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王尧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杨沐也不想进屋，只是站在阳台上看了看近在眼前的高山，不识庐山真面目啊。
　　她顺着鹅卵石的引路走到大门外，越过一条小山脊，下面就是昨天看到的溪流，这的人家好像都是沿着蜿蜒的溪流在倚着山势而建的。
　　晚上的灯光还能透露一点人家的方位，但白天树木掩映，岚靄\遮绕，很难找到行迹。师娘家的院子还好找一些，因为院子周围的平地很是宽敞，院门前有几棵梨树，几棵苹果树，梨黄，果红，漂亮。
　　杨沐摸着不高的苹果树，眼巴巴瞅着殷红的大果子，伸手摸了摸，一股凉意沿着指尖流变全身。
　　她笑了，这里的一切都很凉呢，溪水，苹果，还有……
　　“孩子，来吃饭吧。”师父脖子上搭条手巾，站在门口喊她。
　　杨沐笑着走回来：“叔叔麻烦你们了。”
　　师父愣了一瞬，“怎么能这么见外呢，要不是你今天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身呢。”
　　“脱身？”杨沐疑问。
　　“哎，整个学校就我一个人，镇长早告诉我教育局新配发了捐来的书籍，别的学校早就领走了，催我好几次，这不，前天还让人捎话告诉我，要再不去，就配给别的学校了。”师父叹着气，满怀无奈。
　　“是吗？”杨沐笑得有些僵硬，那我能行吗？整个学校就一个人？看来，这里缺的不是老师，原来是让我来当校长的呀，杨沐苦笑。

　　“别担心，我们的孩子都听话的很。”师父走进屋。
　　杨沐额头一排黑线，孩子听话，那还叫孩子吗，电视剧中的听话孩子都是撰出来的，这是经验。
　　杨沐坐在桌子上看着昨晚剩的菜又被热了端上来，从自己放下碗筷，还是那么多，一点没少，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端起粥，又拿了个馒头吃起来，很香。
　　尤其是师娘亲手腌制的小菜，比昨晚的大餐更有特色。辣辣的，甜甜的，咸咸的，酸酸的。好像有萝卜、黄瓜、雪菜，还有一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山果的样子。
　　师娘又要给杨沐夹肉，杨沐推说不爱吃肉，捂着自己的碗硬是没让放。师娘眼中满是无奈。
　　吃完饭杨沐跟着师父沿着蜿蜿蜒蜒，高高低低的山路去学校。
　　一路上有大片大片的果林，有些平地的小片地种着土豆，或是地瓜，或是玉米。玉米的皮子、胡子都黄枯了，等待收货的样子，但杨沐对这些根本不敢兴趣，她总是盯着那一片片红云似的苹果移不开眼。
　　师父看了她一眼，笑了，伸手从路边的林木上间最大最红的的一个扭了下来，地给杨沐。
　　“这，可以吗？”杨沐瞪着眼睛问，这好像不是师父家的吧。
　　“吃饱再带够都行！”师父笃定地说，“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苹果，这果树也邪门，比哪种作物都长得好，要是能外销，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只可惜，路太远了。”师父很是惋惜。
　　是够远的，杨沐心说。
　　“看，这些地都很贫瘠，祖辈种地都想种些更实用的，可惜，年年失望，又怕闲着可惜，只能任由着苹果树生长了。”
　　“太可惜了！”杨沐盯着又红又香的大苹果，“我家附近的市场上卖的比这卖相的一般都不如，还四块多钱一斤呢！”
　　“是啊！哎，没办法嘛。尝尝吧，不光卖相好，像姑娘一样，心里美。”
　　“啊，叔叔！您可真会开玩笑。”杨沐笑了，“您当初就是这样把漂亮的阿姨骗回家的吧。”杨沐坏笑着。
　　“嘿，这话说得，别看我这张老脸，那想当年，也是比较帅呆了。”不苟言笑的师父被杨沐逗笑了，话多了。这孩子。
　　两人边走边谈，很是投机。
　　杨沐吃着苹果，啊，原汁原味，造物的恩赐，这才是真材实料啊，甜不腻，酸不尖。她咬一口就闭眼享受一下，就冲着苹果，所有的苦都没白吃啊。
　　这是学校吗？
　　杨沐垮着一张脸，打量着这山坳里的小学，真不愧山坳里的名字啊，就是山中一块较平地界儿中的孤零零的三间房子，连院墙都没有。
　　杨沐踏着细石子铺就的“操场”走进教室，教室比民居都不高，两间挨着的较大，其实比一零八附小教室的三分之一差不多，最后一间很小。
　　只有两间教室吗？这，杨沐觉得自己小学的学校也没有这破，漆黑斑驳的木桌凳，还是连体长条凳呢，黑板也是，只有擦得发白的前黑板。
　　墙壁也早不在是白色了，黄乎乎黑黢黢，尤其是教室中间的屋顶上，一看就是生炉子熏得，一个很大的黑太阳。但墙上工工整整贴着一些孩子画的画，写的作文，钢笔字。
　　地面大坑小洼，有些用石子填着顺着缝隙抹着一些石灰。油城绿色的窗框也不成样子，好几块玻璃都是拼接安装的，有些裂纹还粘着胶布，最惹眼的是一进门的一块，竟然用塑料布绷着。
　　杨沐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回过神来。

作者有话说

　　有人点击就心满意足了。谢谢啊。诚心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