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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再看展昭风尘仆仆、又十分倦怠的样子,必定是已经寻了自己一个晚上了,想着他内伤未愈,却整晚未歇,找寻自己,白玉堂心中尤如抹蜜般地甜,又更多了一份心疼。
      “猫儿。”白玉堂心满意足地又叫了一声,仿佛连这个称呼都是那么甜美。

      “玉堂,你的伤势如何。”展昭想到昨日栈道上那穿掌一剑,至今心中仍在隐隐作痛。

      “不要紧。”白玉堂扔了蟒蛇,把左掌伸到展昭面前晃了晃。

      展昭奇道:“怎么愈合的如此之快。”

      白玉堂一指身侧的赵羽道:“小丫头这剑留了一手,没有伤着筋骨,又上了药,过个十天半月的便会全愈,猫儿,担心五爷了?”

      展昭一笑道:“这就好,不过怎么是小丫头?”

      白玉堂道:“女扮男妆的,靖王的人。我拿住正要问话呢,你便来了,正好一起听听。”忽又觉得不对,赵羽怎会这么安静,侧身一看,她已昏倒在地。

      白玉堂笑道:“这小丫头,行事颇象五爷,但胆子这么小,一条蛇也值得吓晕过去。”

      展昭却已瞧着不对,上前探了探赵羽的脉象,惊问道:“玉堂,你做了什么?”

      白玉堂也是一惊道:“没有啊,猫儿,怎么回事。”

      “她的脉象紊乱,内息四散,怎会这样?”展昭仍是有些不信地看着白玉堂,毕竟昨日这女孩伤了他,往日里玉堂的手段之狠他是很清楚的。

      白玉堂心里直喊冤,就算展昭不来,他也最多只是吓吓这女孩,那里会真的出手伤她,毕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说起来这女孩的作为还满入自己的眼。“我只是点了她的穴道而已。”忽又想起一事道:“这丫头居然练的是血魔功。”

      “怎么可能?”展昭实不能相信,如此娇俏的女孩会练这么可怕的功夫。

      “五爷亲眼所见,哪还有错,否则她哪来这么高的内功,定是方才想冲破穴道,才弄岔了内息。”

      展昭一想,确有道理。原来赵羽因见白玉堂拿了蛇来,惊怒之下强行运气想要冲破穴道,本来她练武就不是循序渐进,且血魔功的内力又极霸道,她尚不能完全驾驭,结果内息弄岔了,真气在体内乱窜,此刻已近昏迷,若不救她,轻者会受内伤,重者武功尽失,甚至有生命危险。

      展昭道:“玉堂,必须帮她导气归原,展某只剩三成内力,帮不了她。”

      白玉堂却不答言,暗道:“她若是没了武功,或许还会命长一些,只是猫儿心软,这话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展昭见白玉堂不语,只得道:“玉堂,你若是不愿,展某只能勉为其难了。”

      白玉堂笑道:“猫儿,你可小看五爷了,这丫头虽然出手狠毒了些,但心底还不错。何况,五爷也不会和一个小姑娘计较。”

      “玉堂。”展昭那双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温和地看着自己,白玉堂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当下白玉堂解开赵羽身上的银丝,扶起她坐好,将掌心抵住她的气海穴,缓缓的把内力输送到她的体内,将四处乱窜的内息导入丹田,只是赵羽体内魔功太过霸道,展昭唯恐白玉堂内力不及反伤了自己,便坐到赵羽身前,运功于掌,将掌心紧贴赵羽手掌,助白玉堂一臂之力。

      足有一个时辰,才觉她内息平和下来,展昭和白玉堂相视一笑,双双收回内力。

      赵羽幽幽醒转,身体好象刚从炼狱的煎熬中活过来,身上早已湿透,勉强睁开双眸,朦胧中看到眼前一双温和而关切的眸子看着自己,是——赵靖。赵羽双手抱住那人,将头埋在他的怀中,低语道:“靖哥哥,靖哥哥。”忍不住抽泣起来。

      展昭见她哭得伤心,实不忍推开她,又听她在叫着“靖哥哥”,探询的眼光看向白玉堂。白玉堂摇摇头,他也不是没想过赵羽的身份,但也许是先入为主吧,白玉堂曾听摇花言道,小公主美艳如花,温柔可爱,谦和守礼。因此之前虽曾怀疑,却实在不敢肯定,眼前这女孩,除了美丽名副其实,似乎和温柔可爱,谦和守礼沾不上一点边。

      良久,感到怀中女孩已平复下来,展昭这才扶起她,柔声问道:“你是靖王爷的妹妹,小公主?”

      赵羽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展昭,可是为什么,那眼神、气质竟与靖哥哥一般无二。赵羽点了点头。

      展昭忙行礼道:“臣展昭参见公主。”

      赵羽摇头道:“展大人毋须多礼。”

      见白玉堂负手站在一边,赵羽喝道:“白玉堂,既知本公主在此,为何不行礼。”

      白玉堂“嘿”了一声道:“方才可是五爷和猫儿救了你的命,你还没谢呢。”

      赵羽不服道:“从崖上落下之时,可是我抓住了你,也算是救了你的命,你还没谢我呢。”

      白玉堂道:“若不是你伏击五爷,五爷怎会从崖上摔落?何况你还伤了我的手。”

      赵羽嗔道:“你不也伤了靖哥哥的手,还打了他一掌,再者说,我那一剑,本就是留了情的,要不然早废了你的左掌了,何况我还帮你疗伤了。”

      白玉堂瞪大眼睛道:“是否五爷还要谢你赐我一剑啊?猫儿身上的伤,不就是你哥哥的师傅所为,这又怎么说。”

      赵羽道:“是那老头伤了展大人,关靖哥哥何事啊,何况他还救了展大人,你伤了靖哥哥就是你的不对,而且你还跑到我寝宫中偷东西。”

      展昭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也不阻止,只等他们说完了才道:“玉堂,礼不可废。”

      白玉堂叫道:“要五爷给这丫头行礼?”

      赵羽得意地道:“委屈你了不成?”

      看白玉堂这样子似要吃了自己,赵羽笑了出声道:“算了,我也受不起你的礼。我伤了你,你方才也吓了我,我们扯平了。”

      展昭道:“公主,展某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赵羽知他要问什么,看了白玉堂一眼道:“好的,不过,这人讨厌,我不想说与他听。”

      展昭笑着对白玉堂道:“玉堂,劳烦你先离开一会儿。”

      白玉堂跳了起来:“猫儿,你理她作甚,你想知道什么,五爷也能问得出来。”说着手中做了个蛇游动的姿势。

      赵羽一看变了脸色,想到刚才可怕的一幕,虽心有不甘,也只能道:“算了,反正展大人也会告诉你的,随你留不留下,本公主只当你不在便是。”

      展昭示意白玉堂坐下,这才又问道:“公主可知那些信是辽国小王子写的?他和靖王爷有些什么瓜葛?”

      赵羽道:“冰哥哥是靖哥哥的师弟啊,他经堂会写信约靖哥哥比武。”

      “什么?”这个答案叫展昭十分的意外,怎么会是这样。

      赵羽接着道:“冰哥哥的师傅薛无极和靖哥哥的师傅端木林是师兄弟,我想展大人也应该听过那两人的名号。冰哥哥有段时间老来找靖哥哥比武,一开始靖哥哥不同意,可是他竟然跑到靖王府来,还去过大营两次,靖哥哥怕有人闲话,最后就答应了。所以冰哥哥有时会写信约比武的时间地点,不过他们到现在,好象还没有分出胜负,所以还会比下去。其实小羽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比的,可冰哥哥就是纠缠不清,说不分胜负就还要比,有时想想他也怪无聊的。”

      赵羽见展昭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便道:“展大人,我说的是事实,你也许会觉得这事奇怪,可是他们就是这么一回事。”

      展昭强忍着笑,说道:“展某相信公主的话,因为这样无聊的人,展某也不是没见过。”

      白玉堂听了便知展昭指的是他们初识那会,自己每次见面,就一定会缠着展昭比个高低,当时展昭不胜其烦,几次回避不得,最终也被迫动了手。

      赵羽又道:“虽然他们真的没什么事,但冰哥哥是辽国小王子,小羽曾听说有人参奏靖哥哥有谋反之意,所以怕这些信落到旁人手里,引出什么事来,才急着想拿回。展大人,靖哥哥这些年辛苦守护边关,那些大臣还要妄加指责,太不公平了。”

      展昭想了想道:“展某也相信靖王爷的为人,此事倒确实还要商榷,玉堂,你什么想?”

      白玉堂看赵羽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想到当日确实是赵靖救了展昭,也没为难自己,于是道:“还有什么商榷的,那些信还给小公主便是了,反正信中也无甚内容,留着又有何用,拿回去徒增麻烦。若靖王真有谋反之心,也不在这几封信上。”

      赵羽笑道:“没想到白五爷有时候说的话也那么动听。”

      展昭也是一笑,将怀中那数封信取出交与赵羽,赵羽又道:“留着也是麻烦,不如就此毁去。”便双手一合,将几封信碾得粉碎。

      展昭又问起赵羽是如何来的,赵羽一五一十地说了,待听到赵羽说整唐朝山这一节,白玉堂暗自称快,心道:“这才不枉五爷方才救你一遭。”见展昭面上淡淡的,唯恐他又想起那难堪的一幕,忙把话头打段。

      展昭又问道:“此事已了,公主要回檀州吗?当日是展某误会了靖王爷,又蒙王爷相救之恩,请替展某致谢。”

      赵羽摇头道:“我先不回檀州,这里离京城很近了,有一段时日都没有去看兄皇,小羽想先回京一次。”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同行。”展昭无视白玉堂在一边不断打着眼色,白玉堂虽不愿与赵羽同行,但见展昭坚持,也只好作罢。

      由展昭在前引路,三人出了山谷,很快找到正道,继续赶路。白玉堂问起昨日落石之事,展昭道:“展某事后曾上去探查,但已人迹全无,因还要找你们,所以就没有追踪下去。”其实展昭一定要和赵羽同行是有顾虑,在栈道崖上落石伏击他们的人,目标究竟是他和白玉堂还是针对赵羽的不得而知,展昭见赵羽武功虽高,但江湖经验却不多,恐她有事,才一意要同行,只因对她有爱护之意。

      展昭早有耳闻,小公主赵羽是皇上最喜爱的妹妹,也曾听人私下议论过赵羽的身世,虽觉奇异,但毕竟那是皇家的事,也只是听过就算。如今见到了本人,展昭始信那些传闻应是真的,倒可怜起这么个可爱的女孩,从小没了父母爱护教导,不知怎么的又练就如此可怕的武功,只恐这样下去,将来没个好的结果,展昭心里已定了主意,有心要找机会提点赵羽。

      三人一路行来,白玉堂免不了要与赵羽拌嘴,有时两人还闹得不可开交,展昭只作壁上观,偶尔闹得过份了,也只说白玉堂别与小女孩太计较,一时间引得白玉堂大发感慨,竟私下里怨猫儿重色轻友,不想展昭回了句:“还不知谁为色,谁是友呢。”把白玉堂堵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京城,展昭先将赵羽送入宫中,这才和白玉堂回开封交差,向包大人叙述檀州之行,连赵羽要回书信这一节,一同禀明,只隐瞒自己受伤受辱之事。包拯与公孙策商议后,亦觉展昭处理的十分妥当。只怕皇上那里,因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不知如何交待。

      第二日早朝过后,有太监传旨,宣展昭御书房见驾。

      展昭随太监来到御书房门口,感觉有些奇怪,门口一无侍卫,二无太监宫女,那传旨的太监将展昭引到书房内,便退了出去。

      展昭见书房内端坐当今皇上,身边只有心腹大太监夏林,而皇上龙椅前的地上赫然跪着小公主赵羽,她的脸上仍有泪痕未干。

      展昭忙跪倒见驾,却不知发生什么事,难道是小公主截信的事已被皇上知晓,如果是这样,展昭宁愿自己受罚,也要为赵羽脱罪。

      赵祯让展昭起声回话,却仍让赵羽跪着。赵祯问道:“展护卫此番檀州之行,可有所获?”

      展昭平静地答道:“开封府张副将一案已了,至于皇上要为臣追查之事,并无真凭实据,展昭惭愧。”说完,将空白圣旨双手奉上。夏林接了递到龙书案前。

      赵祯又道:“朕听说展护卫在檀州受了伤,可有此事?”

      展昭心中一凛,知定是皇上在靖王身边安插了人手,才对情况知道得如此详细,受伤之事,展昭连包大人也未回禀。展昭答道:“为臣确实不慎受伤,多亏靖王爷相救,才无大碍。”

      “展护卫可知伤你者是谁?”

      “展某不知。”展昭推个一干二净。

      赵祯又道:“展护卫真的是一无所获吗?”

      展昭道:“为臣不敢欺瞒皇上。”

      赵祯笑道:“展护卫一无所获,朕这儿倒是有了一些收获。昨日晚间,监察御史张大人递了份折子上来,言及已查实靖王爷私通辽国小王子,意图谋反,并有靖王亲笔书信为凭。朕还不及到御书房看,便有人先下手要毁了那信,结果给侍卫撞见,此人好大胆,居然和侍卫动起手来。”

      展昭心中一动,想到那晚跟踪赵靖,曾听辽国的来人说道,赵靖给他师弟的书信让人偷了,难道已到了皇上手里?见赵羽跪着不动,展昭猜到,昨晚盗书者一定是小公主了。

      赵祯叫拿信给展昭看,展昭接过一看,信写得非常简单,只约了个时间地点。展昭道:“此信并未涉及到其他事情,怎么可以做谋反的证据,何况辽国已派使前来议和求亲,来人正是辽国小王子萧檀冰。”

      赵祯冷笑道:“看来展护卫所知之事颇多,但萧檀冰已在宋境内失踪多日,至今尚不见人影,议和之事也只好先搁着。信中虽无所指,但仅靖王与萧檀冰有书信来往之事,便可定罪。”

      听到此,赵羽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明知靖哥哥和冰哥哥是师兄弟,他们书信来往,有何不正常。”

      赵祯怒道:“既是正常,你昨夜又为何来盗书?”

      赵羽淡淡地道:“那皇上应该定臣妹之罪,而非怪罪靖哥哥。”

      赵祯道:“靖王和萧檀冰之事,并非有你说了算,若靖王能回京论清此事,朕也好给朝臣一个交待,否则,要朕如何发落?”

      展昭听到此道:“据臣所知,靖王与萧檀冰确为师兄弟。”

      赵祯道:“是又如何?靖王若不能亲口说清这事,难免会在朝堂之上留下话柄。”展昭心知赵祯只是借此事为由,真正的目的要调靖王入朝。见赵祯提御笔,在那道空白圣旨上写了几行,叫夏林递于展昭。

      展昭看圣旨上写的,是让他为钦差大臣,再去檀州,宣靖王入京。赵祯道:“只好由展护卫再辛苦一次,去檀州宣靖王回朝,不得有误。”

      展昭无奈道:“臣领旨。”

      赵祯道:“展护卫先行退下,朕还有事要发落。”

      展昭知他要处置赵羽,虽然心中担心,却也不敢久留,只好拿了圣旨离宫回开封府。

      待展昭离去后,赵祯对仍跪地不起的赵羽道:“除了你的靖哥哥,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位兄皇。”

      赵羽道:“靖哥哥并无谋反之意,兄皇为何三番五次,听那些大臣胡说。”

      赵祯冷笑道:“无谋反之意?朕数次宣他入朝,他从不应召,且拥兵自重,在檀州怡然是你靖哥哥一人天下。还有你,私自跑回檀州不说,连先帝的祭日也不回来,如何配为人子?”

      赵羽冷冷地道:“先帝祭日,与我何干,我不会去拜祭害死我娘的凶手。”

      “放肆,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靖王说的?”赵祯大怒道。

      赵羽依然冷冷地道:“不必靖哥哥告诉我,宫中早就传遍了我娘的事。”

      赵祯放缓口气道:“小羽,你是朕最爱的妹妹,也是先帝最疼的女儿,不管你如何想,你和朕一样,身上都有一半先帝的血脉。”

      赵羽抬头看着赵祯,斩钉截铁地道:“我宁愿我不是。一出世他便给了我公主的封号,好象要让全天下百姓都知道,我是他叔嫂□□后生下的孽种。”

      “啪”地一声,赵羽脸上已狠狠地挨了一巴掌,赵祯气得脸色铁青吼道:“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记住,你是先皇的女儿,朕的亲妹妹,不只是赵靖一个的妹妹。”

      赵羽嘴角已挂出一道血丝,嘲讽地道:“是,臣妹尊旨,臣妹先告退了。”言罢,不待赵祯发话,自地上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赵祯气得无言以对。看赵羽出了御书房,抄起台上的镇纸砸在地上。吓得一旁的大太监夏林忙跪倒在地,口中不住地劝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赵祯冲着夏林吼道:“朕息不了怒,看看朕的靖王兄,将联的御妹教导成什么样子了。夏林,传朕口谕,从今起,不许小公主出皇宫半步,永不准她回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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