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前篇]》潘妃

12、第 12 章

　　米米藏是法国西南部省份阿基坦的无名海港，历史从来于它无缘。而曾经的纳瓦拉王国的首都波城却就在离它不远的比利牛斯山脉。从来闪耀着光芒的物体旁边都会产生绝对的黑暗，就像仰望星空我们很难看见恒星旁边的行星一样。更何况波城又是个诞生了亨利四世的地方。
　　那里的人以打鱼为生，怀着一颗宽厚的心接受着上帝的恩赐，对于异教徒恨之入骨。他们牢记耶稣说过的一句话，“给孩子吃的面包怎么能给狗吃？！”
　　这一天，法国境内持续了很久的阴雨天气终于结束。渔民们聚在港口，他们展开船帆准备起航，期盼能有个好收成。这时，一艘热那亚制造的三桅帆船驶进了海港。从祖辈开始就与大海和船打交道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那帆船的优良性能，人们纷纷迎向前去，都想看一眼拥有这样一艘好船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男人女人伸头探脑你推我搡。
　　待船停稳，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他的随送。
　　人们交头接耳地说：“这人有省长的派头儿！”
　　那人提起黑色的细质丝绒披风，闪亮的皮鞋踏上港口的石阶，黑色的丝绸礼帽在三月海滨的灿烂朝阳中闪着华美的光，看到的人不论老少都发出惊叹的声音。一个年轻人上前扶了他一把，松开手时手心儿里多了一枚金路易。
　　人们于是说：“这人行事像个公爵。”
　　神秘的男人半点不避讳别人紧盯的目光，大步向一辆停在港口附近一家旅店旁边的四轮轻便马车走去。那马车已经在那儿停了三天，赶车的车夫每天给旅店老板三个埃居做报酬。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他也不和任何人说话，整天从早到晚像个石像似的站在车边，眼影一眨不眨地望着海面。神秘男人走到马车前，用手杖点了一下地，那马车夫却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动了起来。石像似的脸不见了，他殷勤地为对方打开车门，态度极为恭谦。
　　人们看着四轮轻便马车沿着海岸行驶直到消失才回过神儿来。于是又说：“别是国王陛下微服出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