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养成法》渊郁

14、宇智波一族（14）

　　十月十日。
　　木叶的四代目波风水门力挽狂澜，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他的孩子漩涡鸣人的出生如此不顺利，令人们再一次刷新了对尾兽人柱力的恐惧。事实上，若不是早有准备，漩涡玖辛奈未必能够逃出生天，毕竟有一半的九尾都被拉扯出来，大肆作害；若非宇智波富岳勉强帮忙压制了敌人，对于另一半九尾的封印，也不见得那么顺利进行。

　　宇智波一族在此次事件中的表现也令人们称道，作为四代目事先准备的一手，确实帮忙不小。然而，作为首当其冲的忍者一族，殉职的人也不少。
　　其中就有宇智波美琴的名字。

　　在漩涡玖辛奈转移后，她以变身术假扮目标，吸引了入侵者的注意力，之后就是剧烈的爆炸声。在那之后，其他人虽然想要搜索战场，却已经来不及了。
　　之所以这么做，也许是为了和敌人同归于尽，也许是害怕来者在山洞里找到线索。也许是知道，这个世界的生离死别来的如此迅疾而突兀，来不及说什么，就只剩下永远的生离死别。
　　此时四代目已经赶回去——也正是这一举动，让入侵者有机可趁。

　　但他的速度如此之快，很快把敌人逼到了绝境。
　　敌人逃走了，九尾也被写轮眼压制。如此惨烈，也终究赢了

　　九尾被封印入刚刚出生的鸣人体内，他惊魂未定的大声嚎啕，玖辛奈从丈夫手中接过孩子，也忍不住哭了，她被抽出了尾兽,又被填回去一部分九尾查克拉。水门很想安慰她几句，却无力的跪了下来，用力撑着身体。

　　被挖开的废墟里，最先看到的是琵琶子的尸体，一击毙命，还没闭上眼睛。
　　宇智波美琴的胸口被血染透了，苦无散落在旁边，她的头发散开了，脸上都是泥沙，神情那么平静，好像马上要睁开眼睛，对着丈夫笑起来一样。宇智波富岳跪在身边，轻柔的抬起她的身体，小心翼翼拥在怀里。

　　没有人出声。
　　宇智波富岳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把妻子的尸体带走了。

　　安顿好妻儿的波风水门一夜没有合眼。
　　这一次的暗部行动之中，混入了内乱者，有些居然对自己人挥刀，而且并不是中了幻术，是以自己的意志行动的。

　　在入侵者出现后一分钟内，守在外界的人数就折损了三成。这也是守卫部队损失最大的原因，而有些守卫几乎都逃走了。
　　之所以说是几乎——有两名已经被追回审讯。

　　其次……入侵者，有一只非常特别的万花筒写轮眼。

　　关于这件事，在木叶高层之间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

　　宇智波斑的名字，四代目的猜测，危险的九尾人柱力……拥有写轮眼的敌人。警务部队的未来，宇智波一族的处理，还有……预先的情报来源。

　　从避难所回来，空云累极了。
　　天才蒙蒙亮，家里虽然没受到破坏，气氛却很冷清。空云一屁股坐在客厅里，困倦的要合不上眼睛了。鼬去厨房泡奶粉，只能让空云搭把手，见他心不在焉，推了推他肩膀。突然他视线一滞，空云顺着望过去，只见走廊上的不清晰的脚印往里面延伸。

　　他站起来，说着走廊往里走，脚印消失在父母的房间外。他抬手敲了敲：“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么？有没有受伤？要吃点东西么？”

　　有很多问题涌上心头，究竟昨天情况如何？四代目火影和玖辛奈现在安全么？九尾，九尾又被封印在漩涡鸣人身体之中？但同时他也被麻木的知道，结局究竟如何？

　　“不必。”
　　宇智波富岳冷漠的声音透过了纸门。

　　鼬烧了水，泡好了奶粉，就看见空云径直往屋子里走，推开纸门，身影消失了。他松了口气，试好了温度，奶瓶凑近弟弟，露出疲惫的笑容来。
　　屋子里只有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安静极了。

　　等到他给佐助换好了尿布，擦了擦屁股，佐助又一次满足的睡着了。而这一夜确实太累太累，强行压下的疲惫感又一次涌上来，把他推入深眠的黑海之中。
　　庭院的阳光渐渐远去了。

　　旁边的房间始终没有动静。

　　房间里变得模糊不清，明明阳光穿过了纸门透入，却又陷入永夜般寒冷。宇智波富岳喉咙动了动，干涩的说不出一句话。
　　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的重任，世间的一切都离他远去，躺在他身边的女人渐渐冷去。秀丽的眉眼，熟悉的笑容，温柔动人的声音……一切都离开了他，在这冰冷的皮肤，僵硬的手，闭拢的眼睛面前。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首领，是优秀的忍者，在这种时候理应放下悲痛，暂时的撇开一旁，去处理眼前的、至关重要的那些事。

　　但此刻世界对他而言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这个房间，比什么都更加鲜明浓烈的死亡，再也无法流动，冻结了鲜血和未来，他在寂静之中死去，再也提不起半点力气。许久以来紧绷的松下来，慢慢的，死亡从美琴身上冰冷了他的脸庞，他睁着眼睛，注视的前路，只有血海地狱，一片漆黑。

　　直到屋子里再也没有一点光芒。

　　黑夜和半天又一次轮换。

　　脚步声走近了。

　　鼬的身体冻住了。
　　昏暗的房间里，父亲的眼睛在流血，他紧紧抱着的——脸色惨白，身上带着血迹的人，那个紧闭着眼睛的人，正是母亲。父亲什么也没说，露出失去一切的悲怆和痛苦，血流下眼角，染红了脸庞。

　　“空云。”

　　空云支着侧脸，小声的哼着歌，虽然不久前吐槽过这种抱孩子的方式十分人妻，现在倒是很快上手，十分高兴的空出了双手，当他听到声音，哼着的曲调中段，他转过了身，看了一眼身上狼狈不堪的父亲，吓了一跳。

　　“佐助让我来抱吧。”宇智波富岳说：“去看看你的母亲。”

　　“噢。”空云小心的把布带松开，取下了那个复杂的玩意儿，把佐助递给了父亲：“妈妈行了嘛，那要不要带些食物上去？是不是受了伤，伤势要不要紧？”

　　“空云，跟我来吧。”鼬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弟弟轻轻说：“我们一起……”

　　告别。

　　不再预料之中、突兀的、无情的永别。

　　哭声突兀的响起。

　　断断续续的、撕裂声带一样的声音，夹杂着下一刻就会死去一样的无助，如果在血海里一步踏空，那样的声音，就是地狱里的回声。

　　深秋的雨水洒落，血水在黑暗里冲淡，流向远处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本章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