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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1 ...

  •   几日前她接到了凌政的电话,说有个项目很棘手,调研两年多了也毫无进展,请她帮忙联系一个人,多少薪酬他都付。
      “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他,我不信你手上没有联系方式。”
      “我找人试过好几回了,都没有消息。”
      “你找我也没用,他的性子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拒绝了就不会再考虑。”
      “所以才找你,要是连你也说不动,那就真没有人能说动他了。”
      “......”
      “这么多年朋友了,就当帮个忙。我的头发都快掉完了,再这么下去上司还没炒掉我我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我有什么好处。”
      “你答应了?!”
      ……
      她不确定她为什么答应,凭着凌政曾经帮过她,还是仅仅私心地想要试试,他会不会答应。

      “门开着,直接进来”她刚打算抬手敲门就听到门内传来声音,她停了停,放下手,又仿佛不知道放在哪,只好两手交握。“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推开门进去。屋内的男人围着围裙在切菜,干净的背影,还有浓郁的粥香。“今天妈去医院复诊了,她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别跟着,怕你回来没有人。”
      他很少和她讲这么多字的话,她抬头就看到他眼底温润的笑意,嘴角若隐若现的酒窝。他很少这样笑,也很少有人见到过他的酒窝,生得那样淡泊,笑起来却是这样一副无害而又动人的样子。她不由得也笑了,她来的时候化了淡妆,掩去了苍白的脸色,她不知道她再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时是怎样的感觉。是轻松,还是苦涩。他已经放下她了不是吗。而画地为牢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再等一会就可以吃了,你先坐会吧。”“嗯。”她进了里屋,把包和外套放下,便起身去了院子。现在已是初春,院子里的花也开了不少,一草一木都看得出精心打理的痕迹,除了春寒料峭,似乎挑不出其他缺点。这里的位置极其偏远,也僻静,仿佛与世隔绝。
      她踱了会步,就转身又回屋了,他已经脱下了围裙,一身白色的衬衫,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筷子和粥和一些小菜,他们面对面坐着,隔着一张桌子,却又不太远。她踌躇了一会,还是开口。“你最近闲吗...”“怎么了。”“我朋友那有个项目,想请你帮忙...”“哪儿的。”“好像是JM,我也只是替他问问,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很急吗。”“...听语气是,不过这个人也说不准。”“让他和我约个时间吧。”“昂?”她抬头,略微的愕然。他看着她有些不明状况的神情,不由得淡笑,这么多年,他从没有拒绝过她,她却每次都是抱着必败的心来找他。记得当初她让他帮她改经济学论文的时候,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在听到他答应后,开心地想要扑上来,最终还是在碰到的前一刹,停下来摸摸鼻子,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激动过了。她和他说,为了这个论文,她已经好几个星期没有睡好了。
      “嗯,吃粥吧,免得凉了。”“嗯。”因为刚才的失态,她有些红了脸颊,埋头吃粥不再说话。 “咳..咳咳...”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没从刚才缓过来,云出不小心呛到,一张白皙的脸因为咳嗽微微泛红。颜凊把纸巾递过去,等后者缓过来的时候,似乎是整张脸更红了。“抱歉。”
      “还有一件事得和你说一声,妈和郑伯在一起了。”
      “噢...是好事。”
      等到云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收拾桌面了。她就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他所在的地方。安静的时候,像是冰川一样的眸,等笑起来,又像装满了星辰的湖水,高挺的鼻,偏淡的薄唇,还有笑起来若隐若现的酒窝。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比他更好看。就算有,那样的气质,与气场,也临摹不出。
      “要不要我帮你?”“没事。”她坐在板凳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噢...”。“要是闲着,把桌子收拾了也行。”“好。”

      手机震动声响起,她低头看着自己还拿着抹布的手,刚想去洗手,“我拿着。”她站在那,一旁站着他,拿着手机贴在她耳边。
      “喂?”“...”“你好?”“....云出”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四周几乎安静,她脸色陡然转白,原本习惯性弯起的嘴角哪一瞬间僵在那里,那是何云深的声音,那种压着嗓音吐出的字,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间挤出来,和来自地狱一样的声音。下一秒电话便被拿走,“你好。”他还没来得及听到任何声音,身边的人已经将电话从他手里抢走迅速挂断。那一瞬间他看到她眼里极深的恐惧,那样的表情,他只在几年前看过,一模一样,熟悉地令人发寒。
      “手机给我。”
      “...”她没有与他对视,只是摇头,手机被她紧抓在手里,还滴着水。
      “马上。”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换来的是她不停的摇头,那样小心翼翼地带着哀求般的拒绝,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不料后面有凳子,整个人“砰”地一声撞上凳子,重心不稳就往后摔去。
      等他伸手去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整个人摔在地上,然后蜷缩在角落,把头埋在膝盖里。事情发生地太突然,让她连伪装的时间都没有,她剩下的只有本能。
      因为屈膝的动作,裤脚被微微上收,此时才看到她脚踝那里还缠着绷带,而她的脚上,是十公分的高跟鞋。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就静静地站在那,眸中神色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蹲下身问,“疼吗。”
      角落里的人依旧头埋在膝盖里,却摇了摇头。“和我去医院。”她又摇了摇头。她抬起脸,依旧清明的眸子,已经敛得看不出情绪,“我要先回去了。”然后起身去里屋拿外套,走得极稳。手刚够到外套就听到身后门被关上的声音,来的时候本就没有开灯,如今关了门,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一片漆黑。她整个人开始僵硬,她怕黑,从那一天开始,尤其是密闭空间,对此有一种极端的恐惧感,她试着走到墙边,想伸手去够开关,脚踝上的伤口像是裂开了,一种清晰的撕裂感。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抵在墙上,初春的墙还是冰凉冰凉,随之而来的是唇上柔软的触感,黑暗中还有不均匀的呼吸声,不知道是谁。对方像是极其耐心,温柔地每一次的碰触都是浅尝辄止,不带侵略性,却异常磨人,温热的碰触像是羽毛般轻柔,两人的身体紧贴着,随着她轻微的移动,慢慢地摩擦,这样的吻,像是安慰,像是诱哄,更像是惩罚般的折磨。
      直到唇碰触到湿润,咸涩。他拉开了一小段的距离,鼻尖抵着鼻尖,唇与唇之间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带着点暗哑,又意外地温柔。
      几秒的沉默,“我...”话语未尽,唇已再次被覆上,却不像方才般的蜻蜓点水。他的手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将她的头固定住,加深了吻,温柔地吸吮,唇齿间的摩擦,辗转缠绵,亲密无间。
      “我不想去医院。”带着哭音的,破碎的字句。
      他将她抱入怀中,“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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