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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逃离军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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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淡,军营里火光点点,慕卿得知司御天今晚就要带军回营,大批人马往来,守卫处自会有些疏漏,机会难得慕卿自然不会错过,穿着有些不合身的铠甲,慕卿慢慢摸到军营外部。
“是将军,将军回来了。”望台上的士兵远远看见司御天,一声呼唤声在营中炸开来,各处欢呼,纷纷出门迎接。
“恭喜将军凯旋归来,”景溶上前恭迎道。
“恭喜将军凯旋归来。”将士们纷纷应声行礼。
司御天下马,身后的战袍飞扬,手中的战戟在月光下映射下无比耀眼:“大家都起来,传令下去,今晚好好休整,明日我要犒赏三军。”
“谢将军。谢将军。”三军齐呼,震耳欲聋,声势可撼天动地 。
慕卿逃出军营后便丢盔弃甲,一路往北行走,怕太过招摇,惊动飞鸟,一进树林子就小心翼翼的。没有钱,没有食物,这一路不知要走多久,更不知去哪儿,但慕卿只奔着一个目标那就是离开,到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将、将军,不好了,将军。”
“何事慌张?”帐外的士兵进来,行礼道:“启禀将军,是红袖姑娘。”
“红袖?”司御天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预感有事发生:“把她带进来。”红袖带着一个仅着里衣男子入进司御天的营帐。看着男子这般狼狈,直觉是凤卿舞干的好事:“这是怎么了。”
“回,回将军,那姑娘,跑了。”
“什么?什么叫跑了?”
男子将昨夜凤卿舞偷袭自己,换上了自己衣服,还把自己绑在床上的事儿一一道来,司御天这才回想起昨夜回营时,见着一个别扭的身影,那时不曾多想,竟是遭了道。
“昨夜离开,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又是一弱女子没有马匹应该走不了多远。”景溶见司御天发怒,分析道:“若现在去追,最多半日功夫就能追上。”
“立即派人去追。”
“是,将军。”士兵领命下去。
“等等,我亲自去。”
“这,师兄,这恐怕不妥吧。”见司御天出去背影,景溶试图拦阻,却是徒劳。
慕卿在树林中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总觉得在林中转圈,可在树上做的记号都表明没有,就是无法出去,不禁疑惑。看着天渐渐暗下来,慕卿稍作休息起身要走,强烈的危险气息压进,手放在腰上按着刀柄。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指慕卿面门,箭的速度惊人的快,周围的杀气越来越重,看来是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对于曾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慕卿来说,这一箭算不得什么,闪身躲开。杀手似乎没想到慕卿能躲开那一箭,再射一箭,力道较前一箭的大了许多,慕卿嘴角微扬,拔刀截住了那支箭,杀手像是被彻底激怒,一弦三箭直指慕卿心脏。此时司御天正好带着人马上来,见此飞身夺下三箭。
“杀。”一声令下,树林中的杀手一涌而出,好似一群饥饿得野狼伺机而动。一场厮杀在所难免,司御天带来的人马被拦截在身后无法靠近司御天,杀手好像是冲着司御天来的,主力都在攻击他。慕卿看见司御天时不免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来了,见他被缠住慕卿企图突围离开,砍伤身边的几个杀手转身,听见一支箭窜行而来,躲避不及。一个人飞奔过来将自己护在怀中,箭入肉裂的声音击破慕卿的沉稳的心。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下整个身子往下掉,司御天一手抱着自己,一手死死抓住陷阱里凸出的石块,慕卿往下看到密密麻麻的明晃晃的利刺倒插在地底,那只支撑的两人的手渐渐通红渗出血来,慕卿手上一片温热,月光透入,手上的血已呈现黑色且有血块:“箭上有毒,放开我。”
故作轻松道:“怎么,还想逃?记住你是我的奴,以后没有本帅的允许不得离开半步,否则本帅砍了你的脚,让你这辈子都不能行走。”那只手稳稳的抱住怀中人,没有丝毫松懈,该死的女人竟想着逃离,没有本帅的允许你休想逃。额上冷汗沾湿了两鬓,慕卿见他这般顽固,不禁怒道:“你想怎样,再不放手我们都得死。”
司御天没说话,硬撑着,慕卿挣扎着要离开:“你放开我,放开我。”
“别动。”司御天脸色渐渐苍白,却玩笑道:“在动我就扔你下去,可会死得很难看呢。”见他此时还开玩笑,心中赌气:“你放开我,就算是死的难看,我也不和你在一起~呜、呜。”司御天堵住慕卿的嘴,眼中看着慕卿的惊住的表情闪出狡黠。慕卿看见他眼中的狡黠不忿咬了他一口,想要挣开,谁知司御天不退反进,抱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在她嘴里攻城略地,慕卿一手按住他的伤口用力,司御天微蹙双眉惩罚似的撕咬着她。慕卿看着司御天毫无血色的脸,渐渐停止了挣扎,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气息,司御天渐渐柔和尝试着她的美好。手慢慢攀上箭身握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拔出来,司御天痛得咧嘴:“女人,你想谋杀啊本帅。”
看着司御天吃痛的样子,不禁好笑:“没、没有啊,小的怎敢放肆呢。您说是吧将军大人。”
“哼。”司御天见她耍小心计,偏偏自己还遭了道,心中郁闷:“最好没有,否则你死定了。”
司御天的情况越来越不好,毒素在他的血液中穿行,攻击他身体各处的神经组织,慕卿虽然是学医的,但对于中医方面了解甚少,凭着凤卿舞的残缺的记忆为他号脉。
“你还会治病?”司御天疑惑的看着她。凤家的人个个恶毒,不都只会用毒吗?
“很奇怪吗?”慕卿回视他,蹙眉道:“你的情况很不好,这种神经性毒素竟叫你给遇上了,”故作轻松的样子:“你现在应该很痛苦吧。将军大人。”
“你,”看着慕卿得意的样子,郁闷道:“还不是因为你。”
“将军抬举,小的怎当得起。”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慕卿不知道外面情况怎样,又担心司御天撑不住,所以故意在言语上刺激他。虽然他曾伤过自己,但看着他的脸本能的就不忍他受苦,或许是医者本能,或许也有希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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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景溶来时见到一副怪景象,只见司御天气得要死,像关在笼子里被激怒的猛虎,眼神恨不能将凤卿舞撕碎,而往日装疯卖傻的凤卿舞此时笑靥如花,不显山不露水,气得司御天吐血。司御天想或许这女人生来就是来气自己的,字字尊敬,句句带刺,针针见血,无不讽刺无不毒辣,毫无情面可言。
被救起后,司御天终于松了一口气,昏了过去,景溶吩咐其他人尽快将他送回军营救治。
“等等”
“凤姑娘有事?”
“来不及了。”
“姑娘这是何意?”景溶见她阻扰有些不悦:“莫非姑娘记恨着将军?”听他这般说,旁边的将士纷纷表示不悦,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
没工夫解释了,耽搁的时间太多了,慕卿焦急地问道:“军师可知附近的河流或者池塘在哪儿?”一边用簪子插司御天身上的几处大穴。
“你干什么?”旁边的将士伸手拦住慕卿。
慕卿毫不客气的推开他:“想叫他死的,尽管阻拦。”将士尴尬的看着军师,景溶点头示意他退下:“南走100尺外有一条河。”
见他信任自己,慕卿感激相视,吩咐道:“在我回来前,你们谁也别动他。”
见她离去,将士们不服,领头的说道:“军师难道真要听一个军妓的话,置将军于不顾吗?她会害死将军的,你们说是吧。”旁边的将士们纷纷合意:“是啊,军师,我们不能听一个军妓的话。”
“住口,”景溶呵斥道:“我信她。”景溶作为军师,为将军出谋划策,且料事如神得到了许多的尊敬,此时,将士见军师这般信任那个女人,肯定也有他的道理,虽心中不服但还是住了口。
不多久,景溶看着慕卿湿淋淋的回来,手中拿着一个染满血鼓鼓的布块,奇怪的是跟去的将士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惊讶与纠结。慕卿上前,毫无顾忌的扒着司御天的衣服裤子,将士们瘪嘴小声议论,军妓就是军妓,毫无廉耻可言。景溶嘴上虽不说,但见慕卿这般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你做什么?”见慕卿拿刀在司御天身体各处割口子,景溶有些拿不准。
“吸毒。”
吸毒?慕卿的话让景溶有些震惊,一般吸毒不是直接对着伤口吸吗?浑身割些口子吸毒,你确定你没有公报私仇。想到司御天醒来后暴怒的样子,不禁一阵恶寒,难道自己真信错了人。看着慕卿将手中的布料打开,有的将士竟忍不住吐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吸血虫,足足有几十上百只,吸血虫被一只只放在割开的口子上,待放完之际,景溶见司御天浑身布满恶心的虫子,更加恶寒起来:“这、这法子真的能行?”看样子这次真信错了,不死也得少层皮吧。
“试试。”
试试?这话让景溶更加震惊,这次肯定活不了了,想到那些酷刑,身子像是掉进了冰窟。吸血虫渐渐长大,有些从司御天身子上掉落下来,慕卿查看了一番蹙起眉头,死了,有的虫竟那般死了,手心全是汗,心里越来越没底,脑中一片空白,静静地等待着。不能死,你不能死,活过来,求你。默默的握住司御天的手祈祷着上天。
一条、两条、、、、、越来越多的虫死去,慕卿从未想到这毒会如此厉害。将士们都憋着一口气,注视着司御天。突然,司御天出现休克,旁边的将士大喊:”将军,将军怎么了。”慕卿一看,不好。马上进行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不可以,希瑞,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见司御天死去,慕卿不停的按压着他的胸腔,景溶上前一把推开慕卿,怒嚎到:“你干什么?师兄死了。”
“滚,他不会死,他是不会死的。”怒号着,慕卿继续做着心跳复苏,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醒来,希瑞,求你,快醒来。周围没有声音,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眼中只有他。
“咳咳----”两声咳嗽打破了那样的寂静。
“你、你醒了?希瑞”慕卿一把抱住司御天,失而复得才最珍贵,破涕为笑:“你终于醒了。”
“你想谋杀本帅吗?抱这么紧。”这一说,慕卿这才回神,他不是希瑞,他是司御天,不好意思的推开他:“去死吧。”见她生气可爱的样子,司御天笑起来:“真是傻瓜。”下意识的捧住她的脸。
“真是奇了,将军,”这叫喊声惊得司御天缩回手,见所有人盯着自己看,有些奇怪。“您活过来了,刚才,刚才我还以为您,”说着说着那个将士的声音沙哑起来,好似马上要哭出来。
“以为我怎么了?走,扶我回营。”作势起身,见自己光着身子:“这?我的衣服呢?”将士们面面相觑,景溶上前解释了一番他的衣服。司御天目露凶光的看着慕卿,所有人都以为她死定了时,谁知司御天一笑:“算了,本帅今日高兴,就不与你计较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手指旁边的将士,待穿戴好后伏身对着慕卿耳语道:“你竟敢在本帅属下面前脱光本帅,你就得负责。呵呵。”
“司御天,你别不讲理,我可是为了救你。”
“回营。”假意没听见她说话。将士们领命上马,看着马背上的得意的司御天,火气不打一处来:“等等,不能骑马。”这一句止住了高高兴兴准备回应的将士们,见所有人脸上写着为什么看着自己,慕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咳咳,将军现在身子虚,不能颠簸。”
“真的?”司御天狐疑的问道,慕卿毫无谓色的直视他:“爱信不信。”转身负气离开,见此,司御天以为是自己多虑了。慕卿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猛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好险好险。
“凤姑娘”。
“啊!”慕卿一脸惊吓的看着身后的军师。
“你没事吧?”景溶见她受惊吓的样子,脸上有些担忧。
“没、没事,不过人吓人是会死人的,军师。”
“什么?”
“哦,我是说军师你好帅啊,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准备走了吗。”
“将军叫我来叫凤姑娘走了,还有就是将军有令所有人步行回程。”景溶一脸正经的传达司御天的命令。慕卿想不到自己反被司御天将了一军。
“走了,”一声呐喊,将士们起立将司御天举了起来,看着司御天看过来得意的眼神,甚是不爽,心生一计笑着说道:“啊,这样啊,那就走吧军师大人。”说完转身就走。景溶却没有错过凤卿舞眼中的狡黠,只一瞬但真真切切,看着凤卿舞的背影,心中疑惑甚矣,为何受伤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这之间另有隐情?得不出结论,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子中的将士们因适才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劫后余生的快感令他们轻松愉快,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将军,我跟你说,刚才有多惊险啊!”
“啊,好,你说来本帅听听。”
“刚才,那刺客这样------------然后这样---------”那将士一边说一边比划:“这最精彩的还要算凤姑娘的法子,眼看着您就要去了,凤姑娘那是一阵亲一阵打的,哎,不曾想您就活过来了。”司御天听见这般,脸色一青一白的,精彩无比,嘴角边缘融化,绽出笑靥。将士私下看着说说笑笑的。
“啊”林中一声惨叫。
“怎么了?”看着慕卿摔倒在地,司御天忙上前问道,见她揉着脚踝,蹙眉伸手查看:“脚扭伤了?这儿痛吗?”慕卿傻愣愣的看着他着急,一瞬间有些恍惚:“希、希瑞。”“什么?”司御天没听清她说什么,仔细的为她揉揉脚踝,见她依然恍惚:“算了,上马吧。”
马上颠簸,慕卿陷入沉思,眼中看向很遥远的地方,司御天走在她的马下见她这样心中有些郁闷,小声念叨:“不都得逞了吗,干嘛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又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以为她刚才受了惊吓:“喂,凤卿舞,凤卿舞。”
“什么?”慕卿这才回神,不要在想了,过去了就回不去了,他是司御天不是卫希瑞。摇摇头试图甩开卫希瑞对自己的影响。
“之前你不是装疯卖傻的吗,现在是想通了不疯了?”
“你,懒得理你。马儿快走,咱不理他。”慕卿打马快走,见慕卿瘦小的背影司御天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别想逃离,凤卿舞,凤家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飞身上马。
“你,干什么,不是说了你不能骑马吗,哎,你放手。”司御天抱着慕卿不放:“你是本帅的奴,为何要放手,将士们,上马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