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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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桂已经记不清了，爱上高杉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太多其他的事把这种细微的情感堆积在脑海深处。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想把这东西翻找出来细细品味一番已是难事。爱情这种事也说不清，也许就是某一个瞬间，他对高杉动了心，然后，尽管他迟钝的没有意识到，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陷了进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不能自拔。
哲人说得好，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但也有一句话说，再伟大的爱情说到底也只是爱。桂对于自己爱高杉这个事实倒是颇为淡定，该吃荞麦面就吃荞麦面，该买美味棒就买美味棒，该扔炸、弹就扔炸、弹，丝毫不手软。爱上他又有什么用呢，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松阳老师依然沉睡在冰冷的泥土中，银时还是那副狗改不了吃屎热爱糖分甚于生命的死样子。
知道桂喜欢高杉这件事的人很少，除了伊丽莎白，其余可以说没有。银时或许看出些端倪，还在红樱事件中打趣了他几句，但也是不确信的。比较熟悉桂的人都不能想象，桂这么一个天然呆到脑残的人会喜欢高杉晋助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男人，语言描述他或许有点苍白无力。
其实桂有偷偷试着在心里描述这个男人，他翻来覆去好几天睡不着觉，最后总结了一个词——绝色。也只有像高杉这样妖异、美艳、冷血、薄情的男人配得上这个词。哦，对了，在桂眼里他还是堕落的代名词。干完这件颇为狗血且脑残的事，他又啃了两口美味棒，灌下一大杯凉开水才睡下。直到翌日上午伊丽莎白慌慌张张的摇醒他并告知他错过了一次重要的攘夷大会。
等桂手忙脚乱的赶到会场，会议已经进行了一小半。现在正是讨论江户最近治安变差，不少激进派攘夷分子在四散活动，而为了江户的黎明，他们应该怎么做的时候。
难得志士们放弃了关于热播电视剧的讨论，桂安静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的人吵成一锅粥。后来终于有人在吵架的间隙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桂，于是大声地询问桂的意见。
桂当时在走神，他想起了一些颇为久远的，他们三个小时候的事。于是就随口答道，那我们就阻止他们吧。
严格说这句话并没有违背桂的意志，让他严肃认真的思考上一个小时然后他给出的回答也不过是这个。江户的黎明还需要他来守护嘛！激进派想要搞出点儿什么乱子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在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心底又泛上一股浓浓的倦意，不想与激进派搅和在一起的想法深深占据了他的脑海。
底下的攘夷志士们倒是觉得桂的想法在意料之中，也许在他们眼里桂是个责任心极重的领导也说不定。
之后除了些鸡毛蒜皮有关攘夷经费不够的事，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于是这次会议就圆满结束。会议确定了阻止激进派和由桂去赚去经费的内容，重申了江湖的黎明需要志士们去守护的目标与口号，可以说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志士们在给桂告过别也纷纷离开了。桂起身拉上伊丽莎白也准备离开据点，搞到攘夷经费是他目前的首要任务，至于盯梢激进派这种事他就交给了手下人做。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桂与伊丽莎白以各种身份游荡在江户的大街小巷。发过传单，扮过玩偶，当过服务生，做过被银时冷嘲热讽说是堕落武士才会干的事——扮人妖。当然，毫不意外的是，在西乡妈妈那里他也遇到了小卷子。
银时懒散的撑着死鱼眼吐槽桂一身深紫色和服，并嘲笑说那颜色像极了中二晚期要毁灭世界的某人。桂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并称赞银时一身粉红色像是他爱喝的草莓牛奶。然后被银时一个爆栗敲在头上，并警告他不能侮辱他钟爱的草莓牛奶。桂有些疑惑，难道把银时比作草莓牛奶是侮辱了它么？
好不容易撑到打烊，桂跳舞跳得浑身散架一样的额疼，他揉着肩膀带着未卸的妆走出去，摸一摸西乡妈妈给的信封的厚度，暗叹这样的日子恐怕还要再过半个月才能结束。
银时顶着两个双马尾兴冲冲的就要往小钢珠那里奔，被桂揪住后领拖了回来，并提醒他忘记Leader和新八的嘱咐了吗，这钱是要用来交房租的。银时不耐烦的撇撇嘴，没好气的挣开桂的手，闷闷不乐的把信封往怀里一塞表示他知道了。
两个人沉默的往前走，经过一条漆黑的小巷时突然蹦出两个人手持利、刃喊打、劫，银时无所谓的挖着鼻孔说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你。那两个小混混挥舞着匕、首就要冲上来。桂都已经准备把衣襟里藏得炸、弹扔出来了，却见到刚才还在张牙舞爪的两个犯罪分子已经倒地，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叼着香烟的身影，挺拔的身姿与剪裁合身的真选组制服无一不在彰显着来者的身份。略微低沉喑哑的声音向两个还做女装打扮的人询问安危。
桂见到来人就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怎么偏偏就是土方十四郎，现在自己还是女装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便镇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鬼之副长一步步走近。
直到距离他们两三步处，他停了下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这两位深夜还在大街上闲逛的小姐。
银时有点紧张，尽量拔尖自己的声音表达谢意，土方虽然觉得眼前的两个女人颇为眼熟，那个银白卷发粉红樱花和服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尤甚，但也没多想，挥挥手道两位还是快些回家吧，最近激进派攘夷分子高杉晋助卷土重来，小心提防些比较好。银时乖巧的点点头连忙装作受惊吓过度的样子不胜惶恐的拉着桂就要走。而桂却不知因为什么定在那里，他又用力拽了一下，桂才跌跌撞撞的跟他走了。
才走出几米远，也许是警、察的直觉让土方察觉这两个人不对劲，他叫住他们。试探的开口询问，右边那位深紫色和服的小姐你与高杉晋助没什么关系吧。桂的脊背猛地僵住，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银时替他接口道，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小市民怎么可能和那种犯罪分子扯上关系呢，大人您一定是想多了。土方也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说那真是抱歉打扰了，你们走吧。
从头到尾，桂没说一句话，任凭土方与银时在那里你来我往，一个心存怀疑，一个尽力躲闪。
走出那条小巷银时向他抱怨假发你怎么愣在哪里啦，害的他差点把穿女装这件事暴露在混蛋青光眼面前。
桂罕见的没有对假发这个称呼做出反驳，只是说了句啊，抱歉。
银时虽然神经粗，但也察觉出不对劲儿，也没有多问。两人继续沉默的向前走。
万事屋的招牌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银时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了，到二楼却又叫住桂，他的红眸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银发也更加耀眼。恍惚间，桂回想起那时在战场上驰骋的白夜叉。
假发，他说，我问过辰马那个傻瓜了，他说高杉从别的渠道购置了一批军、火，你小心点儿，可别死在那个矮子手里。
桂抬头看着他，他有很多想说的。比如不是假发是桂，比如他还要守护江湖的黎明呢，怎么可能死在高杉手里，再比如辰马最近过得怎么样，高杉为什么没从他那里买军、火呢。
可他一句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点点头，走了。
为什么听到“高杉晋助”四个字时会愣住呢？
为什么在被询问与那人的关系时会不知所措呢？
为什么没有回答银时罕见的关心呢？
……这些问题以桂天然呆的脑袋当然想不出来，也没有标准答案。
是因为爱他吗？不是。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放弃了才对。
那是为什么呢？大概是他就没听到那四个字的缘故吧。
桂自我安慰着，绕过一条又一条曲折的小巷，黑发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时至今日，
终于明白，
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是割舍不掉的。
------------------------------------------第一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