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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解语花 ...

  •   “黑爷,我这水平,和您比可差远了吧。”傅明的声音把瞎子惊醒。
      瞎子定定神让自己冷静下来,嘴上却笑着问:“傅爷啊,您这是审啊,还是玩啊?”
      “先审了两天,嘴太硬,接着就玩了,有什么办法?”傅明端了杯酒坐在沙发上,得意的晃着腿。
      瞎子在傅明的笑声中慢慢走过去,蹲在少年的身边,一眼就看到他细嫩的腕子上勒出的伤口,看伤口的深度就知道,这个少年的性子烈得狠,为了挣脱几乎把腕子扯断。不过那细细的腕子,瞎子也认得,肯定是解家的花爷,解语花。
      解家的当家少爷怎么会在这里?瞎子想问,但他知道傅明一定不会告诉他。
      瞎子简单的检查了少年的身体,随意的说:“这个撑不过两天了,不会招了。”接着随手把那俯卧在地上的身体翻过来,将少年的身子暴露在视线里时,瞎子略吃一惊,站起来擦着手问:“下药了?”
      傅明笑着坐在沙发上,喝着酒说:“刚灌的,药劲儿快上来了。我也觉得问不出来什么了,所以今天晚上准备玩了算了,顺便让好这口的兄弟们都尝尝,操翻了问出来算,问不出来明天一早扔海里去。”
      听着这些话,瞎子不安的看着少年皮肤上逐渐显现的红晕。
      看着瞎子的眼神,傅明笑了,说:“看出黑爷的心思了!要不,第一轮留给你。这人来我这还没人动过,干净着呢。虽说来的时候就蒙着眼,不过看得出来,人嫩着呢。”
      瞎子的心里一阵异样的翻腾,嘴上却若无其事的问:“灌的什么药啊?”
      “你自己看,你肯定认得。”傅明用手一指,瞎子随着看去,只见桌上放着三个晶莹的空瓶子,瞎子的脑袋嗡的一下,那精致的瓶子和残存的液体,狼血石榴。
      “傅爷,灌多了。两瓶人就废了。”
      “哈哈,怕什么,听说三瓶下去,人就和畜生没什么两样。再说又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等一会儿这娘们为求一操,什么都做得出来。”
      在傅明的笑声里,瞎子听到少年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该怎么办?放给傅明不管,转身走人?还是也下手,说不定这个少年的惨叫和鲜血能不能把自己从那些无止境的噩梦里拯救出来。不论哪一种选择,都无关痛痒。可是,神却把第三个选择放进了瞎子的脑海里:“带这孩子出去。”
      瞎子觉得自己疯了,为什么有这种想法,至少有个理由。瞎子于是想到了那个解家的花爷,穿着粉红色衬衫的背影,远远的靠在车门边,低头打着电话。
      “那就是这次夹喇嘛的东家,解家的花儿爷。”
      “这么嫩?”
      “人嫩手可不嫩啊,砸场子杀人,做什么都不眨眼的。才20出头,已经是当家了,他爸死的时候他才十几岁。”
      瞎子想起了那个穿粉衬衫瘦弱的背影,好吧,就当这个是理由吧。瞎子站起来,翘着嘴角说:“傅爷知道我的口味,玩一两次哪够啊,让我带回去吧。跟您手下那些后生分……我可是吃惯了独食的。”
      傅明听了一愣,仔细盯着瞎子的脸,嘴上说:“我说瞎哥,你也不给我们兄弟留一口?”
      瞎子走回来靠着傅明坐下:“跟你说,三瓶血石榴灌下去,这孩子活不过今天晚上,等我吃够了,明天一早怎么都轮不着兄弟们了,还不如让我吃个够。本来想今天晚上在这儿叨扰您一晚上,不过,有些惯用的东西,您这儿……没有。”
      “喝!您这是低看我呢,什么呀,说不定我这儿就有,后面找人帮您拿去。”
      瞎子笑了,靠近傅明贴着耳朵说了两句,傅明先是一愣,立刻呵呵呵的笑了,指着瞎子笑道:“你啊,黑爷玩的东西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
      “明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一套?”瞎子笑着说,心里却暗暗着急着,再拖下去,解语花要撑不住的。”那……?”
      傅明这时真露了难色:”黑爷,不瞒你说,这个可不是一般的角色。我这次也是受人之托,答应了人家,不管问不问得出来,人绝对不能活着出去。”
      “死活问题到不大,现在被你灌成这样,就算今天晚上撑过去了,脑子也废了。以前灌一瓶的时候,你没少见过,三瓶下去,哎哟。你担心我说出去吧?我您还不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南边,北边的事,我一概不管。傅爷,还用我黑瞎子求您吗?”
      听着这话,傅明着实为难起来,瞎子的心狠手辣人尽皆知,惹瞎子不高兴,就算自己和瞎子是多年的相识,自己也害怕几分,何况那握在瞎子手上数不清的把柄。这功夫瞎子又凑过来,手里晃了把车钥匙出来,递给傅明:“傅爷,后备箱里,给您带了点东西,本来是说今天给您看看成色的。今儿天晚了,就别麻烦了,我搬回去也没地方放,您帮个忙算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由不得傅明,傅明借着台阶下来:”您这是往八宝山上逼我呀,唉呀,黑爷想要的东西,其实是怕您脏了衣服。班目啊,来来,帮黑爷搬上车去。”
      瞎子抬起头,正看到班目在旁边,一双警惕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自己。瞎子没有和他废话,将车钥匙挑在指尖上,举起来递给他,班目却没有接,转身取来一条毯子,向解语花走去。
      “那,我先把人给黑爷抬过去。”
      “别,我自己来。”瞎子将班目拦下,接过他手中的毯子,把车钥匙塞给他。“我的东西,还是我自己来吧,你黑爷我有洁癖。”说完,自己走过去将地上的解语花包好拎在手里。班目是个可怕的人,瞎子不知为什么,分外担心他会在抱解语花的时候悄悄捅解语花一刀。
      瞎子捧着解语花来到停车场,傅明和班目都跟在后面。将解语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瞎子回头让班目开了后备箱,本来是今天要卖给傅明的东西,如今白送的如此简单,傅明喜不自禁。
      瞎子交代好,车子点火,叫来班目贴着耳朵说了句:”别送了,明天一早我把死的送回来。” 说完将车子缓缓发动,后视镜里,瞎子看到傅明、班目和手下人交代着什么,瞎子一脚油门踩到底。
      多亏今天开了这辆车出来,十几分钟后,瞎子确信将身后傅明家的跟踪几辆车甩开,这才将车子的方向转向北京的城郊。瞎子一边开车,一边腾出手,将花儿身上的毯子掀开,摸着皮肤,滚滚的烫手。
      瞎子暗自叹口气,加快了车子的速度,另一只手把傅明加在花儿身上的各类物件胡乱的扯去,面罩下面的花儿发出猫一样的呻吟声,瞎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哎,解语花!解语花!你给我挺住了。”
      到了地方,瞎子停下车,开车门把花儿抱出来,车门也没锁便向二楼跑去。北京城郊的一栋别墅,装修的完整却少有人来,瞎子只有躲事的时候才会到这儿来。
      上了二楼的卧室,瞎子把人扔在床上,用膝盖压住正在抽搐的解语花,另一手在床头柜里慌乱的翻找着,解三瓶血石榴的药,瞎子自己的心里也没底着。能不能活下去,全看着少年自己的造化了。瞎子找到药瓶和针管,仔细的吸了一管,扳开花儿的腿,从腿根的静脉推了进去。
      “喂,别死,别死。”瞎子焦急的喊着,一边用手揉着花儿的身体,看着花儿的抽搐渐渐停下来,瞎子这才略松了一口气,看着那瘦弱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自叹着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得复杂到这个地步,这孩子能不能撑过今晚还不知道,再说就算救活了,接下来如何在南北道上处理这件事也不得而知。
      瞎子叹口气,去床头柜里又仔细翻了翻,找了两瓶镇定的药剂,这才想起花儿还带着面罩,回身来把药瓶扔到床上,找了刀把花儿头上的面罩挑开。那黑布袋子用皮带收着口,瞎子用刀刃小心的将皮带割断。仔细想想,这几次见面还都是远远的背影,没看过花儿爷的容貌。不是说娇的像个女人一样,既然长的像个女人,为什么脾气还那么硬,这时想起来花儿手上的绳子和血口子,先把花儿的手拉过来,挑断了手腕上的细绳。看着手腕上勒出的伤口,心里叹着,明明知道进了那房间就是死,为什么不早点招了换个痛快。
      一面想着,瞎子挑开面罩上最后一根皮带,用手一扯,一张孩子般的面孔尽数显现在瞎子的面前。
      瞎子愣了,只感觉一瞬间大脑变成空白,这不可能,瞎子胃里一阵翻腾,转过头一口吐在地上。瞎子掐着喉咙努力呼吸着。不可能,不可能,世间不可能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那眉目、神态,连微卷的头发都像那个鹿鸣,那个自己第一次相爱相守的人,那个在梦中苦想了几十年的人。
      瞎子从床上撑起来,无意识的后退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必须离开,马上找个可靠的人,明天一早就把这孩子送出国,自己则连夜回南面,否则……
      瞎子转过身,撑起来要跳下床,这时,一双手却从身后环上他的腰。瞎子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停下来,瞎子闭上了眼睛,一切都晚了。瞎子回过头,看到花儿那一双迷离的眼睛哀求般看着自己,只感觉内心中一股热度瞬间充满,回过身将花儿压在身下,一切意识都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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