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紫禁情深》樊络石

7、兰馨

　　第七章兰馨
　　只见乾隆修长的脸逐渐想自己靠近，直到咬住了自己的唇。
　　“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了，看外面的人怎么说。”
　　“你倒是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你就把我废了。”说着扭过头去，不让他得逞。
　　一条瘦长的身子突然钻到被窝里来，从未有过的肌肤相亲。
　　秦蓁鼓着脸，可怜巴巴的说道：“不要，不要，不要。”
　　乾隆只以为他的皇后变得有趣了，别过秦蓁的脸，就要····
　　“不要，你这个禽兽。。。。。。”

　　北京城好久不曾下雨，天阴的厉害也感不到半点湿气。秦蓁在庭中站了很久，十六岁的年纪很该有些层楼之愁的。然而秦蓁胸闷的厉害，悒郁的如同未雨的天气。又被下了禁足令，这次是明确的指令，幸而永璂永瑆偶尔还能过来解解闷。乾隆并不常来坤宁宫，只偶尔从养心殿过来瞧瞧，相见并没有什么好言语。言语中也感觉不到半分生气，只是很冷淡。大半的时间窝在书房里，难以打发。
　　“秋蕙，瞧着这天，会下雨吗？”
　　“天阴的厉害，娘娘还是进屋吧，当心受了寒气。”
　　“已经四月了。”秦蓁望着天，一群黑压压的鸟飞过，发出悲鸣。
　　容嬷嬷磨了自己好久，总算进了屋子，一碗燕窝粥吃的腻腻的。秦蓁突然想到奶奶做的清粥，半躺在座榻上，努力的想要挤出眼泪来，只有胸闷，没有黏着的液体。身边的小宫女拿着美人捶昏昏欲睡，有气无力的捶在自己要老化的壳上。世界和自己一样闷。
　　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雨声。小院里没有芭蕉，没有樱桃，听不到自然的声音。只有琉璃上积了雨声，在寂寂无声的坤宁宫，显得格外清晰。
　　径直走到窗边，难得的雨，难得的水，这些水雾儿是不是和自己一样穿越了百年呢。清愁难消，雨落心头时候。突然看见一个小姑娘冒着雨正往自己寝宫这边来，容嬷嬷也难得冒冒失失的出去。
　　“兰公主，娘娘可盼到你回来了。”容嬷嬷说着，已带哭腔。兰公主？莫不是那拉皇后的养女兰馨？只见那女子约莫十四五岁，身着湖蓝色旗袍，旗头上一朵粉色的宫花，脸圆圆的，显得娇憨可爱。
　　“嬷嬷，我好想你。”秦蓁看着那女儿和容嬷嬷抱在一起有种莫名的感觉。
　　兰公主猫在自己怀里，叫自己皇额娘的时候，秦蓁感受到乌拉那拉氏的情感牵动的暖意。
　　“兰公主，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和奴才说一声，奴才们也好准备准备。”
　　“皇阿玛让馨儿给皇额娘个惊喜，皇额娘，开不开心。” 兰馨眨着眼睛，清澈的眼睛有如春水。秦蓁对这个妹妹一样的女儿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已经听容嬷嬷许多兰馨的故事，自己还是无法适应。
　　“当然开，开心啊。”秦蓁尴尬的反应没有让兰馨吃惊，反而兰馨更用力的抱住自己的腰，说道：“皇额娘，馨儿要永远永远陪着你。”秦蓁想象着一个母亲的样子，轻柔的摸着兰馨顺滑的头发。
　　“皇额娘，我想榆钱饼，还有凉糕，还有各种各种好吃的。”
　　“真是个吃货，就是晚膳了，吃点正经的才是。”
　　“吃货，哈哈，有意思，皇额娘，那我就是一个吃货。”说着，兰馨鼓着个脸，像个包子，秦蓁抿着嘴笑个不停，全没了拘束。正巧永璂下了学也过来，兴奋的喊“兰姐姐”，也学着兰馨的样子往自己怀里钻，两小孩相互打趣着，十分好笑。
　　被亲情包围的感觉，秦蓁几乎是第一次感受到，胸膛里涌着暖意。第二日的清晨，阳光也好，结了好久花苞的垂丝海棠开花了，粉色，第一次离春天这么近。乾隆到了晚膳时分一声不响的过来，秦蓁正看着兰馨的绣品，好不温馨。
　　寝殿里没听到乾隆带来的传话，乾隆就兀自站在两人面前，兰馨仍是娇憨的样子，唤着皇阿玛。秦蓁这些日有些惧怕冷漠的乾隆，静静听着两人讲话，不一会儿永璂与永瑆也过来了。殿内热闹些，秦蓁也少些拘束。一些絮絮叨叨的说话之后，又是静悄悄的一顿饭，乾隆吃罢饭就走了，也不多说什么，究竟他说的“降服”二字是什么意思呢，那一晚之后宫内流言不断，现在又如何呢？自己被扔回坤宁宫真是太丢人了。
　　兰馨的到来让秦蓁的世界变大了许多，第二日兰馨就拉着自己去逛御花园，秦蓁这才感到春色已晚。自己窝在坤宁宫许久，见到一世界的落花，难免生出些“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的感概，又想到《游园惊梦》里“姹紫嫣红开遍，都这般付与断井颓垣”一句，眉头又皱下去。兰馨仿佛意识到了，更加聒噪的说着花多香，蝴蝶多美的话儿。
　　拐过了一丛花漵，绕着溪水，抬眼突然见到永琪，一身红缎，绣着吉祥纹饰，比初次见时更加光彩照人。“儿臣给皇额娘请安。”“臣福尔康、福尔泰参见皇后娘娘。”总是能够在御花园碰到这三人组。兰馨与永琪叙话，自己痴痴瞧着红衣少年，突然一声鸟鸣，嘶哑，秦蓁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秦蓁想着心事，也没留意永琪与兰馨之间客套的交谈。
　　与永琪一行人偶遇分开后，又碰到了令妃祈嫔，后宫实在太小。两人对兰馨一阵寒暄，令妃见自己时虽不断摆出伏低做小的姿态，言语间却无时不在炫耀盛宠正隆，一旁的祈嫔只是抿着嘴笑着，好似乾隆的三个女人很和睦的样子。秦蓁乏的厉害，一旁的兰馨见了，撒着娇要回坤宁宫。
　　晚膳十分，乾隆并没有过来，与兰馨永璂用着膳，其乐融融。天色昏暗，掌灯的时候，一身明皇，一身张牙舞爪龙纹的乾隆突然出现。“皇上今天不是翻了令妃的牌子么？”“你倒会打听朕的行踪。”秦蓁才意识到，凤印不在自己手中，乾隆要临幸谁自己不该过问的，后悔的低下头。在旁绣花的兰馨撒着娇说：“ 今儿我和皇额娘在皇阿玛在御花园遇见令妃娘娘，她正感念您的恩宠呢，皇阿玛就是喜欢欺负额娘。”一贯在乾隆前低头的秦蓁，听到兰馨的话，味出熨帖的感觉，细品又觉得兰馨话里有话，再看乾隆，点着兰馨的额头，也不见生气。自己也不知如何与乾隆相处，就悄声去了小厨房，看为乾隆预备的夜宵。
　　端着莲子羹回来的时候发现乾隆正哈哈大笑着，自己进来，他的笑容又冷了。秦蓁坐立不是，告了恼就要去歇着，乾隆也不知为何，看似很生气的走了。
　　“皇额娘，您真傻，这时候怎么不留下皇阿玛呢。”
　　“馨儿，你皇额娘变了吗？”
　　“皇额娘比以前温柔，比以前漂亮，却和以前一样傻，一样不开心。”
　　不开心？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呢，这些日子虽没乌拉那拉氏的记忆，可是依靠着容嬷嬷一帮人，自己也算顺利度过，看到乾隆，也算是没有战战兢兢的。自己已经习惯了这老化的躯壳，整日过的悠闲，为什么会不开心？
　　没有人骂自己，不用为光荣榜第一的位置奋斗，没有刻着“清华医学院”的书桌。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没有那么多的艰苦过程，为什么会不开心。
　　明日的太阳出来了，也许就会开心了，但是阳光是属于御花园里的植物的，自己不会开心；也许明日夏堇做出了新的点心，自己会开心，但进步是夏堇的，自己不会开心。因为失落，因为飘荡的失落感，魂灵没有着落。
　　秦蓁躺在明黄的帐子里，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