名字!”八田大声吼道,“你个背叛者!”
      “背叛者?我本身就不是你们那边的人,”伏见抽出一把小刀,“对了,安娜,如果我杀了安娜,你们又会怎样呢?”
      你又会怎样呢?美咲……
      伏见抬手,小刀飞快的划过安娜垂下的手腕,鲜血在一瞬间流出。看来他们并不是来抢走安娜的,而是为了杀死她。
      “这样下去,她就算到了安全的地方,血也已经流干了吧,”伏见看向八田,“呐,美咲(mi↘sa↗ki→)。”
      “猴子!”
      八田把满腔的愤怒喊出来,抽出刀向伏见冲去。
      “伏见,紧急拔刀。”
      伏见的嘴角上扬起来,他也拔出剑,接住八田的一招。刀与剑,刃与刃相接发出尖锐的鸣响。伏见和八田同时向后弹去,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趁着伏见僵持住八田,他们带走了安娜。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
      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八田抬手扯开领子,印在那里的是燃烧的赤红色火纹。
      “这个,这个标志,不是我们的尊严吗?”那个燃烧在胸前的火焰,明明这个家伙也印在相同的地方,“你把它刻在胸前,难道你不明白么?”
      他需要一个答案,即使是一个借口。可是伏见连借口都不会去找。
      “尊严?”伏见也扯开衣领,露出来的火纹,中间的伤痕上的血液早已凝成血痂,把火纹分割两半,“美咲,你说的尊严已经被你毁掉了,那我再多加两刀也没事吧,对吧,美咲(mi↘sa↗ki→)?”
      那天抱走十束的是伏见,而八田的一刀就是划中了伏见,只是流出的血液盖住了火纹。伏见抽出小刀,在他的锁骨上又留下了几道痕迹,血再一次掩盖了火纹,而鲜血之下的已经是支离破碎。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美咲,”伏见反问,用着轻蔑的口气,“当然是因为太无聊了,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只是玩着过家家的家族游戏,我是从心底觉得这很无聊啊。”
      明明不可能永远关系这么好。
      “猴子……亏你也是尊哥捡回来的,有什么脸嘲笑吠舞罗!”
      八田全身都在颤抖,那也许是愤怒,也许是为之一战的激动。
      “叛徒,给我去死!”
      刀与剑刃的数次相接,在这样无月无星的夜晚,摩擦出赤色的火光,像是宣泄着彼此的愤怒,剑刃低低的悲鸣着。八田的一拳,打飞了伏见的眼镜。八田怒视着伏见,眼中的火焰就像要刺穿伏见的胸膛。
      没错,美咲,你就一直这样看着我就行了。
      “你的剑法变迟钝了啊,猴子,”八田弹开两步。
      “不,”伏见捡起地上的眼镜,“我变得更强了,比以前……更强。”
      八田又一次猛冲上去,围绕着伏见攻击起来,伏见看着他,自如的应付着,下垂的左手,袖中冒出寒光。伏见将手中的小刀甩过去,正集中攻击的八田,肩膀中了招,翻滚着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双脚又被伏见刺中。
      “我说过了,我在离开周防尊之后,我变得更强了。”
      “凭你那半吊子的力量嚣张什么,想夺取天下吗,啊?”
      “我对天下什么的毫无兴趣,我有兴趣的是……有血有肉的东西啊。”
      八田伸手把刀拔出皮肉,刀刃甩出的血在地上留下鲜红的斑点。他把三把刀扔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站起来,但是疼痛,还是让他最终倒在了地上。八田翻过身,仰面看着天空,快速流失的血液,让八田的眼皮沉重到不行。伏见走到八田的身边,俯视着八田的样子。
      “你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啊,猴子。”
      “可怜?我?我看现在可怜的是你。”
      八田闭上了眼睛。伏见看着他,静静地站了很久。他把一样东西塞进自己的嘴里,跪下去,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八田的侧脸,俯身,吻上八田的唇。
      没错,你能理解我的那一天是不会到来的。
      撬开八田的齿,将自己嘴里的药丸渡到他的嘴里。这个药,可以让他好好睡一会。
      所以,你只要永远的憎恨着我就够了。
      月明星稀,但照进监狱这种地方的光亮只有一丝。在这样依旧黑暗的牢房里,国王大人,也许不该说他是国王了,依旧睡着他的觉。周防睁开双眼,持续了一段时间的相同景色又展现在他面前,他坐起来,坐在床沿,耳朵上的耳钉反射着微弱的光,散发出柔和的银色。
      平常紧锁的门有了响动,一个狱卒打开了锁。但现在并不是饭点,而且来者手里也没有拿着什么东西,阴暗掩盖着他的面目,他走到周防的面前,狐面这才狡黠的笑起来。
      “嗯?”周防抬抬眼。
      “那个,打扰一下可以么,”戴着狐面的男人俯下身来,用手在周防的眼前晃晃,“来的不是青之王真是遗憾呐,虽然他每天都来看你,但今天和你相亲相爱的他不会来了。”
      周防闭上眼睛,轻笑。
      “哦,问我是谁,”他拍拍胸脯,一口得意的语气,“我就是你在找的那个男人啊,就是你们那个叫十束的家伙,杀死他的,就是我啊,呀,总感觉对他做了遗憾的事呢,但他一个人在黄泉不寂寞么?那我有一个好主意,再让我把草薙或者八田也都杀了去陪他吧。”
      周防没有什么回应,还是那样坐着。
      “真是冷淡啊,”他到周防的耳边说道,“那下次就找那个孩子玩吧,那个一直在你身边的,小安娜,一定会很开心吧,我是萝莉控来的,啊,我忘记了……”
      那个男人更加贴近周防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她已经死了。”
      周防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
      “哎呀,大意了。”
      狐面的男人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周防的手穿透了对他来说薄薄的皮肉。周防站起来,抽出自己的手,血液顺着周防的手指流下。狐狸的面具掉落在地上,分裂成两半。周防看看倒在地上的人,这是他是这里普通的狱卒的尸体罢了。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的手段……”
      没错,就是这样的手段。
      无色之王睁开双眼,宫殿里美丽壁画上的天使正在向他微笑,他回敬一个微笑,金色的眼眸显得十分纯净,他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像是干完什么事伸了个懒腰。有人敲了两下门,是淡岛,她到伊佐那的面前向他行礼。伊佐那点点头,起身跟随淡岛出了这个房间。
      无色之族,是一支出色的间谍组织,他们曾被称为国家的“眼”,他们窥视着敌人的动向,为国家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不过这只是过去的事了,历史为他们蒙上了一层薄纱,让他们变得模糊不清了。
      无色之王拥有的能力,他能让自己的意识潜入别人的大脑,让那个人变成自己的“眼”,这个曾经被当做家族荣耀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人知晓。就算是国王还是青之王。这种能力太过危险,无色之族被流放到遥远的封地,并且被勒令不能参与任何政务,从此国家的眼不在了,无色之族也真正回归了无色。
      但无色会如此甘心无色么,就因为是无色,能够吞了其他的颜色也说不定。
      伊佐那嘴角上扬成一个弧度。
      他能够成为任何一个人,但是意识坚定和执念强烈的人不行,比如说,该死的青之王和赤之王。这样的人都去死就好了,挡在他前面的人。
      “室长,伊佐那殿下到了。”淡岛敲了两下门,推开引伊佐那进入。
      明亮的月光映照在屋子里,高脚杯中的红酒更加诱惑迷人。
      “伊佐那阁下,你很慢啊。”白银之王威斯曼向他举了举酒杯。
      威斯曼和宗像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宗像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鸽子洁白的羽毛。
      周防金色的眸子闪烁着赤色的光芒,抬起手,拉起拷手上的镣铐,把铁链子扯到极限,固定在墙上的铁环和墙壁摩擦出火星,周防一用力,陪了他那么多天的冰冷玩意儿,成了地上的一堆废铁。牢房的门可怜的被拍在对面的墙壁上,任由周防就悠闲的走出去。
      青之族的族人很快发现了周防的出逃,不过逃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除了赤之王周防尊,也不会有别人。侍卫赶到地底监狱,重重封锁了出口和通道。但那是没用的,没有人能挡住赤之王,他如同一颗燃烧的巨弹,阻挡他的人只有被焚毁的命运。
      两个人从通道里飞出来,周防踏出最后一道防线,见到了他许久未见的太阳。穿着蓝衣服的人已经列好队来迎接他,看来青之族的人还挺欢迎他的。周防轻笑,没有停下脚步。
      “那家伙要是有什么行动不要阻止他,这是正式的命令,”伏见余光瞄向淡岛带来的队伍,“不过看来好赖得打一下才行。”
      “赤之族之王,周防尊,你的人身自由在SCEPTER4的管理之下,不允许你随意外出,站住,”虽然叫周防停下了,但他不听是肯定的,淡岛拔出自己的剑,向周防刺去,“我说叫你站住了。”
      周防用手直接接住淡岛的刀刃,淡岛一惊,力量松懈下来向后退了两步,周防的拳头不会给淡岛任何机会,就在这个空档向她击过去。
      啧,明明知道打不过。
      伏见挡在淡岛前面,手里的剑还未出鞘就接住了周防的拳头,但是周防没有意思退让,硬是把淡岛和伏见两人一起打飞出去。伏见支撑着站起来,手却迟迟无法拔出剑来。
      “哟,大将。”
      周防抬头,庭院的外面是草薙他们,周防向前走去,因为伏见的阻拦,就没有青之族的人再上来了。
      “终于有头绪了吗?”草薙问周防。
      赤之族的族人都期待的看着周防,八田也在,虽然他受了重伤,但还是坚持到这来接周防。
      “嗯。”
      周防逃狱后,说他是逃狱感觉有哪儿不对,他几乎是堂堂正正从监狱里走出去的。周防和他的族人们,就到比良阪行宫停下脚来,把那里作为暂时的落脚点。都城里一时间形成了王宫与行宫的对峙状态。
      天空转脸总是那么快,不管是多么晴空万里,不一会都可以变得乌云密布。阴沉的天气让都城里的空气变得更加僵硬,人们都不愿外出,所以街道上冷清的很,天气本身已经开始转暖,雪却星星点点的下来了。
      下雪了。
      宗像站在阳台上,雪花迎面扑到脸上。白鸽扑楞扑楞的飞过来,抖抖羽毛上的雪。宗像伸出手,鸽子跳到他纤长的手指上。
      「老地方见」
      宗像拿着手里的纸条,微微笑了笑。
      雪稍微停了停,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宗像走进花园,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没有人。宗像上一次到这里,粉红色的蔷薇还盛开着,花瓣纷纷就像今天的雪一样,现在只剩下枝枝杈杈的了。宗像待了一会,转身往深处去找周防。
      “宗像。”
      宗像转回头,周防从花园的围栏上一跃而下,到宗像的面前。
      “和我呼吸同样的空气,不是说会让你吐吗。”周防向宗像走过去。
      “偶尔也想呼吸一下毒气。”
      宗像拿出烟,自己叼上一根,递上去给周防一根。两行烟雾升到空中,周防从宗像的身边过去,坐在宗像身后的台阶上。
      “单刀直入地说,周防尊,”宗像两根手指夹着烟,“你现在收手的话,我还是可以想办法控制住时态。”
      “这真是个好主意,”周防颔首,“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不是主意,”宗像低下头看着周防,“是最后通告。”
      不为所动的周防,是宗像意料之中的。他并不想让周防去死,即使这个国家移君易主,宗像也希望他能至少保住自己的性命。宗像轻出一口气,在空气中化作白色的雾。
      “如果我说,杀害十束多多良的犯人,让我亲手杀掉,”宗像提议,“这一点你同意的话,我会用你希望的残忍方式杀了他。”
      “以你的说法的确是一个有意思的提案,”周防又摆出那一副宗像看了想揍的脸,周防扶额,“但我拒绝。”
      “你如果在这里大开杀戒,会再一次发生惨剧,你已经失去王的资格了,赤之王。”
      雪又下起来了,雪花在空中飘飞起来。
      “我从没有以王的身份行动过。”
      烟蒂掉落在地上,红色的火星弹开,发出轻轻的声音,也许是这个声音被另一个更大的声音掩盖住了,两个人倒在地上的声音,自然是更大些。
      宗像压在周防的上面,手攥紧周防的衣领,周防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宗像,嘴里叼着那根烟。
      “这里有着无关的一般平民,还有你的族人不是吗,”宗像的话有点急促,“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到底明不明白,这里还有你自己。宗像握紧手中的剑,俯下身,蓝色的发丝垂在周防的脸上,贴近周防的脸,熟悉的吐息再一次交缠,熟悉的气息再一次萦绕鼻尖,熟悉的唇再一次拉近到如此的距离。
      “我去将事情做个了断,你去做你的事,”周防的嘴一张一合,“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是啊,仅此而已。
      宗像愣了一下,手里放开了周防的衣领,他站起来,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野蛮人,理解的范围以外。”
      “你也不认为这样就能说服我吧,我不是说过吗,”周防从地上站起来,“做这种不符合你风格的事。”
      “没什么,我只是来见见朋友的罢了。”宗像无意识的躲开了周防的视线。
      “哼……朋友啊……”周防踩灭地上的烟蒂,转身,“走吧。”
      “周防,无论如何吗?”
      “无论如何。”
      “笨蛋,”
      越发大起来的风雪,为两个背道而驰的人送行。
      小段子草薙的烦恼
      在两位王在幽会的时候,两边的二把手也不得不碰个头。
      “哎呀呀,真麻烦,虽然我恋爱的经验很多,被大美女这样大胆邀请还是第一次啊。”草薙坐到淡岛的对面。
      “我现在可没有和你开玩笑的闲心。”淡岛喝了一口茶,“室长他,是很担心赤之王的啊……”
      “这件事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是啊。”
      淡岛把茶点推到草薙面前,草薙凝视着……
      尊,为了你我豁出去了,不过你一定要快点结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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